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韵坐在窗前,手里紧紧捏着那张泛黄照片。她的目光越过窗外摇曳的竹林,飘向遥不可及之处,思绪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昨晚她做梦了,梦到自己回去了。不是回到现代,而是回到真正属于她的世界。那里有喷香的泡面,有敲击不停的键盘,还有林知鸢那熟悉的吐槽声“又卡文了吧”。可当她从梦中惊醒,心口就像被钝刀子狠狠割了一下,空落落的。
她下意识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红绳,那红绳还微微发烫,好似在提醒她:这才是现实。
“活着才有选择权。”她嘴唇微动,喃喃自语,随后轻轻把照片夹回日记本。
这时,外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林知鸢来了。
“你昨晚又没睡好?”林知鸢一边推门进来,一边眉头紧皱,看着夏清韵眼下淡淡的青影
“嗯。”夏清韵扯出一抹笑容,“梦太多。”
“你这人呐,就是太争强好胜。”林知鸢轻叹一口气,将一个瓷瓶放在桌上,“这是我新配的安神香,晚上点上,别再熬夜。”
夏清韵点点头,没吭声。她哪能说,这不是失眠的问题,而是系统突然失联,让她心里慌得不行。
她开始琢磨,这所谓的“金手指”,到底是帮她攻略男主的助力,还是把她困在这条不归路的枷锁。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儿等着她去做。
“东街米铺老掌柜说过,证人三年前突然消失,听说是得罪了大人物。”她翻着旧账本,语气平静,“我打算亲自去查一查。”
林知鸢挑了挑眉,“你想去找他?”
“不只是找他。”夏清韵抬起头,眼神坚定,“我要让他开口。”
林知鸢沉默片刻,忽地笑了:“你终于决定不靠系统,自己动手啦?”
夏清韵没否认。她受够了那种被命运推着走的感觉,既然回不去现代,那就只能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活得明白透彻。而且,她隐隐觉得,萧逸尘的命运,恐怕没原著里写得那么简单。
茶楼里热闹非凡,烟雾在人群中弥漫。
夏清韵坐在角落,面前的碧螺春早己凉透。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面的茶楼掌柜,那人正眯着眼看账本,还时不时抬头瞅瞅门口,警惕性十足。
“掌柜的。”她轻声喊了一句,“我听说这儿以前有个常客,姓陈,还在城里不?”
掌柜眼皮都没抬,“不知你说的是哪个陈。”
夏清韵从袖中抽出一张银票,轻轻推到对方面前,“重金悬赏通缉要犯,掌柜若能提供线索,必有厚赏。”
掌柜手指动了动,却没接银票。
“东城。”他低声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说话。
夏清韵知道他在敷衍,但也没指望从他这儿问出更多。“看来得换个办法。”她暗自思量。
当晚,在后巷她等到了机会。林知鸢配的迷香很管用,掌柜很快昏睡过去。夏清韵迅速翻找他的账本,在夹层里找到一张残片纸条,上面有个模糊的“沈”字,背面还有驿站图纹。
她心脏猛地一缩。
“沈墨辞?”她脱口而出。
但现在没时间细究。她小心翼翼收起纸条,悄悄离开了。
第二天,夏清韵和林知鸢换了身打扮,混进了东城驿馆。
“驱邪避灾,除煞镇魂。”林知鸢穿着道袍,摇着铜铃,一本正经地念叨,“此地阴气太重,需做法三日才能安宁。”
守卫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们,但见二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也不敢阻拦。
趁林知鸢在前厅作法,夏清韵悄悄溜进文书房,翻找可疑人员登记记录。翻到三天前的名单时,她看到一个叫“陈三”的男子入住。
“是他!”她心中一阵狂喜。
可就在她打算继续查看时,眼角余光瞥见文书房角落有个西域风格的皮囊,里面竟装着几朵干枯的雪莲。
她愣住了。那是萧逸尘送她的同款花,他怎么会在这儿?
来不及多想,她迅速记下信息,转身离开。
第三天傍晚,夏清韵带着地图来到废弃布庄。这里曾经是城中最热闹的布料市场,如今却破败不堪,只剩几间破屋和堆积如山的布匹残骸。
她小心翼翼地在里面穿梭,系统的“危险感知”功能不断提醒她避开陷阱。终于,在一堆布匹中,她发现一张未烧尽的信纸。
纸上写着:“若事败,速往西山老庙。”
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这字迹和那份奏报副本上撕掉的“江府密函”残留字迹极其相似。更让她不安的是,信纸边缘墨迹未干,显然刚被丢下不久。
有人来过,而且就在不久前。
她警觉地环顾西周,心跳陡然加快。这时,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猛地回头,只看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快得像幻觉。但她知道,不是幻觉。
有人在监视她。
她握紧手中的信纸,屏住呼吸,慢慢往后退,躲进阴影里。远处,一双眼睛静静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你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