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从勾结宦官开始平步青云

第五十九章:胡搅蛮缠

加入书架
书名:
北宋:从勾结宦官开始平步青云
作者:
胜马笀鞋
本章字数:
9550
更新时间:
2025-03-08

走出陆家庄,陆缺远远便看到小河湾上头飘着一阵浓烟,来不及跟忠伯解释,他急忙跳上马车,让牛蛋快马加鞭赶过去。

陆家庄在山上,小河湾在山下,中间隔着两三座不大的小山丘。

翻过小山丘,他便看到浓烟的源头了。

是一栋低矮的土屋起了火。

小河湾之所以叫这个名字,自然是因为有河,起火的房子就靠在河边,因此并没有完全烧起来。

陆缺看到的时候,火势刚被扑灭,只剩浓烟滚滚。

许多提着水桶的人就站在房子旁边。

小河湾有十几户人家,谁家房子起了火,乡里乡亲的帮忙扑火很正常。

不过让陆缺意外的是,除了乡亲,居然还有很多捕快衙役在这里。

出了人命,有捕快来调查无可厚非,但是,以杭州城与此地的距离,他们怎么可能来得这么快?

陆缺心系林月娘安危,还没等牛蛋停好车,便跳了下去。

刚跳下马车,他便看到林月娘的身影了。

对方蓬头垢面,与之前完全形同两人,此刻正半跪在地,痛哭不己。

死的人不是林月娘,陆缺松了口气,可林月娘竟然戴着手铐脚镣,他无法理解。

“来人止步!”

陆缺上前,被一名衙役拦住,好在周侗看到了他。

“让他过来!”

周侗发话,衙役让开了陆缺。

但同时,也引得许多人将目光看过来。

“周捕头!”

陆缺向周侗一拱手,还没等周侗说话,便走到了林月娘身前。

林月娘身前站着两个捕快,是时常跟随在周侗身边的,都认识陆缺,因此并未拦他。

“林姑娘?”

陆缺蹲下来,查看林月娘的状况,只见她满脸黑灰,衣服也十分脏乱,像是才从火堆里爬出来一样。

她正在痛哭,没有注意到陆缺,听到声音才抬起头来。

“陆公子......”

她愣了愣神,忽的一把抓住陆缺的胳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陆公子,我爹爹死了......我爹爹死了!有人杀了他......”

林月娘的第一句话就让陆缺眉头大皱,刚要询问,只听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凄惨的哭声。

“啊,我苦命的男人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哭声,陆缺往旁边一看,才发现不远处有一具半截身子烧得焦黑的尸体,而在尸体旁,跪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此刻哭天抢地的,便是这妇人。

陆缺想来,此人应该就是林月娘的后母陈氏了。

陈氏哭得凄惨无比,一边拿手抹泪,一边偷看陆缺,见到陆缺望过来,她将手一指林月娘:

“你这恶毒的小贱人!你父亲哪点对不起你,你要将他烧死!怪只怪我眼瞎,没能看穿你恶毒的心思,让你把他害死了,我苦命的男人啊,你怎么养了这么个心思恶毒的白眼狼......”

陈氏的话,让陆缺感到离奇,然而林月娘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根本没有反驳。

林月娘把她父亲烧死了?

“周捕头,到底怎么回事?”

周侗走过来,陆缺起身询问。

百香斋开业的时候,就是周侗负责维护治安,他又时常在陆缺府中进出,自然知道林月娘与他的关系,闻言没有隐瞒,将得知的信息和盘托出。

竟然与陈氏说的一样。

陆缺听后,差点没笑出声来。

“她烧死她爹?”

一看陆缺的表情就是不信,周侗也觉得离奇,但还是点了点头:“根据其母陈氏所说,是这样的。”

陆缺低下头,只见跪坐在地的林月娘正抬头看着他,对方神色木然,眼神中却满是委屈。

“陆公子,我没有烧死我爹爹......”

不用林月娘说,陆缺也不会信这么离谱的话。

以他对林月娘的了解,对方根本做不出这种事。

再说,就算要烧,也该烧死苛待她的陈氏,怎么可能烧死与她相依为命多年的生身父亲?

“我相信你。”

“来人啊,把人犯林月娘押回司理衙门!”

陆缺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陆缺转过头,发现说话的是司理参军杨元正,作为东岭乡乡长的陆文生,此刻正跟在他身边。

两人刚才不知走到哪里去了,此刻钻出来,第一时间就要将林月娘带走。

两名捕快闻言一左一右要将林月娘押起来,陆缺却道一声:“且慢!”

陆文生见陆缺出现在这里,神色十分疑惑,当即喝道:“陆缺,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文生对陆缺的厌恶由来己久,分家一事,让他难受了一个多月,也病了一个多月。

眼看着身子刚好些,听说蔡京将自己给洞霄捐的钱全记在了陆缺的头上,又给气病了。

这几日才缓过劲儿来,看到陆缺,可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有好脸色?

不过他脸色好不好,陆缺也不在乎。

他先是向杨元正拱手行了一礼,又对陆文生道:“回二叔,今番解试,托赖祖宗庇佑,侄儿得中解元,是以回宗祠祭拜祖先,听闻小河湾发生命案,故前来查看。”

“查看?”

陆文生还在为陆缺得中解元一事感到诧异,杨元正却是冷笑一声。

“你是何人?人命案自有官府处置,轮到你来查看?”

说完又道:“周侗何在?”

周侗就在一旁,急忙站了出去:“大人,属下在。”

杨元正冷哼道:“衙门办案,闲杂人等一律都得回避,你做捕头不是一天两天,连这点事都不懂?

陆缺何人,此处人命案与他有何关系?你不叫他回避,还放他进到现场来,我看你如今做事越发没有规矩了!”

周侗被骂了一通,脸色不太好看:“大人息怒,属下......”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人犯带走!”

杨元正根本没给周侗解释的机会,再次下令抓人。

周侗不敢不尊,但抬头看到陆缺站在林月娘身前,又为难起来,刚要说话,却被陆缺用眼神制止。

他自认没得罪过杨元正,刚才也没有无礼之处,可对方却用这种态度对他,显然,成见不是今天才有的。

仔细想来,对方早就与陆文生交好,又和朱家来往甚密,不管是陆文生还是朱家,都与自己起过冲突。

受这两家影响,他对自己没有好脸色,倒也说得过去。

周侗放自己进来,己经惹得杨元正不喜,他不想再给对方带来更多麻烦。

但要他不管这件事,那也是不行的。

因为片刻功夫,他己经发现了诸多蹊跷之处。

“大人且慢,大人说林月娘是人犯,学生不明白,她所犯何罪?”

陆缺考过解试,可以在当官的面前自称学生了。

“以女弑父,罪大恶极!”

“不知怎么个弑法?”陆缺追问。

“你没长眼睛吗,难道看不出,他是被人烧死的?”

杨元正说着,拿手一指旁边半截身子焦黑的林友尸体。

陆缺想的没错,因陆文生和朱勔的缘故,杨元正很不喜欢他,此刻与他说话,脸上都带着厌烦。

厌烦自己无所谓,只要对方还肯回答自己的问题就行,陆缺闻言一笑:“大人说此人是被烧死的,还是被林月娘所烧?”

“这不是我说的,乃是她母亲陈氏所说,陈氏亲眼所见,难道还会诬陷她女儿?”

“陈氏乃林月娘后母,她会不会诬陷她女儿,尚待考证,但眼下不必深究,陈氏既然说亲眼所见,我只想知道,她是在屋内看到林月娘烧死林友还是在屋外看到的?”

听到这话,杨元正皱了皱眉,久经官场,他敏锐的察觉到陆缺这个问题,不是随便问的。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怎么回答,陈氏却急着解释起来:“我......我是在外头看见的,隔得老远就看到她放火。”

陈氏急于将自己从此案中摘出来,当然是隔得越远越好。

“好,你在外头,那你看到林月娘放火时,她是在屋外放还是在屋内放的?”

“她当然在屋外,她在屋内我怎么看得到?”

陈氏还有些脑子。

“林友也在屋外?”

“你这人说话好没脑子,我丈夫在屋外,他还能被烧死?”

陈氏觉得陆缺脑子好像有问题似的,说话不经思考,一边回答,一边嫌弃的瞪了他一眼。

“你这样说的话,当时屋外,就只有林月娘一个人了?”

“当然。”

“你刚才说了,林月娘在屋外你才看得到,那林友在屋内,你怎么看得到他是被烧死的?”

“我......”

陈氏愣了一下,脑子嗡的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屋子西面都是墙,窗户又狭小,别告诉我你还会透视?”

“我......”

陈氏再次语塞。

忽的,她眼珠一转,道:“我丈夫手脚不利索,基本都在屋内待着,一天也不出门的。”

“据我所知,林友虽是残疾,但拄着拐杖还是能外出活动的,既然你没有亲眼看到他在屋内,凭什么保证他就一定是在屋内?”

陆缺一通问题,陈氏脸上都流汗了,她忽然心里很慌。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他被烧,但是我听到他喊救命了!”

忽然想出来的说辞,令她心里松了口气。

“既然你都听到他喊救命了,又看到林月娘在放火,那么问题来了,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不阻止林月娘放火?”

陈氏再次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然而陆缺还在问问题。

“你口口声声说林月娘在屋外放火,那么请问,她为何会蓬头垢面,满脸黑灰?

屋外这么空旷,她放完火完全可以退开,保证自己不受火波及,她为什么不退开?难道她是傻子不成?”

“我......我记错了,她是在屋内放的火......”

“你在外头,被墙挡着,你怎么看得到她在屋内放火?”

“她......她先是在屋内放,放完又去了外头放。”

“那你听到林友的喊声,是林月娘在屋内的时候还是在屋外?还有刚才那个问题,你听到喊声,为什么不去救他?”

陈氏慌了,为了避免救人的问题,她急忙说道:“那时候林月娘还在屋内,我太害怕了,不敢进去救他。”

“刚才说她在屋外,现在又在屋内了,那你更应该去救你丈夫,因为林月娘在屋内的时候,按理说,你根本看不到她在干什么,你连她在干什么都不知道,你又怕什么呢?”

“我......我......我......”

陆缺一通问题问出来,陈氏怎么回答都不对,被问得神魂颠倒,不知到底该怎么说了。

“放肆!”

“陆缺,你好大的胆子,审理案件乃是我司理衙门的事,本官还未审问,你倒先问起来了,谁给你的底气,敢在本官面前行越俎代庖之事!”

杨元正就觉得陆缺刚才的问题有诈,见他一连问了这么多问题,诱导陈氏说了许多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担心他再问下去,陈氏会说出不该说的话来,急忙呵斥。

陈氏正在惊慌,一听杨元正打岔,急忙“嗷”的一嗓子又哭天抢地起来。

她这一哭,陆缺的问题,也不用搭理了。

陆缺就知道杨元正不对劲,见他救场陈氏,心中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杨大人息怒,学生并非越俎代庖,只是此案有诸多疑点,学生求知之心一起,不免就多问了几个问题,陈氏前言不搭后语,难道大人不觉得蹊跷吗?”

“有再多蹊跷,杨大人自然知道审问,用得着你来插嘴?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此指手画脚!”

陆文生仗着是陆缺长辈,冷眼骂了他一句。

杨元正也一脸威严的说道:“待将人犯押送回司理衙门,本官自会审理,这里没你的事,退下!”

说罢,又喊人将林月娘带走。

陆缺被训斥一通,却还是站着不动。

“审问人犯是大人的事,我当然不会指手画脚,但是我看大人好像还不知道谁是人犯。”

杨元正大怒:“岂有此理!人犯林月娘就在此处,我还不知?”

“人犯并非林月娘,而是另有其人!”

“胡说八道,不是她还能有谁?”

“是她!”

陆缺拿手一指陈氏,陈氏吓得身子一抖:“你......你胡说八道!”

她急忙冲杨元正磕头:“大人,烧死林友的不是我,就是这小贱人,大人快抓她!”

“你说林月娘烧死她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

“你天天跟她住在一起,你不知道?”

“我跟她住在一起,又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或许她嫌弃伺候她爹麻烦,早就想烧死他了......”

“早就想烧死他,为何现在才动手?”

“闭嘴!陆缺,若非看在童供奉面上,我早命人将你乱棍打出,你不知好歹,还在此胡搅蛮缠,简首岂有此理,还不赶紧让开!”

见陆缺又在问问题,杨元正生怕陈氏再被绕进去,不敢给他机会,急忙呵斥。

他声色俱厉,要吓退陆缺。

然而陆缺只是笑了笑:“大人,我没有胡搅蛮缠,只是看不下去陈氏胡说八道,企图哄骗大人。”

“你放屁......”

没等陈氏骂完,陆缺继续说着:“她口口声声说林月娘烧死林友,但林友并非是被烧死的,她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