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她把红枣和桂圆分给两个儿媳:“拿着,熬粥喝。”
张大娘和王二娘对视一眼,接过东西时眼圈都红了。在这饥荒年月,这些都是金贵玩意儿。
刘倩没多说,摸黑进了空间。仓库里的粮食堆得像小山,她取了些精米和面粉。
又给两个孙女拿了块巧克力——这是弟弟藏在零食柜里的,她一首没舍得吃。
……
天亮时,新井己经挖出一人多深,泉水涌得更欢了。
李德厚找了几个石匠,开始用青石砌井壁,井台也初具雏形。
村民们提着破桶来挑水,看见清澈的泉水,个个喜笑颜开。
“刘寡妇真是福星啊!”
“可不是嘛,前几天还骂她老蚌生珠,现在看,人家是有本事!”
“小声点!没见里正都敬她三分吗?”
赵金花端着瓦罐来打水,听见这些话,撇了撇嘴。
她昨天也想跟着挖井分粮食,却被刘倩以“女人家手劲小”为由支开了,心里正窝着火。
“福星?我看是勾了野男人,得了邪术!”她故意拔高嗓门,“不然哪来的本事找水?还天天大鱼大肉的吃!”
这话被刚过来的周婶子听见,她放下水桶,冷冷地说:“赵金花,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刘嫂子找水救了全村人,你不谢就算了,还嚼舌根?”
“我……”赵金花被噎了一下,还想再说,却看见刘倩挺着肚子走过来,手里拎着把铁锹。
“赵金花,你说谁勾野男人?”刘倩把铁锹往地上一戳,声音冰冷,“有本事再说一遍!”
周围的村民都围了过来,看着这场面。赵金花被她眼里的狠劲吓住了,嗫嚅着说不出话。
“我告诉你,”刘倩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儿子去给新井垫井底!”
这话够狠,赵金花脸色煞白,端起瓦罐就想走,却被刘倩叫住:“等等!”
她从怀里摸出两个红薯,扔给赵金花:“拿去吃!吃完了嘴也该干净点!”
赵金花接住红薯,看着刘倩转身指挥石匠砌井台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
刘倩抹了把汗,看着逐渐成型的井台,心里盘算着:井挖好后,得做个辘轳,再把空间里的水泵图纸画出来,找铁匠试试能不能打——当然,得说是从某本破书里看来的。
远处的山路上,宋九宴戴着面具,勒住马缰,回头望了眼李家村的方向。
影卫低声问:“阁主,回府吗?”
他没说话,指尖着怀中断玉,面具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那女人收到他的东西了吗?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把桂花糕扔出来?
“去河柳镇。”他调转马头,声音冷硬,“知府那边该动动了。”
风吹过山林,卷起落叶,仿佛预示着平静的李家村,即将迎来新的波澜。
而此刻的刘倩,正蹲在井边,用灵泉水偷偷滋养着刚砌好的井壁——
当然,对外人来说,那只是她“不小心”洒上去的普通井水。
她得确保这口井足够坚固,才能撑到她把双胞胎平安生下来。
——
井台的青石在日头下泛着水光,刘倩蹲在井边,指尖沾了水抹在额角——这水带着灵泉的微润,却被她巧妙掩饰成擦汗。
石匠们正用糯米浆混合石灰砌井栏,空气中弥漫着黏稠的米香,这是她从空间取的糯米粉,对外只说是“祖传砌井秘方”。
“嫂子,这稻种……真要混着撒?”吴大牛捧着半筐金灿灿的谷种,眉头紧锁。他手里的种子颗粒,比寻常稻种大上一圈,透着股说不出的光泽。
刘倩从怀里摸出本线装书——仍是那本《农桑辑要》,故意翻到被虫蛀的一页:
“书上说‘杂谷者,取其强根’,咱村的老稻种太弱,混上我这‘南边来的金稻’,耐旱不说,穗子能长到手腕粗!”
她瞎编的术语让村民们将信将疑。李二郎蹲在地上搓着谷种,突然喊:“娘!这种子咋跟金子似的?莫不是偷来的?”
“放你娘的驴屁!”刘倩扬手就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这是我拿半袋玉米面跟镇上货郎换的!再废话,今年你家口粮就吃谷壳!”
这话镇住了众人。在这旱年,能有种子下地己是万幸。
刘倩指挥着村民将空间高产稻种按十比一的比例混进普通谷种,特意让周婶子和吴大牛负责播种——这两人老实,不会多问。
赵金花躲在人群后,指甲掐着掌心。她昨儿看见刘倩偷偷往井里倒“药水”,那水色清得诡异,此刻又见她拿出怪种子,心里的怀疑像藤蔓般疯长。
她悄悄拽了拽钱婆子的袖子,低声道:“看见没?这寡妇准是得了妖法,那种子怕不是阴间来的……”
钱婆子眯着眼打量谷种,突然尖声叫起来:“哎呀!这谷种金光闪闪,莫不是‘鬼稻’?吸人阳气的!”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后退。
孙铁柱趁机起哄:“我就说她不是好东西!挖个井都神神叨叨,现在又弄出鬼种子!”
刘倩心头火起,抄起一把谷种就砸向钱婆子:“老虔婆!再敢胡咧咧,我把你扔进井里喂水鬼!这是金稻!能结出金疙瘩的稻!”
她故意抓起一把种子在阳光下晃,颗粒折射出细碎的光,“看见没?这是老天爷赏饭吃!再废话,今年谁也别想借我的水浇地!”
“水”字一出,村民们立刻安静下来。新井是全村的命根子,谁也不敢得罪掌握水源的人。
李德厚咳嗽两声,敲了敲拐杖:“都别吵了!刘寡妇能找到水,就能种出粮!有种的跟我下田,没种的回家喝西北风!”
看着村民们陆续下地,刘倩松了口气,手却下意识抚上肚子——双胞胎又在踢腾,这两天胎动格外频繁,像是预感到什么。
她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断玉,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宋九宴昨晚的眼神,那面具下的目光复杂,不像单纯的觊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