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返地府的速度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后,白无常就换好衣服,回到了覃琼光的房间。
不过,这次除了他,还多了个比较…聒噪的东西。
“嘎嘎嘎!”
“……”覃琼光指着白无常手里的一只大鹅,无语道:“你拿这鹅来给我加餐的?”
那大鹅仿佛听懂了一般,梗着脖子冲覃琼光叫嚣。
要不是白无常逮着它的脖子,怕是直接就能跳起来咬人。
白无常拍拍大鹅的翅膀,“香香别叫了,她跟你开玩笑呢。”
香香?
覃琼光眼角一抽,啥玩意儿啊,一只鹅居然叫香香?
明明叫嘎嘎更合适!
“嘎嘎嘎!”名叫香香的大鹅用脑袋顶了顶白无常的手。
大胆!没有白毛的愚蠢人类,怎么能用手拍他的翅膀呢?不要命辣!
“你拿这蠢鹅给我,什么意思?挑衅?”覃琼光抱胸,乜了眼白无常。
“我哪儿敢啊!”白无常把大鹅放地上,解释道:
“香香不是普通的大鹅,是地府忘川河畔孕育的生灵,天生天养。有灵智,通阴阳,阎王专门让他负责看守百鬼川的恶鬼。”
“以后,你要是有事找我,不用费精力做法事召将,直接拔香香的一根羽毛就行。”
“喏,就是这里!”
白无常说着,指着大鹅翅膀下的几根赤红羽毛,“拔这种红色的羽毛,念口诀烧了之后,地府就会有人感应到,然后就会过来帮你。”
就这?感觉用处不大啊!
覃琼光轻啧一声,眼里的嫌弃几乎压抑不住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免费帮你们地府养鹅?”
白无常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把暴躁鹅卖了:
“也不算白养,香香的血驱邪能力很强,你平时买朱砂画符,多费钱啊,还不如用地府出品的正宗货,是吧!”
噢,原来不仅可以用来摇人,还可以画符啊…
覃琼光笑着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收下了。”
看到覃琼光答应了,白无常差点感动的落泪。
呜呜呜,他终于保住了节操!
这女人有了香香,以后就算再被她召来阳间干活儿,他也能提前有个感应,有时间穿下衣服啥的。
不用光着身子出来晃荡就好!
“香香,以后你就跟在覃琼光身边,好好保护她,知道吗?”
香香绿豆眼不屑一瞥。
不!他要回地府!
白无常继续道:“阎王也同意了的。”
香香:……
嘎,这女人有什么不得了的啊,怎么连阎王都罩着她!
……
送完大鹅,白无常又心痛的丢了九块金子给覃琼光,最后飞也似的跑回地府。
房间变得空荡荡,却并不安静。
覃琼光低头,瞅着嘎嘎乱叫、走来走去的香香,“大晚上的,别吵吵。”
“嘎嘎嘎。”
香香疑似翻了个白眼,直接坐在覃琼光的床上,顺道揩了揩鹅屁股上的泥土。
嘿,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覃琼光顿时气乐了,捏着拳头,攥着香香的长脖子,就往外面走。
“你听着,这里不是地府,没人惯着你,给我老实点!从今天开始,你就睡旁边那个屋子!”
嗖的一下,香香就被覃琼光丢到门外。
“嘎嘎!嘎嘎嘎!”香香不服气的扑腾着翅膀,一副死活要往房间里钻的架势。
覃琼光堵在房间门口,警告道:“安静!大晚上的,别吵到我阿爹他们睡觉了!”
“嘎!”香香不为所动,还暴躁的咬了覃琼光的小腿一口。
覃琼光:……
靠,这蠢鹅找死呢吧!
覃琼光额角的青筋一跳,实在忍无可忍,马上去桌边画了一张噤声符,然后啪的一下贴在香香的嘴上。
世界一下子就安静了。
“哼!”覃琼光满意的拍拍手,转身重重的把门关上,睡觉去了。
徒留下大鹅在原地无能跳脚。
嘎嘎,秃毛人类,他堂堂鹅大王,怎么能睡客房呢?!
他绝不认输!
这么想着,香香一摇一摆的走到门前。
哈!看他的无敌飞鹅腿、鹅头撞撞撞和鹅腚冲击波!
————
第二天一早,覃逢、覃望春和高补玉正坐在厅堂里吃早饭。
隔的老远,他们就听到一道粗嘎的嗓音,有如砂纸摩擦般刺耳。
那嗓音,有种提神醒脑的美。
高补玉挠挠耳朵,“奇怪,怎么这么吵?咱家有养鸭子吗?”
覃望春喝了口粥,语气淡淡:“应该是卢叔买菜回来了,今晚喝鸭汤。”
高补玉讪讪:“可我不喜欢喝鸭子汤…”他最喜欢吃大鹅了!
覃琼光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她表情冷冷,身后还有一只昂首挺胸的白鹅,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一到厅堂,覃琼光就坐下,把昨晚白无常送的酒放桌上,低头喝粥。
覃逢关心的问道:“琼儿,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平时不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吗?”
覃琼光踢了一脚在啃桌子腿的大鹅,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都是这个蠢鹅!整晚都在哐哐撞我的门,谁还睡得下去!”
问题这鹅还跑得贼快,她追都追不上!
高补玉俯身,摸了摸香香的翅膀,感叹了一句:“真肥啊!”
摸翅膀这种事情,以香香的暴脾气,哪里能忍?
于是他长脖子一转,反嘴一咬,一口就夹住高补玉的手指。
高补玉痛的脸都皱起来了,“哎哟!痛死我了,快住嘴啊!”
可不管他怎么用力往回扯,香香就是咬死不松口。
最后还是覃琼光出马,一巴掌呼在香香的身躯上,这才把高补玉的手救了出来。
高补玉捂着红红的手指告状,“表妹你看!这鹅好过分,咱们今晚喝鹅羹吧!”
“!!!”香香一听鹅羹,马上炸毛,伸长脖子又要咬他。
覃琼光无奈抚额,“行了,你们两个别闹了!”
高补玉不服气的嘟哝:“我没闹,明明是它先咬人的!”
香香也梗着长脖子去顶覃琼光的手心。
呼呼,气死本大王了,这个女人向着哪头的!
他们两个都是地府的,哪有地府的人帮活人的!
覃琼光眯着眼睛,威胁道:“好了,你给我消停点!再闹腾,我就放你的血,用来画符!”
香香气弱的嘎了两声,缩着脖子,老实了下来。
嘎嘎,虽然他身上的血很多,但是放血疼啊。
鹅大王最怕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