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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粗气，用眼神使劲示意自己裤裆深处、之前缝钱夹子的地方，压低嗓子，神神秘秘又带了点讨好：
“嘿嘿，等我这条腿能挪窝下地，第一件事！就去把那头被您，惦记了八百年的‘大补黄金尿袋子’，连毛带皮，原汁原味儿给您顺回来！
活蹦乱跳能蹦跶！熬出来的鞭汤，保证比那百年野山参还补！”
华老先生一首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真正地起了一丝变化。
不是惊愕，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什么东西，精准撩拨到了痒处的、极其古怪的震动。他猛地抬起眼皮！
那双平时总是半垂着、透着看透世事的疏离，与苍老的眼睛，此刻第一次完全睁开！
狭长的眼缝霍然亮开！里面不再是古井无波的平静，而是像埋藏了千年的冰层下，骤然跃出一尾活灵活现的金鲤！
那目光灼灼！清亮如电！带着一种穿透皮肉的锐利，死死钉在许大茂那张花花绿绿、混杂了泥灰草药的脸皮上。
那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充满了意外，更深处，翻涌着一种近乎野兽，发现了绝世猎物的巨大欣喜和——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浓厚兴趣！
像是在鉴赏一块刚刚出土、还裹着厚厚泥浆的绝世璞玉，急于想知道它切开后，是惊天动地的价值，还是一文不值的顽石！
这目光太过炽热露骨，饶是许大茂脸皮厚赛城墙，也被看得心里发毛，喉咙里那些耍贫嘴的片汤话咕咚一声，全咽回了肚子。
连炕边拿着小碗、准备给大夫倒水的许母，都感觉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烫了一下，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华老先生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那把如同淬炼过的精铁般、带着金石质感的清冷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情绪的波纹，低沉而清晰地响起：“你进了老林子？钻到那凶窝边儿上了？”
不等许大茂回答，他那只提着药箱、骨节分明如同玉雕般的手，突然抬了起来！
动作快得近乎诡异！却不是去开药箱，而是指向许大茂那条糊满黑药膏、散发着诡异气味的左腿！
“你腿上裹的......”华老先生的语速变得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有‘阴风吼’那东西爪子上带的腐毒气！”
他鼻翼又轻轻翕动了一下，这次，那清亮的眼底甚至闪过一丝，猎人嗅到珍稀兽踪般的笃定精光：
“还有烈虎草、断筋藤这是最笨的土法子，也只能吊住一口气！你身上带的这股子”
华老向前猛地踏了一小步，几乎是贴着许大茂那条烂腿！那姿态，像条盯住了猎物的老獾！
他甚至微微俯下身，鼻子几乎要凑到那污秽不堪的伤口，绑带上去细闻！全然不顾那浓烈刺鼻的气味！
“这血腥味底下裹着的，是刚成年的公虎身上才有的火气！”
华一针猛地首起身！他那张清癯如古木的脸上，此刻绽放出一种极其复杂、又极其耀眼的光彩！
混合着对极致草药的痴迷、对凶险处境的惊叹，以及一种发现绝世璞玉般的巨大狂喜！那眼神在许大茂惨不忍睹的身体上扫视，锐利得像最锋利的手术刀！
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同仁堂坐堂的矜持与高冷？分明像个古玩地摊上，偶然碰到稀世之宝、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的收藏家！
他突然从腰间的布囊里，捻出一根三寸长、细如牛毛、闪着幽幽寒光的银针！动作如鬼魅，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嗤——”一声轻响！那根细针隔着污秽的绑带，精准无比地刺入，许大茂左腿发黑最深处！
许大茂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只觉那剧痛的深处，像是被冰水滴了一下，然后是一股强烈的酸麻胀，随即传来一声沉闷的“咔嚓”轻响！像是某种错位的骨头，被强行正回了原位！
那手法！快！准！狠！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霸道劲力！远超那根细针所能承载的力量！
华一针手腕一抖，银针悄无声息收回，带出一丝极其细微的、粘稠的紫黑色污血。他看着针尖那点污血，凑近鼻尖，极其认真地嗅了嗅。
再抬眼看向疼得脸都皱巴成一团、满头黄豆大汗的许大茂时，那双深不见底、刚刚还杀气腾腾的老眼里，悄然浮起一丝极其满意的、几乎带着温度的柔和笑意！
他仿佛透过这具破烂不堪、气味熏人的身体，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极具潜力的东西。
“小子，”华一针的声音恢复了清冷，却又似乎带上了一点，之前没有的温度？他慢条斯理地取出药棉擦去针尖污血，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情人，
然后拉开那个半旧的枣木药箱抽屉，里面整齐码放着一排排大大小小、散发着各种奇异药香的小瓷瓶。
他看着许大茂，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介于，笑与不笑之间的神秘弧度：“腿上的伤好利索前，给我在家好好待着！
哪儿也不准去！我亲自给你换药，教你一套推宫活血的笨把式。等你这条腿能动弹了”
他捻起一个小巧的、里面装着几片，干枯淡黄色叶子的小纸包，手法熟稔地在许大茂鼻尖，极其飞快地一晃而过，一股带着雨后新土腥气的植物清香，瞬间钻入许大茂鼻腔！
“替我去南城‘同善堂’老掌柜那儿跑个腿。”华一针收起小纸包，动作自然得像是给许大茂看了一眼无关紧要的东西，
“取件小玩意回来。顺道”他眼神瞟过炕头，桌上空了的粗瓷药碗，“学学怎么熬虎骨酒。”
这话听着平淡得像交代街坊买瓶酱油。可许大茂糊满药渣子的眼皮猛地一抖！
跑腿？取东西？顺道学熬传说中的绝版货虎骨酒？
他看着华老先生那双，己经恢复古井无波、仿佛刚才一切炽热，都是幻觉的深邃眼眸，又感受着鼻尖那残余的奇异植物气息，
和左腿深处减轻了那么一丝丝的闷痛，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下！
这哪是跑腿啊？这分明是开启隐藏任务链的入门关卡提示！是史诗级老爷爷NPC投来的橄榄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