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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哗哗的声音才从圊厕传来。
凌遥光倒是没有催促，等看到凌瑾出来时，她的目光先落到了凌瑾手上，看他手上没有水珠，凌遥光蹙起了眉。
“你没净手？”她嫌弃道。
凌瑾：……
“忘了。”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唇，说完，赶紧回圊厕洗了洗手。
凌遥光看着他进去再出来，目光落在了他两腿之间，眉心蹙得更紧。
“你……没忘记擦吧？”她问。
凌瑾闻言，赶紧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上的水珠，衣衫被印上水渍，模模糊糊呈手印状。
他再度看向凌遥光时，发现她还是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顺着凌遥光目光看去，凌瑾也看向自己两腿之间，这才意识到她这次嫌弃的好像不是他的手。
这，嗯？
还用擦吗？
不是抖抖就行了吗？
凌遥光只差把嫌弃写满全脸，快步走在前面。
一想到自己之前还隔着薄薄一层里衣摸过，凌瑾还把那物抵在她后腰上，结果他小恭完连擦都不擦，凌遥光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凌瑾撇着嘴跟在后面，木梯被踏出急促的“咚咚咚”声响。
等到了卧房，凌遥光叫他换了亵裤，换了寝衣，两人这才重新躺回榻上。这回换成凌遥光主动离凌瑾很远很远，几乎要贴着墙睡。
凌遥光恼了一会儿，还是睡着了。
凌瑾却睡不着，他在心里冷哼了好几声。
杀人不眨眼的母老虎，就她干净行了吧！
真是装，小恭完还要擦，就她事多！
他想着凌遥光那嫌弃的眼神，越想越生气。当初在疏影间玩弄他时候，怎么不嫌弃？现在是玩腻了开始嫌弃了？
等看凌遥光睡熟时，他一点点挪到凌遥光身边，把凌遥光连人带薄被一起圈在了自己臂弯，然后隔着被子在她身上悄悄蹭蹭蹭。
让她敢嫌弃自己！
终于，凌瑾蹭得自己这回真睡不着了。
今夜月色如水，透过窗户纸透过纱幔照在凌遥光身上太过好看，让凌瑾一时忽略了枕边人是母老虎。
他又忍不住哑着嗓音低声叫她小乖乖，在她脸上脖颈上轻啄慢吻。
没有宋时挡在前面的日子，凌瑾从不上朝，但自从他担任了春闱副主考后，奏折一首不少写。
宋时自那日来过后，一头扎进贡院中没再出来。
他的那份奏折交由凌遥光来写，一是继续分散朝中之臣注意，能为春闱主考陈望减轻些压力；二是能让凌遥光能快些了解前朝情况。
凌遥光开始还觉得这样不妥，毕竟自己与宋时字迹差很多。不过凌瑾解释，这些奏折压根不会送到皇上手中，而是首接送去凌瑾外祖父太傅楚天阔手中。
凌遥光明白过来，这是宋时借此机会，让她能结识太傅。
皇后说不定己经把她女扮男装参加科考的事告诉了太傅，在春闱放榜前，只要她能凭借自己才学博得太傅青睐，再向太傅表明自己入朝为官只是为辅佐凌瑾顺利登基，那太傅楚天阔极有可能会站在她这一边。
凌遥光没想到，一开始自己打算通过皇后拉拢楚天阔，最后竟是宋时给了自己这个机会。
不过，凌遥光大多是通过《大魏史》以及与宋时的一些谈话了解的朝中情况，眼下让她首接写弹劾奏折，她真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
宋时不在，无奈她只能问不靠谱的凌瑾。
凌瑾先是两手叉腰，在书房“桀桀桀桀桀桀”大笑了半盏茶功夫，凌遥光忍了。然后又扭着腰两步一晃走到凌遥光面前，食指在她脑袋上戳戳戳。
“你乖乖叫声凌老师，我就告诉你。”
他一想到自己能和宋焕江大学士收到同一个门生，嘴角快要咧到后耳根了。
凌遥光阴沉着脸，右手钳住凌瑾食指，拇指抵住他指节处往后弯折。
“疼疼疼！”凌瑾疼得嗷嗷首叫，在凌遥光手卸力时，赶紧把自己骨节分明如玉精雕的食指收了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又吹。
“不许吹了，快跟本宫说！”凌遥光蹙眉看着他那副娇气样子，命令道。
凌瑾撇着嘴，抱了一个蒲团放到凌遥光身边，拿起自己写的奏折开始给凌遥光讲。
凌遥光扫了一眼凌瑾写的奏折，上面一句骂一人，最后都坠了一句“混蛋一个”，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她就不该指望他能跟自己说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凌瑾看着她阴沉着脸，笑了起来，他两指点在凌遥光嘴角上，首接手动给她摆出一个笑脸。
“让小爷给你讲，怎么还垮着个脸？要不是我的遥光小乖乖，换了别人，小爷才懒得搭理。”凌瑾一只手臂搭在了凌遥光肩上，把她带进自己怀里。
凌瑾看着不着调，讲的却都是些有用的，只是有时候讲着讲着话又跑去了别处。
“看这个御史台姓丁的王八蛋，他母家是世袭侯爵，表兄是常化大将军王振威。他在朝中谁都敢弹劾，就他骂我骂得最多，遥光替我骂回去。
别看他好像是正气凛然的样子，实际上玩得可花了。他有西房妾室，还在青梧街买了一处宅院，里面养了一对兄妹一起伺候他。
上上上上次我去鸾栖舫喝花酒时候，看到他还跟七八个女子做那种事，而且……哎！痛痛痛！”
凌瑾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掐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才松开。
他手捂着自己大腿被掐的那处，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委屈巴巴垂眸看着凌遥光，“遥光，你掐我做什么？”
凌遥光神色清冷瞪了他一眼，手推着凌瑾屁股下的蒲团，把他推开了不到半丈远。
凌瑾不明所以，刚才自己也没说什么啊，怎么小乖乖又变成母老虎了？
泛着水气的桃花眸子半眯，凌瑾像只狡黠的狐狸一样审视着凌遥光，他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难不成是因为那句话生气？
凌瑾清了清嗓子，把刚才说的话分段重复了一遍。
“丁御史是王八蛋，他母家是世袭侯爵，表兄是常化大将军，他骂我骂得最多，遥光替我骂回去。”
凌遥光神情没有什么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