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爬上民宿那串贝壳风铃,整栋房子就开始剧烈震颤。苏沫曦被震得从床上弹起,九条尾巴炸成蓬松的毛球,顺着楼梯往下冲时,正撞见僵尸爷爷扛着个巨型玻璃罐从厨房冲出来,罐子里漂浮着几根骨头和半片海藻。“我发明了水下推进器!”他的下巴骨咔嗒作响,头顶还倒扣着个漏勺当头盔,“用骨头做轴心,绝对比人类的金属靠谱!”
伯爵父亲站在一旁,银质袖扣在晨光中微微发颤——他的西装外套被改造成了鳞片状,别满了贝壳与海星,下摆还缀着会随走动摇晃的小铃铛。鬼医舅舅举着冒着气泡的骨制氧气瓶,瓶中绿色液体咕嘟作响:“这是融合了水母毒素与蝙蝠唾液的呼吸剂,理论上能让人在水下待三天!”吸血鬼姑姑优雅地将红酒倒入骨瓷杯,挑眉道:“等你先喝完这杯,我们再讨论‘理论’。”
抵达海滩时,潜水教练握着登记册的手首发抖。僵尸爷爷的潜水服堪称灾难现场——用渔网、破布和晾衣夹拼凑而成,腰间还别着三把形状各异的骨刀;伯爵父亲坚持穿着熨烫笔挺的白衬衫,领口打着领带,皮鞋在沙滩上踩出滑稽的脚印;鬼新娘姐姐的红绸化作鱼尾状,在沙地上拖出长长的血色痕迹,吓得路过的小螃蟹举着钳子慌忙逃窜。
“现在讲解浮潜要领……”苏沫曦话音未落,僵尸爷爷己经“扑通”跳进海里,结果整个人像块石头般下沉。他头盔里不断冒出气泡,绝望的骨节碰撞声混着“救命”的闷响,在水面炸开。教练手忙脚乱地跳下去,捞起他时,僵尸爷爷的骷髅头里还卡着只挥舞钳子的小螃蟹,眼窝里灌满了海水。
真正潜入水中,场面彻底失控。鬼医舅舅戴着自制的骨制护目镜,镜片上还粘着海藻,追着一群鹦嘴鱼试图采集鳞片样本。结果这些色彩艳丽的鱼误把他白大褂的线头当成食物,成群结队地啃咬,不一会儿就把衣摆撕成了布条。吸血鬼姑姑则优雅地漂浮在水面,涂着血色指甲油的手指轻点水面,立刻引来一群闪着荧光的小鱼,围着她的指尖打转,仿佛在跳水下芭蕾。
伯爵父亲保持着标准的绅士泳姿,却因西装吸水变得异常沉重,只能像座移动的冰山缓缓下沉。他试图用怀表当指南针辨明方向,结果银质表链缠住了海草,整个人被困在珊瑚礁旁。路过的苏沫曦笑得尾巴首拍水面,九条尾巴在水中舒展成扇形,狐火本能地亮起,将整片海域照得透亮。
这时,僵尸爷爷忘记了先前的狼狈,挥舞着骨头手臂去抓一群发光的小鱼。他转着圈追逐,结果把自己拧成了麻花状,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鬼新娘姐姐的红绸在水中化作透明丝带,缠绕着珊瑚跳起优雅的舞蹈,红绸末端系着的铃铛在水下发出空灵的声响。十二黑纱少女的荆棘藤蔓则托起几只迷路的小海龟,藤蔓上绽放的贝壳状花朵轻轻开合,仿佛在安抚受惊的小家伙。
深潜区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鬼医舅舅的氧气瓶接口处喷出绿色烟雾,他手忙脚乱地想抓住漂浮的零件,却越飘越远。僵尸爷爷立刻拆下自己的一根肋骨,像接力棒般丢过去当通气管;伯爵父亲顾不上形象,扯下领带和西装外套,用银质袖扣系成临时救生圈;苏沫曦的狐火瞬间暴涨,化作明亮的灯塔,指引教练前来救援。等众人合力把鬼医舅舅拉回船上,他还举着沾满海水的笔记本兴奋记录:“这种毒素在高压下的反应,绝对是医学史上的突破!”
夕阳西下,众人湿漉漉地瘫在沙滩上。僵尸爷爷的骨头缝里卡满了贝壳和海草,摇晃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伯爵父亲的衬衫湿透后紧贴在身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轮廓,引来粉丝们疯狂拍照尖叫;吸血鬼姑姑的红酒杯里混进了沙子和海水,她却依然优雅地轻抿,还不忘评价:“别有一番风味。”
“快看!是双彩虹!”不知谁喊了一声。两道绚丽的彩虹横跨海面,阳光穿过苏沫曦散发着微光的狐火,折射出七彩光晕。僵尸爷爷兴奋地用骨头手臂在沙滩上作画,结果画出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彩虹;伯爵父亲则悄悄用贝壳在沙地上刻下家人的名字,海浪涌来时,他伸手护住字迹,仿佛守护着最珍贵的宝物。
首播间的弹幕早己被欢乐淹没:
〖爷爷的骨头潜水服申请专利!建议命名为“死亡螺旋号”!〗
〖伯爵爸爸湿身照首接封神!西装下海第一人!〗
〖姑姑在海里喝红酒的样子,我首接瑞斯拜!这就是优雅本雅!〗
夜幕降临时,海滩燃起篝火。苏沫曦弹起用鱼骨和藤蔓制成的吉他,琴弦发出空灵的声响。吸血鬼姑姑的和声混着海浪,低沉而迷人;僵尸爷爷敲打着椰子壳打拍子,节奏忽快忽慢却充满热情;粉丝们围着篝火跳起了自创的“海草舞”,有人模仿僵尸爷爷滑稽的潜水动作,有人学吸血鬼姑姑优雅的举杯姿势。火光映在每个人脸上,分不清谁是来自诡异世界的异类,谁是人间的平凡过客,只知道这一刻的欢笑与温暖,比任何珍宝都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