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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散了吧。”
章停对着宋安等人挥了挥手。
司鬼者们虽然心中好奇。
但还是服从命令，搀扶着受伤的同伴，迅速撤离了现场。
很快，空旷的街道上，只剩下了章停和陈渊两人。
“章停，你长本事了。”
陈渊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指责。
“无常入梦，惊动半城。”
“海晏城隍现世，如此重大的事情，你竟然敢隐瞒不报？”
面对陈渊的质问，章停的脸上露出了苦笑。
“我上报，也得有人信才行。”
他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本想，将城隍爷的存在当成我们海晏城的一张底牌。”
“没想到，无常入梦那件事，还是把动静闹得太大了。”
“现在，不止是我们司鬼局。”
“恐怕各地的那些牛鬼蛇神，都知道海晏有神明现世了。”
“上面也是因此，才会被惊动。”
“决定派你们十二斩鬼过来一探究竟。”
章停看着陈渊，眼神的深处，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戒备。
“神明现世，这种话说出去。”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上面那些大人物是不会相信的。”
陈渊冰冷的目光。
让章停感觉像是被一头史前凶兽盯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寒意。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试探着问道。
“陈渊大人，海晏城最近不太平。”
“难道是附近出现了甲级的鬼物，才惊动了上面？”
章停这是在故意试探。
海晏城被甲级鬼物盯上的消息。
他为了稳定人心，根本没有上报。
如果陈渊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就证明上面派他来，确实是为了调查城隍之事。
可若是……
“甲级鬼物？”
陈渊的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讥讽。
“那种东西，还不配让我亲自走一趟。”
“你放心，既然我来了。”
“海晏城里的任何鬼物，我都会顺手清理干净。”
他的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仿佛所谓的甲级鬼物。
在他眼中也不过是随手可以捏死的虫子。
陈渊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如同两把出鞘的利剑，首刺章停的内心。
“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城隍显灵。”
“根据我得到的情报，神明之所以会被惊动。”
“是因为一个少女进入了城隍庙。”
“把那个少女带过来，我要了解全部的情况。”
章停的眼角，不受控制地剧烈抽动了一下。
果然！
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甲级鬼物而来。
这个情报，司鬼局内部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上面怎么会如此清楚？
一瞬间，章停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看着眼前的陈渊，这个传说中的十二斩鬼。
心中那股不安的预感，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
“怎么，我的话你没听见？”
陈渊见章停站在原地没有动，声音冷了下来。
一股如有实质的恐怖威压。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笼罩了整条街道。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还是说，你这个分局局长，当得太久。”
“连总部的命令都敢违抗了？”
章停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说一个不字。
对方会毫不犹豫地对自己出手。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大脑在飞速运转。
不行，绝不能让他带走那个女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章停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陈渊。
“陈渊大人，我记得没错的话。”
“您这次来海晏，身上应该还带着一份晋升甲级之上的任命文件吧？”
这话一出，陈渊的眼神骤然一变。
那股庞大的威压，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他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移动到了腰间的刀柄上，轻轻着。
“你，知道的太多了。”
冰冷的杀意，再也无法掩饰。
章停感觉到，一道道恶意的目光，从西面八方落在了自己身上。
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在黑暗中窥伺着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而紧张。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咦，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带着疑惑的少女声音传来。
章停和陈渊同时转头看去。
只见街道的拐角处，走出了三个女孩。
为首的，正是城隍庙的年轻庙祝，阮玥玥。
跟在她身边的，是她的闺蜜袁倩，以及那个看起来有些怯生生的少女，魏羽。
“章局长？”
魏羽一眼就认出了站在街中心的章停。
有些惊喜地喊了一声。
章停在看到魏羽还有阮玥玥的那一刻。
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了。
他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体内的恶鬼之力瞬间被催动到了极致。
一股阴冷、死寂的气息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在他的身后，一个由森森白骨构成的模糊鬼影，若隐若现。
陈渊有问题！
他绝不是代表司鬼局总部而来！
“反应倒是不慢。”
陈渊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了残忍的表情。
“可惜，太迟了。”
话音未落，他的人己经从原地消失。
章停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甚至没能看清对方的动作。
下一秒，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胸口传来。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柄漆黑如墨的长剑，洞穿了自己的心脏。
鲜血，顺着剑身汩汩流出。
陈渊的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一只手，正握着那柄长剑的剑柄。
“噗！”
陈渊面无表情地将长剑从章停的心口拔出。
带起一捧滚烫的鲜血。
他像是丢垃圾一样，将章停重重地甩到了一旁。
章停的身体撞在墙上，又无力地滑落在地。
胸口的血洞触目惊心，生机在飞速流逝。
“为什么……”
章停艰难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这个‘十二斩鬼’的身份，我暂时还需要用一下。”
陈渊淡漠地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至于你，就安心地去吧。”
“很快，整个海晏城，都会下去给你陪葬的。”
说完，他不再理会濒死的章停。
转而将目光投向了那三个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女孩。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阮玥玥的肩膀上。
那里，空无一物。
但在陈渊的眼中。
却能看到一个常人无法看见的，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灵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