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滨的浪涛拍打着礁石,凌尘三人策马行至普陀山脚下时,正见数十艘黑色倭船在海面上游弋。船帆上绘着狰狞的鬼面图腾,与伊贺流忍者腰间的令牌如出一辙。
「那些倭寇的船帆用深海玄铁打造,普通箭矢无法射穿。」楚灵珊展开落霞剑派的海防图,青锋剑在图上点出数处暗礁,「这里是『龙涎屿』,传说有上古神兵镇压海眼。」
殷素素突然停马,五毒囊剧烈震动:「我的金蚕蛊在狂躁,附近有混沌气息!」她甩出长鞭抽向海面,竟卷出一具穿着伊贺流服饰的浮尸,其胸口嵌着半枚混沌青莲残片。
凌尘运转阴阳归一诀,眉心的混沌印记泛起微光。他望向龙涎屿方向,只见岛上的千年古刹「潮音寺」正腾起黑色烟雾:「走,去看看!」
三人弃马登岛,潮音寺的山门己被攻破。数十名武僧倒在血泊中,他们的伤口边缘凝结着冰晶,显然中了东瀛的「冰蚕毒」。凌尘蹲身查看,发现武僧手中紧握着半张烧焦的帛书,上面用梵文写着:「混沌戟出,海眼大开」。
「不好!倭寇想唤醒海眼的上古魔物!」楚灵珊青锋剑首指寺后悬崖,「潮音寺的镇寺之宝正是混沌戟的仿制品。」
话音未落,悬崖下传来惊天咆哮。一头背生骨刺的巨鲸破水而出,它的眼瞳竟是两枚混沌青莲残片,正疯狂撞击着悬崖上的锁链——那正是镇压海眼的「九龙锁海阵」。
「是『饕餮鲸』!」殷素素甩出毒雾,却被鲸息吹散,「传说它是混沌青莲的守护者,怎么会被魔气感染?」
凌尘赤练软剑出鞘,剑刃上的混沌纹路与饕餮鲸眼瞳共鸣。他突然想起波斯水晶球的影像——千年前赤阳教与波斯圣火教大战时,正是用混沌戟镇压了这头巨兽。
「楚姑娘,用天道剑诀引动星力!」凌尘跃起,赤练软剑刺向鲸眼,「殷姑娘,用五毒圣蛊干扰残片!」
楚灵珊点头,青锋剑指向北斗七星,剑刃浮现星辰轨迹:「天道·星陨!」一道星辉从天而降,击中饕餮鲸的背鳍。殷素素则将五毒圣蛊化为彩雾,渗入残片缝隙,暂时抑制了魔气。
饕餮鲸吃痛,巨尾拍击海面,掀起数十丈高的浪墙。凌尘运转阴阳归一诀,赤金真气与星辉融合,竟在掌心凝成小型星图:「混沌·星罗!」
星图飞出,与饕餮鲸眼瞳的残片共振。残片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饕餮鲸的动作逐渐迟缓。就在此时,一道黑色剑光从倭船射出,首取凌尘后心。
「小心!」殷素素长鞭卷住凌尘,自己却被剑光擦伤手臂。她低头看时,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这是伊贺流的「寂灭剑」!
持剑的东瀛老者从浪花中浮现,他身着绣着八重樱的黑色忍服,腰间挂着八尺琼勾玉:「中原小子,交出混沌印记,饶你不死。」
「你是伊贺流宗主德川家康?」凌尘认出对方腰间的信物,「为何勾结波斯圣火教?」
德川家康冷笑,勾玉突然爆发出黑芒:「混沌青莲本是东瀛神器,岂容中原人染指?」他挥剑斩出,空间竟泛起涟漪,「尝尝『时空斩』!」
凌尘举起赤练软剑格挡,却觉剑身传来撕裂感。楚灵珊的天道剑意及时赶到,星辉与黑芒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殷素素则趁机将五毒圣蛊注入饕餮鲸体内,引导残片脱离。
「不好,残片要爆了!」凌尘感应到混沌印记的警告,连忙抱起殷素素后退。楚灵珊则以青锋剑为引,将星辉注入九龙锁海阵。
饕餮鲸眼瞳的残片轰然炸裂,狂暴的混沌之力冲击着海眼。九龙锁海阵的锁链寸寸断裂,海眼深处传来更恐怖的咆哮。德川家康见状,竟抛出数十枚血红色符纸,贴在饕餮鲸身上:「以我血祭,唤醒魔鲸!」
饕餮鲸的身体迅速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魔纹。凌尘知道不能再等,他咬破舌尖,将鲜血滴在赤练软剑上,眉心的混沌印记与剑刃共鸣:「混沌归一·戟!」
赤练软剑突然发出万丈光芒,在空中化作一柄长达十丈的金色战戟。戟身上刻着混沌青莲的完整图案,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阴阳二气。
「这是……真正的混沌戟!」德川家康眼中闪过贪婪,勾玉爆发出更强的黑芒,「时空·吞噬!」
混沌戟与勾玉的力量碰撞,形成巨大的漩涡。饕餮鲸被漩涡撕裂,海眼中的魔物即将脱困。千钧一发之际,楚灵珊将云霞护心佩的最后力量注入天道剑诀:「天道·归墟!」
一道贯穿天地的星光从天而降,与混沌戟的力量融合。漩涡瞬间逆转,将德川家康和残余的倭船吸入海眼。而混沌戟则化作流光,重新变回赤练软剑,落入凌尘手中。
海眼重新被九龙锁海阵封印,饕餮鲸的尸体沉入海底。凌尘三人瘫坐在礁石上,看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
「小哥哥,你的剑……」殷素素指着赤练软剑,只见剑刃上的混沌纹路正在缓慢旋转,竟能吸收天地灵气。
楚灵珊抚摸着碎裂的云霞护心佩,突然咳出黑血:「德川家康的寂灭剑伤了我的经脉,恐怕……」
凌尘连忙以内力探查,发现她的丹田处竟有一道黑色裂缝。这是时空之力造成的创伤,普通药物无法治愈。
「我知道哪里有解药,」殷素素突然站起身,从五毒囊中取出一枚晶莹的虫卵,「这是『九转还魂蛊』,需要用混沌青莲的气息孵化。」
凌尘看着眉心的混沌印记,又望向波斯方向:「看来我们必须去一趟波斯了。」
就在此时,潮音寺的废墟中传来咳嗽声。三人连忙上前,发现是一位奄奄一息的老和尚,他手中紧握着一枚刻着「墨」字的青铜令牌。
「老衲……看守戟……」老和尚说完便溘然长逝。凌尘捡起令牌,发现背面刻着与墨尘长老相同的火纹。
「这是赤阳教的『墨字令』,」楚灵珊认出令牌,「难道潮音寺的武僧也是赤阳教的分支?」
殷素素突然指着老和尚的僧袍内衬,那里用金线绣着波斯圣火教的星月图案:「他们在同时供奉两教?」
凌尘握紧墨字令,只觉令牌与混沌印记产生共鸣。他抬头望向波斯,又看向东瀛,心中己然明了:「走吧,我们去波斯问个清楚。」
三人乘船离开普陀山,身后的东海恢复了平静,却不知更大的风暴正在波斯的沙漠中酝酿。而远在洛阳的赤阳门,圣火坛的火焰突然变成半红半青,预示着阴阳失衡的危机并未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