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是他。”傅鸣飞很快消化了这个事实。
“你们……”莫鱼唇齿发涩,后面的话再没有勇气说出口。
察觉到眼前人的不对劲,傅鸣飞赶紧回神。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卑鄙的人,那就只能将卑鄙贯彻到底。
“你也知道苏晏庭当过学生会主席,我在学生会同样待过一段时间,知道他不是很正常吗?再说碰到学校活动,大家忙完一块吃饭也是常有的事儿。其实,我和他不是很熟。”
事到如今,只能轻描淡写,不敢让莫鱼知道真实情况,保险起见,往后他大概不会再同苏晏庭有所联系。
换做其他人,傅鸣飞或许不会放在心上,但这人是苏晏庭,让他不得不忌惮。除却苏晏庭本身就很优秀之外,这个人还和莫鱼相恋七年之久。
七年,犹如七根厉刺,扎得傅鸣飞的心一抽一抽地疼。
“这样啊。”莫鱼紧绷的神经慢慢卸下,眼中染上几分迷茫。
“那你们现在……?”傅鸣飞小心试探。
“之前他说继续做朋友的时候,我答应了。”莫鱼如实说。
傅鸣飞不知该如何评说,原来他们的故事还未结束,瞬间有种自己是个贸然闯入者的错觉。
在今天之前,他想不到有一天,苏晏庭会成为自己的情敌。而自己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他们之间沉甸甸的过去,还有莫鱼悬而未决的心意。
“所以,这两天一首给你打电话发信息的人就是他?”虽是问句,答案却显而易见。
“嗯,是他。”莫鱼不再避讳。
“那他什么意思?什么样的朋友才会这么频繁联系,他不清楚吗?”但凡换一个人,傅鸣飞都会立马拿过莫鱼的手机把他拉黑,甚至狠狠鄙视一番。可对方偏偏是苏晏庭,他了解,所以他不能。
“他想知道我在哪里,我没有告诉他。”
“他想干什么?找你复合?”
“怎么会!”莫鱼自嘲,想起书吧外看到的画面,还有之前接起的电话,“他好像己经有女朋友了吧。”
“女朋友?难道他真和莫思琪在一起了?”傅鸣飞疑惑。
“莫思琪?”莫鱼重复着这个名字,“你认识?”
“不是很熟,她也在学生会干过,是副主席。苏晏庭退出之后,她跟着退了。我们一行人里的那个唐晓宁和她关系很好,前段时间听她说莫思琪要出国。如果苏晏庭有女朋友的话,我猜想应该是她吧,因为他们两个在准备出国,去的正好是一个地方。”
“你说什么?”莫鱼颤抖着声音,“苏晏庭要出国?”
“你不知道?”傅鸣飞一脸疑惑,眸色暗了暗,“难道他和你分手不是因为这件事吗?”
好!很好!好得很!
为什么分手的呢?莫鱼一首想不明白,迷雾渐渐散开,如梦一场。
说什么为你好,说什么爱与自由,说到底不过是皇帝的新装,自欺欺人罢了。
他们的爱恋曾是那么地热烈,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成一块冰冷的筹码,被苏晏庭安放在得失的天平上度量。
这场由苏晏庭主导走向的爱情,莫鱼配合得天衣无缝,偏偏还蒙在鼓里。而今,当你情我愿的粉饰退场,真相显露,一切好像在转瞬之间变得面目全非。
“原来如此。”莫鱼苦笑,隐瞒何尝不是另一种欺骗,“莫思琪,也姓莫,真是好巧。”
不知道苏晏庭唤她的时候,会不会想起自己。
这场爱情的博弈,她明明己经退场,成全了苏晏庭。那现在算什么?彩蛋?花絮?还是再次入局?
傅鸣飞的爱像一片隔着荆棘的花海,花海绚烂,莫鱼只能望而生畏,她真的太累了,不想再跟过往有半点牵扯。
察觉到莫鱼退却的脚步,陷在七年冲击里的傅鸣飞骤然清醒,快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
不管什么原因,苏晏庭舍下莫鱼,己成事实。过去只能是过去,现在和莫鱼在一起的人是他傅鸣飞,他和莫鱼可以有很多个七年,甚至往后余生。
对过去的纠缠毫无意义,如果继续,他将失去参与莫鱼未来的机会。“莫鱼,你刚刚己经答应做我的圆心,你不能反悔,我不接受。”
“我现在有点乱,想一个人静静。”
傅鸣飞一听慌了,急了,发了狠,决意再卑鄙一些,重新将莫鱼拥入怀中,牢牢禁锢。
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上。动了心,生了情,牵了手,告了白,抱了人,怎么可能就此放手,绝对不行!
“莫鱼,我知道你现在很乱,但是请不要急着推开我,好吗?不然我怕自己会疯。你不能上一秒才把我带到天堂,下一秒就让我跌回深渊。这样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什么都不要想,一切交给我处理,好不好?”
莫鱼没有说话,挣扎的力气渐渐变小。
傅鸣飞知道她心软了,继续为自己争取,“是他选择出国,放弃了你们之间的感情,而且他还交了女朋友,有了新的开始,你为什么不能?己经因为他伤过一次,难道还要因为他,再伤自己一次,甚至赔上我,你真的舍得吗?”
“我……”莫鱼声音沙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那就不要推开我!”傅鸣飞恳求着。
“可是……”莫鱼心中苦涩。
“没有什么可是,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傅鸣飞收紧臂弯,阻断莫鱼想说的话,语带郑重:“给我一个机会吧!错过了你的过去,我无可奈何。但是你的未来,我必不缺席。余生长长短短,由我来护着你,好吗?”
铿锵有力的声音钻入莫鱼耳中,仿佛长了触角,缓缓探向她紧闭着的心门,一下一下轻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