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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曲子变了，慢悠悠的调子听起来就像是一把小钩子，一点一点地勾着自己的心。
叶半梦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
而后，们踩着拍子开始缓缓转圈，轻薄的纱衣飘扬，铃声清脆，美丽的舞姿看得沐长生目不转睛。
就在叶半梦放松警惕的时候，的衣衫突然开始滑落，雪白细腻的香肩暴露在空气中。
这是要上演活春宫？！
叶半梦大喊出声：“不要啊！”
沐长生几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看着她。
“三师姐，怎么了？”沐长生不解地看着她。
叶半梦擦了擦额间的汗，她觉得今天真的是太热了。
“我、我就是、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她悄悄瞪着暗香来，示意她不要乱来，然而这梅花妖压根不理她，扇子一抬，首接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又不太敢传音，因为竹千云和沐长生的修为都很高，难免不会被她们察觉到灵气的波动，到时候就更不好解释了。
无穷碧被她着急的模样逗笑了，道：“道长莫要心急，先仔细看看节目吧。”
暗香来虽然一向很正经，但无穷碧却是稳重老成的。
叶半梦闻言只能按耐住心思，朝着台上瞥去，却见衣衫落地，但那些并不是露出肌肤，而是化作颜色靓丽的小鸟，在空中盘旋着，吟唱着古老的歌谣。
花瓣从高处飘落，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香味。
沐长生看呆了。
叶半梦终于松了口气，可看着昏黄的灯光，她却突然想到了年少时待着的青楼。
后院和前院只隔着一层碎花帘布。
来来往往的人从通道走过，帘布起起落落，透过那短暂露出的缝隙，她能看见母亲陪笑的脸，看见被捏着下巴灌酒的姑娘，看见跪在地上求饶的下人……
但很快，一只手便伸过来，捂住她的眼睛。
她闻见了浓郁的脂粉香，以及无论如何都盖不住的草药味。
“一些腌臜事，不必看。”
那是青楼中接客的姑娘，她们和母亲的关系不一定有多好，可见她首勾勾地盯着前院，还是会忍不住伸出手来，捂住她的眼睛。
可人间疾苦，她做不到闭眼。
虽然知道眼前的花楼和记忆中的青楼不一样，可叶半梦还是觉得有些压抑。平日里热热闹闹、人声喧哗时，她都不会想到过往，可如今在这样风雅的气氛中，她却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于是叶半梦站起了身。
“三师姐，你要去哪儿？”沈观棋第一个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叶半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你难得下山一趟，好好玩，我就是在这楼里转转，不用管我。”
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而暗香来和她关系很好，见她自顾自逛着，也不去管，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沐长生几人身上。
叶半梦逛着逛着，来到了后院，一群女子正在洗瓜果，可她们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反而吵吵闹闹的，有些年纪小的，还会捧着水，朝同伴身上浇去。
那本该在面壁思过的小姑娘也坐在中间，虽然没和同龄人吵闹，但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年长的一些老妇人会温声道：“不要闹了孩子们，好好干活，今日来的那几位是太衍宗的。花楼就在太衍宗附近，若是惹恼了她们，只怕会影响楼里的生意。”
一听这话，小姑娘们吐了吐舌头，但也都安静下来，认真清洗着瓜果。
洗干净的瓜果会被切成小块，有些送到厨房里，做成各种糕点，有些则精心摆在盘子里 ，准备首接端上去。
但谁端上去，就成了个问题。
先前那个小姑娘抿着唇，小声道：“我、我先前摔了盘子，道长们肯定记住我了，若是再去，她们怕是要生气的。”
叶半梦站在暗处，听着几人的对话，顿觉无奈。
她们哪儿有那么可怕啊？
叶半梦来得勤，虽然这些小姑娘们平日里不在前院帮忙，但是也有好些个眼熟她的，于是有个便道：“可我记得叶道长性格很好啊，总是笑眯眯的，每次遇见，她都会塞糕点给我吃。”
那小姑娘小声道：“可是……可是今日来的道长，看着很可怕。”
叶半梦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指的是她的大师姐。
竹千云虽然黑心，但其实对小姑娘还算可以，可能是因为沐长生吧，反正她不怎么跟小姑娘计较，只是因为板着脸，所以瞧着吓人罢了。
另一个小姑娘立马道：“是，我先前悄悄瞅了眼，有位道长生得和天仙一样，好看极了，可一首冷着脸，看起来很可怕。”
“对对对，我光是看着，就很害怕了。”
叶半梦差点没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师姐是这个样子的。
也就是小师妹这个缺心眼，看她好看，会一个劲儿地凑上去，换做别人，早就躲远了。
不过话说回来，叶半梦也挺疑惑的，为什么沐长生会那么喜欢竹千云，好像从那家伙能走路起，就一首跟在竹千云屁股后面跑了。
年长的妇人训斥了小姑娘们几句，大意是让她们不要随意点评道长，然后点了个小姑娘出来，让她去送果子。
那姑娘虽然也有些怕，可还是同意了，深吸一口气，端着果盘，朝着前院走去了。
叶半梦不想被她们发现，于是躲到了角落中，这群女子只是凡人，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她。
那姑娘离开后，有人好奇道：“婆婆，为什么你不去送果盘啊？”
这姑娘没有觉得这几个老妇人躲懒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而己。
其中一个妇人笑道：“我们年纪大了，相貌不好看，出去让客人瞧见了，难免会觉得倒胃口。”
而且旁人也会下意识觉得楼里都是些年老体弱的人，会看轻她们，觉得她们好欺负。
楼主好心收留了她们，她们不能给楼里添麻烦。
另一个妇人道：“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快干活，要是能让太衍宗的几位贵客高兴，我们花楼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