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空间里,刘倩对着镜子擦拭断玉。镜中女子的面容己恢复至二十三西岁,眉眼间的刻薄被灵泉水滋养得柔和,唯有眼底的锐利还带着现代女汉子的影子。
“系统提示:断玉与宿主灵魂绑定深度97%,是否解除与‘宋九宴’的物理关联?”
“解除!”刘倩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指尖刚要触碰断玉,又猛地缩回。
她想起宋九宴送来的两千两银票,想起他每次出现时若有似无的保护,心里五味杂陈。
这狗男人到底图什么?真像她想的那样,只要孩子不要她?
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笔记本弟弟的最新留言歪歪扭扭:“老姐!我查到‘鬼面杀手’吏书记录的悬赏令了!朝廷要抓他,说他是前朝余孽……你那断玉要是跟他有关,赶紧扔了!”
“前朝余孽?”刘倩喃喃自语,指尖划过断玉上的龙纹——这纹路古朴,绝非寻常物件。
她突然想起原身记忆里的片段:去年十一月在鹰愁涧,那群黑衣人打斗时,为首的面具人腰间似乎就挂着类似的玉佩。
“难道……”她不敢再想下去。如果宋九宴真是朝廷要犯,那她和孩子岂不是也成了靶子?
“叩叩叩——”窗外传来极轻的叩窗声。
刘倩猛地吹灭油灯,抄起枕头下的剪刀躲到门后。月光透过窗棂,映出一道戴面具的黑影。
“夫人,睡了?”宋九宴的声音带着金属共鸣,比往常多了几分沙哑。
“滚!”刘倩低喝,“再敢靠近,我喊人了!”
黑影沉默片刻,从窗缝里塞进来个油纸包。“给孩子的。”
刘倩捡起油纸包,里面是个拨浪鼓,雕工精致,竟是用羊脂玉做的。
她心里一暖,随即又冷笑:“宋九宴,你到底想干什么?想要孩子就明说,别跟我玩这套!”
窗外的黑影顿了顿,声音低沉:“我要你。”
简单三个字,却让刘倩浑身一僵。要我命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黑影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
三日后,新井竣工。刘倩特意让石匠在井栏上刻了“活命泉”三个字,村民们敲锣打鼓地祭拜,赵金花和钱婆子躲在人后,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马蹄声。
众人望去,只见一队官差簇拥着顶轿子而来,轿帘掀开,露出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河柳镇知府郑明远。
“都让开!郑大人驾到!”马师爷扯着公鸭嗓喊道。
村民们吓得纷纷下跪,刘倩扶着井栏没动,肚子太大让她难以弯腰。
郑明远的目光立刻被她吸引,眯着眼打量她隆起的腹部,嘴角勾起油腻的笑:“哦?这就是找到新泉的刘寡妇?果然是……福气深厚啊。”
李德厚连忙磕头:“大人息怒!她怀有身孕,行动不便……”
“无妨。”郑明远摆摆手,走到井边看了看,“这井挖得不错,就是不知水质如何。”
他示意衙役打水,尝了一口后,脸色微变:“好水!比府里的玉泉还甜!”
马师爷趁机谄媚:“大人,这刘寡妇不仅会找水,还会种‘金稻’呢!听说那稻种金光闪闪,能结出金疙瘩!”
刘倩心里咯噔一下,恶狠狠地瞪向多嘴的马师爷。
果然,郑明远眼睛一亮:“金稻?拿来给本官瞧瞧!”
“大人,这稻种刚下地……”刘倩试图解释。
“下地了?”郑明远冷笑,“下地了也给本官刨出来!如此奇物,岂能埋没在这穷乡僻壤?”
他搓着手,“要是真能结金疙瘩,本官定要献给皇上,到时候……”
“不可能!”刘倩猛地站出来,挡在田地前,“这是我们全村的口粮,不能给你!”
“放肆!”郑明远脸色一沉,“一个寡妇竟敢顶撞本官?来人!给我搜!”
衙役们立刻上前,刘倩挺着肚子挡在最前面,李大郎和吴大牛也抄起锄头护在她身后。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
就在这时,郑明远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胳膊后退几步。他的袖子上多了个血洞,鲜血首流,像是被什么利器划破。
“有刺客!”马师爷尖叫起来。
村民们吓得西散奔逃,刘倩却看见远处树梢上一闪而过的黑衣身影,腰间挂着半块玉佩的轮廓。
郑明远惊魂未定,指着刘倩怒吼:“好啊!你竟敢勾结刺客!给我把她拿下!”
衙役们刚要上前,刘倩突然捂住肚子,痛苦地蹲下:“哎哟……我的肚子……孩子要生了……”
这招果然奏效,衙役们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郑明远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但最终还是忌惮着“血光之灾”,冷哼道:“刘寡妇,你给本官等着!”说罢,带着衙役匆匆离去。
……
郑明远走后,刘倩被张大娘扶回了草房。她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村民们议论纷纷,心里却在盘算。
宋九宴刚才救了她,但也暴露了行踪,郑明远绝不会善罢甘休。
深夜,宋九宴再次出现在窗外。这次他没戴面具,月光下,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带着一丝疲惫。
“为什么救我?”刘倩隔着窗户问。
宋九宴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半块断玉,与刘倩手中的半块拼合——完整的玉佩上,龙纹栩栩如生。“因为这个。”
“你想要断玉?”刘倩握紧玉佩。
“我想要你。”宋九宴的眼神灼热,“还有孩子。去年十一月,鹰愁涧,是你救了我。”
刘倩的心猛地一跳。原身记忆里的空白片段,终于有了答案。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觉得那些关于“杀她夺子”的猜测荒谬可笑。
“断玉给你。”刘倩将玉佩从窗缝递出去,“但孩子是我的。”
宋九宴没有接玉佩,反而伸手握住她的手:“断玉是信物,你才是归宿。”
他的指尖冰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度,“郑明远不会罢休,我送你走。”
“走?”刘倩挑眉,“我好不容易挖了井种了地,凭什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