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烛火被熄灭前,她看到了陆麟野红着的脸,却没看到陆麟野星眸中倒映着的她亦是如此。
叶九璃觉得不是自己笨,而是身边人给她误导性的信息太多了。
上一世陆麟野成婚两年都没碰她,这一世他们同床共枕,陆麟野从来不提那事。三哥对她支支吾吾,和嫂嫂们谈话更坚定了她对陆麟野那方面有问题的怀疑。
再加上外面说书先生的欲盖弥彰,话本子中的模模糊糊,她很难不往坏里想。
不容她再回忆是从什么时候有了这么荒唐的错误想法。
一阵天旋地转,叶九璃被压在了身下。
“九儿,可以吗?”陆麟野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烫的她本就绯红的脸更红了。
叶九璃不明白,陆麟野为什么每次接吻的时候都要问她可不可以。那她说不可以,难道就不吻了吗?
现在做这种事,他又要问可不可以,她哪儿好意思开口。
细碎轻柔的吻落顺着她的脸颊一路向下,落在她的细颈上,锁骨上……
像是在她身上点燃了一簇簇火苗,汇聚在小腹间。
他明明没有吻她的唇啊,为什么还会觉得浑身发软,头脑有些晕。
叶九璃脑子一片空空,完全想不明白。
薄纱睡袍只有衣襟上三颗珍珠扣子和腰间一条腰带,陆麟野解开那扣子的手一首颤抖。叶九璃只觉得过去好久好久他还没有解开,最后还把珍珠扣子捏掉了一颗。
他解自己的衣裳倒是快。
“九儿……”
“可……可以,陆麟野你来吧。”叶九璃柔弱无骨的小手贴着他那道伤疤伸向他腰后,藕臂环住他精瘦的腰。
“好。”他不再等。
月色正明,白纱床幔上映着一对玉人交叠的身影,外面朔风吹得猛,榻上两人鸳鸯交颈。
可这氛围没持续多久。
一阵不大愉快的交流,叶九璃被陆麟野弄无语了,连害羞都抛到脑后,她一巴掌打在他身上。
“陆麟野,你是不是不会?”
不然他怎么弄了这么半天,屁也没弄成?光是汗水往她身上滴。
陆麟野:……
他不是沉默,他只是在反思,自己应该很会吗?不应该吧?
“没有教习公公教你吗?”
叶九璃总听话本子中说什么女子侍寝前有教习嬷嬷,那男子被侍寝前也该有教习公公吧?
陆麟野:……
“没有教习公公,难道你连压箱底的东西都没看过吗?避火图呢?”叶九璃略带些惊讶地问道。
陆麟野:……
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他还唯恐弄疼了她,紧张得要命。
要是早知道九儿会同意,那他就提前学习一下了,也不至于临上战场还没学会怎么用长枪。
“你哑巴了?到底行不行?”
叶九璃说着手又伸向他腹下。
身子比主人更坦诚,这绝对不是不行的样子!
陆麟野被她弄得闷哼一声。
“你在下面。”叶九璃命令式地对他说。
他一个连亲吻都不知道换气的人,能指望得上什么?
叶九璃有些庆幸,好在自己提前储备了一些知识,下午还刚温习过,现在闭卷考她也不怕。
陆麟野不会,但是他听话。
大掌握着她的腰一用力,自己身子一转,两人瞬间交换了位置。
说不羞是假的,可夫君不顶用,她能怎么办?
“九儿,你轻点。”陆麟野额上青筋暴起,汗水淋漓。
虽然他对那方面知识实在匮乏,但也听闻过女子第一次会痛,他不想让九儿太痛。
如果是他掌控着,肯定会很温柔。
“你怕疼?”叶九璃蹙了蹙眉,饶是她知识丰富,也没听说过男子第一次会疼啊?
陆麟野当初玉扳指渣嵌在手心都没喊疼,柳霜往他身上扎那么多针他都没说疼,怎么现在怕起来了?
她还能吃了他不成?
叶九璃心里这么想着,还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安抚道:“你别怕,我会轻点的。”
陆麟野脸爆红,连着耳根都红透了。
事实证明,学了习的人,就是比没学习的强。
所以说,人就是要多学习。
约摸过了三西十个数的时间。
麝香混杂着一丝血腥味儿弥散在空气中。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看着床榻顶部的承尘,心怀各异,沉默无声。
叶九璃倒吸了一口气,两腿间的疼痛感很明显,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她的小手慢慢靠近陆麟野的手。
比起来腿间疼痛扰人心,叶九璃有更沉闷的心事。
王爷不是中看不中用,但又没好到哪里去。
中看,不怎么中用。
陆麟野的沉默是知识输入中,他聪明睿智,学什么都一点就通。
“王爷……”
“九儿……”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住了声音。
愣了片刻,陆麟野道:“九儿,先说。”
“王爷,要不咱们还是吃点药吧。”叶九璃说得认真,她觉得王爷如果那样可能不好治,但现在这样应该是好治的吧?
“九儿,再来一次。”陆麟野信心十足。
“还是别了。”她怕打击到他。
陆麟野拉着她的小手向着下身送去,声音隐忍委屈,似水柔情,“九儿,疼疼我。”
不等她说话,陆麟野欺身而上。
子时,凝华宫的万籁俱寂被后寝中传出的声音打破,久久未息。
“九儿,不许叫王爷,叫我名字。”陆麟野低沉沙哑的声音染着,格外动听撩人。
“陆……啊麟野。”
“叫泽砚,快叫。”他擒住了推自己胸膛的小手,压在床上。
“泽砚……”叶九璃一愣,哑着声音叫了他的小字。
“继续,以后都不许叫王爷。”他含着她的耳垂,轻咬了一口。
叶九璃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只知道身子像快被他摧残散架了。
这回身子比连续乘坐一日两夜的马车还酸痛。
事实证明,她的泽砚是中看又中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