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嚎声此起彼伏,饥饿的雪狼们在铁笼中躁动不安。随着猛虎的鲜血滴落在地,那股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刺激着雪狼们的野性。
萧景明听罢浅浅一笑,不愧是谢氏女公子。不过可惜了。
话音刚落,萧景明袖中黑玉棋突然发出诡谲清音,雪狼们倾巢而出,狼群猩红眼珠竟泛起与棋子相同的幽光——它们早被驯成只听棋音的杀人兽!
撞碎铁笼的轰鸣声中,我扯下染血的裙裾缠住火折子。桐油在冰面蜿蜒成诡异的卦象——坎上离下,正是未济卦的凶相。
昭阳公主的鸾驾被雪狼围困,她发间金步摇的颤动频率泄露着恐惧。
"谢蕴宁!"裴砚之斩断扑向我的头狼,绣春刀插进冰面三寸,"东南巽位!"
我疾退七步踩中卦眼,火折子掷向冰层裂隙。幽蓝火焰顺着桐油卦纹爆燃,二十头雪狼突然集体转向,獠牙对准看台废墟里的紫袍官员——那是三日前在诏狱对我用刑的刑部官员。
"畜生也懂冤有头债有主?"我笑着咳出血沫,指尖轻弹袖中银铃。林挽星昨夜涂在狼爪上的追魂香,遇热会幻化成致幻剂。
这些饿极的畜牲此刻眼中,满身鞭痕的我不过是块腐肉,而刑部官员们才是新鲜的血食。
萧景明的黑玉棋破空而至,打翻我手中银铃:"谢姑娘好毒的计,连自己伤口都涂了诱兽膏?"
"不及殿下万分之一。"我旋身躲过他的擒拿,故意撞进裴砚之怀里,"裴大人可闻到那位紫袍大人袖中的龙涎香?那是我谢家灭门前夜,消失的贡品。"
裴砚之一惊,难道谢家之案真有隐情。
狼嚎骤烈,刑部官员们的惨叫声中,我夺过裴砚之的刀挑开雪狼腹皮。尚未消化的密信裹着金箔飘出,正是户部亏空的证据。随即藏入袖中,裴砚之本欲争辩,忽然听见尖叫一声。
“啊!!!”
在群狼扑向昭阳公主的瞬间,我刹那甩出水袖。浸过药汁的绸缎缠住她脚踝拽离狼群,裴砚之的绣春刀紧随而至,在空中画下一段完美弧线后,再次落入主人掌心。
狼群应声倒地。
“好一个身手利落的刑部侍郎!”萧景明拍手叫好。
此时的昭阳公主六神无主,显然没有预料到局势会如此失控。“七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惊慌失措地问道。
萧景明却只是冷笑一声并未作答。裴砚之握紧了手中的绣春刀,警惕地看着萧景明。这时,萧景明黑玉棋再次发出诡谲清音,又一群雪狼从暗处窜出。我心中并无波澜,因为知道萧景明是不会轻易罢手的。
"殿下好算计。"我扯断发间银簪刺入耳穴,鲜血淋漓间破了摄魂魔音,"借和亲之名诱北狄献狼,用谢家灭门案做局,是要将知情人一网打尽?"
萧景明抚掌而笑,狐裘大氅在狼嚎声中猎猎翻飞:"谢姑娘不妨猜猜,等这些畜牲咬碎各位的喉骨,史书会怎么写?"他指尖黑棋轻敲冰面,"是昭阳公主秋狝遇险,还是谢氏余孽勾结北狄?"
昭阳公主的金步摇坠入雪中,泪眼汪汪,快速爬到我身边,颤抖着抓我的裙裾:"救...救本宫..."
眼前狼群又扑倒数名官员,裴砚之的绣春刀斩下狼首,后背却被利爪撕开深可见骨的血口。他踉跄着将我推向冰窟:"走!西南角暗渠..."话音未落,萧景明的棋子洞穿他右膝。
"本王的戏,可容不得清场。"萧景明踩着裴砚之的断刀走来,狼群在他身后列成八卦阵,"谢姑娘选个死法?被畜牲分食,还是..."
我突然咬破昭阳公主指尖,将血抹在锁骨胎记上。凤凰纹遇皇室血骤亮,狼群仿佛见到克星般呜咽后退。
萧景明见我锁骨胎记瞳孔剧震,我趁机将昭阳公主推下冰窟。在裴砚之的惊呼声中,我纵身跃下时甩出水袖缠住狼王脖颈。急速下坠中,我看见萧景明疯了一般伸手抓我的水袖。
狼群却因失去控制开始无差别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