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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隐在人群外围，目光锐利如鹰隼，飞速扫描现场。锁头完好？篷布无损？守卫森严？无痕消失？“无痕”本身即是破绽！
我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几辆失窃车辆异常深陷的车辙上。这说明失窃前，这三辆车装载的东西异常沉重！远超标称重量！
心中推测渐明：货物被“替换”了！且替换之物，重量极轻！*贼人利用精妙障眼法，在守卫眼皮底下完成调包！沉重的原箱何在？轻便的伪装箱又是什么？
正欲上前，却瞥见其中一辆失窃车车厢底板缝隙处，沾染着一点极其细微、不易察觉的……暗红色粉末？像某种特殊染料的残渣？
几乎同时，沈知白也发现了异样。他在另一辆车厢角落拾起一小截断线。那线并非篷布麻线，而是一种极其柔韧、带着特殊冷光的……冰蚕丝？他捻着那截断丝，温润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的光芒。
“东家……” 我深吸一口气，佝偻着背挤上前，依旧是那副怯懦账房模样，声音却带着穿透力，“小人……有几点浅见，斗胆……”
沈知白闻声抬头，那双温润如玉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眸瞬间锁定了我，带着被打断思绪的讶异和深沉的探究：“林先生？” 他记得这个“落魄账房”，态度温和，“先生有何发现？但说无妨。”
我指着深深的车辙：“东家请看，此辙深逾三指，间距略宽。失窃前，此车所载，绝非寻常锦缎纸墨之重！” 又指向车厢底板缝隙那点暗红粉末（沈知白顺着我指的方向也看到了，瞳孔微缩），以及他手中那截冰蚕丝，“此粉似‘朱砂染’残迹，此丝……恐非篷车所用。
贼人手段高明，非是‘盗’，实为‘换’！以轻物替重货，瞒天过海！那沉重原箱，必未远离，或……己被拆解混入他物运走？而替换之物……” 我目光扫向营地一角堆积的废弃草料和破损竹筐，“或许就藏于这些‘废料’之中！”
我的话音刚落，沈知白捏着冰蚕丝的手指猛地收紧！他眼中温润瞬间被锐利取代，死死盯着车厢底板那点暗红粉末，又猛地看向那堆废弃草料竹筐，脸色在火光映照下变幻不定！
“拆！立刻拆开那堆废料！仔细搜查！” 沈知白的声音依旧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压抑的寒意！
护卫扑向废料堆。很快，惊呼传来！
“东家！找到了！空的货箱！”
“藏在草料下面！用破竹筐盖着！”
“里面……里面还有东西！”
护卫从空箱里扯出几匹被揉成一团的……布？颜色暗淡，质地粗糙，上面沾染着斑斑点点的暗红色污渍，散发着淡淡的、奇异的腥甜气味，与车厢底板粉末如出一辙！布匹上赫然印着模糊的“天孙”标记，却光华尽失，如同被劣质染料污染报废！
“这……这是……” 管事失声。
沈知白快步上前，拿起一块染着暗红斑驳的“天孙云锦”，指尖触及那粘腻污渍，凑近鼻端一嗅。刹那间，他俊雅温润的脸上血色尽褪，瞳孔骤缩如针尖！那不是什么染料！那是……干涸的血迹混合着某种药物的气息！
“染血的云锦……” 沈知白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他猛地抬头，目光不再是温和的探究，而是充满了惊涛骇浪、难以置信以及被深深愚弄的冰冷怒意！那目光扫过营地，最后，如同两柄淬了寒冰的利剑，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