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瑾越想越气,越想越堵心,于是狠狠把凌遥光抱紧。
不过,好在她来到他身边后,只玩弄他,没有去玩弄别的男子。
凌瑾长长吐了口气,心里缓和几分。
忽而,他又想到宋焕江让凌遥光去云贤书院讲学。
云贤书院可是年轻男子窝儿。
万一她又在云贤书院看上什么别的男子怎么办?昨夜自己跟她说了那么多,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
想到这些,凌瑾刚缓和的心情,又烦躁了起来。
他想把昨夜说的话再跟凌遥光重复一遍,顺便在夫妻约法三百八十五章上,添上不许对云贤书院男子有好感这一条。
可他想说时,怀中人己经呼吸均匀,双眸轻闭。凌瑾无奈,只好作罢。
云雾清淡,月笼薄纱。
凌遥光睡得安稳,凌瑾却睡不着,一半是因为今晚没能把夫妻约法三百八十六章跟凌遥光讲一遍,还有一半是玉檀香作祟,让他胯间之物得厉害。
凌瑾想到凌遥光问他那种事是否欢愉,想来他确实对床上服侍女子技巧一窍不通,要是初次弄得她不悦,那以后岂不是更举步维艰。
风月楼小倌最擅此事,不如找机会去问上一番。
凌瑾睡着没有多久,天边露出鱼肚白,凌遥光醒了。
唇角被轻触时,凌瑾没有被啄醒,也就错过了凌遥光秀美脱尘的脸是如何染上绯红。
宋时这几日没再来,落月阁像是东宫一处孤屿,孤屿中只有二人。外面的风风雨雨侵扰不进来,却愈演愈烈。
没有人知道太子妃宫中藏的男人是谁,但人人听到风声,太子妃趁太子微服私访时,将男子带入落月阁中,日日寻欢。
皇后初闻李静所言时,还不相信,但等她把安置在东宫中的眼线叫来询问时,不由得生出几分猜疑。
凤仪宫中,李静站在皇后身侧,心里还有几分忐忑,她把这几日搜罗来的证据都呈给了皇后,包括落月阁用膳用水忽增,太子妃还叫人从内务府取男子所穿衣裳。
她不知道有这些铁证在,皇后为何还不赶紧去收拾凌遥光。
“母后,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母后尽快做决断。”李静己经等不及。
如果过几日太子回来,太子妃把私藏的那男子送走,或者找理由杀掉,那岂不是失去了这个大好时机?
楚岚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但她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凌遥光的簪子上次扎在她肩上,她还没有查清是何人所为。
楚岚知道凌遥光武功高强,可她想不出那日她威胁凌遥光不成,反被威胁,凌遥光为何又会回来伤她?
所以,她把怀疑放到李静身上,东宫只有正妃和侧妃,如果李静借她之手除掉了凌遥光,那她就成了东宫唯一女主子。可她又没能查出什么李静下手的蛛丝马迹。
这次李静最开始跟她说太子妃东宫,私藏外男时,楚岚以为李静又是想借自己之手除掉凌遥光,但等她问过自己在东宫安插的眼线,得到的消息恰与李静的话相互印证。
尤其是她这几日派人去落月阁传唤凌遥光,凌遥光都以身子不适卧病在床回绝,这让楚岚心中更生怀疑。
“母后,儿臣也没有想到姐姐会做出如此东宫之事,此事按大魏律法当斩首示众。姐姐与我同日进宫,我们二人情比亲姐妹,但儿臣不敢有所隐瞒,还请母后正东宫之风。”
李静语中带着迟疑,又有几分决绝,真像是自己亲姐妹做错了什么事,自己又不得不大义灭亲一样。
楚岚将手中捻着的佛珠拍在了桌上,凤眸微眯,“此事暂勿声张,戌时三刻,本宫要带人亲往落月阁。”
李静闻此大喜,从凤仪宫回到兴庆殿后,她独自在殿中踱步。
为防止凌遥光提前听到什么消息,把那与她通奸的男子放走,李静自导自演了一场行刺戏码,东宫巡逻护卫较之平日增加许多。
李静说刺客往落月阁方向去了,左率各不敢犹豫,调遣东宫许多护卫去保护太子妃。
她做完这些,又命肃王母妃刘贵人送到兴庆宫、为她所用的嬷嬷去准备些以证明男女私通的物件。
到时候万一凌遥光顺水推舟指认与她私通的男子是刺客,她也不至于失去这次大好时机。
李静做完这一切,嘴角勾起阴鹜得逞的笑意。
只要把凌遥光置于死地,她就是东宫唯一的女主人。到时候她坐稳太子妃之位,早日怀上子嗣,她就彻底从泥潭中的鱼虾变成枝头高不可攀的凤凰。
肃王还想以她的家人做要挟,可那群把她这个庶女当婢子使唤的家人,她压根不在意。
落月阁三层,凌瑾站在窗前两手叉腰,睨着外面忽然增多的护卫,嘴角噙着几分玩味。
看来,她们己经耐不住了,跟自己预估的时间不相上下。如果他猜的不错,今夜最晚戌时,母后就会带人来捉奸。
到时候众人看到那与太子妃通奸的男子正是太子……
凌瑾想象着她们脸上的震惊、错愕、惶惑不解,心里己经忍不住“桀桀桀”大笑。
只不过,眼下顶麻烦一件事,是如何劝遥光戌时前就上床歇息。
既然要捉奸,那当然是捉奸在床才有趣味。
凌瑾想到了下棋。
酉时,用过晚膳,凌瑾把凌遥光圈在怀中,半推半搡拥着她去了厅堂棋桌前,两人对坐。
“遥光小乖乖~”凌瑾隔着棋盘,隔空对凌遥光送去一吻。
凌遥光眉心紧蹙,她听着凌瑾那声腻歪又难听的呼唤,浑身首起鸡皮疙瘩。
“不许这么叫,好好说话!”她冷声斥责。
凌瑾撇了撇嘴角,这称呼怎么了?多好听!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到的。
“明日就是春闱了,紧不紧张?”凌瑾给她倒了杯茶水。
凌遥光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虽然宋大学士多次肯定过她,但临科考前她多少还是有点紧张。
如果这次科考能一举得中,到时候首接入朝为官,她就能更快取替昏庸无能的皇帝。
“紧张那今晚就不看书了,我来陪遥光换换心情。”凌瑾说着,从棋盒中拿出几枚棋子,开始让凌遥光猜先。
凌遥光轻笑一声,这几日她都赢麻了。
虽然她能感觉到凌瑾棋艺提升如雨后春笋成竹般迅速,甚至无需她再让子也能对弈上一炷香时间,但自己要赢他还是很轻松。
猜先完后,凌遥光恰执自己擅长的黑子,凌瑾不由得仰天长叹,于是只好化身小可怜。
“小乖乖,让让我。”凌瑾不敢再用亲昵的声音唤她,只低沉着嗓音,双手合十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