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河畔的古堡被晨光唤醒时,雕花穹顶垂下的水晶灯还凝结着昨夜星辰的碎光。顾清歌站在旋转镜前,看着婚纱上手工缝制的鸢尾花瓣在光影中舒展——那是她耗时三个月,用法国进口蕾丝与真丝绡打造的嫁衣,每片花瓣的脉络都藏着暮寒为她夺回巴黎阁楼时的誓言。
“清歌,该下楼了。”林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哽咽。推门而入的瞬间,伴娘团的惊呼声此起彼伏。拖地的鱼尾裙摆缀满珍珠,在地面铺开一片银河,而旗袍式立领上镶嵌的黑钻,恰似暮寒眼中永不熄灭的光。林薇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头冠,那是暮寒用母亲遗留的蓝宝石重新设计的,中央镶嵌着一颗与顾清歌瞳孔颜色相仿的蓝钻。
婚礼长廊铺满了白玫瑰与银叶菊,尽头的玻璃穹顶正将日光折射成七彩光晕。当《月光曲》的旋律响起,顾清歌挽着父亲的手臂缓步向前。她看见红毯尽头的暮寒,黑色定制西装勾勒出挺拔身姿,左胸口袋里别着她亲手绣的鸢尾花胸针。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缓缓靠近的身影。
“我愿意。”两人的誓言同时响起。暮寒为她戴上戒指时,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那温度烫得顾清歌鼻尖发酸。交换信物环节,她取出的是一把钥匙——那是巴黎阁楼的钥匙,如今镀上了金边,挂坠处刻着“To My Star”。而暮寒拿出的,是一枚镌刻着“Forever”的怀表,表盘内侧藏着他们在阁楼初遇时的合影。
婚宴上,沈聿举着香槟凑过来:“寒哥,当年谁能想到你这个工作狂会为了爱情满城追妻?”他身旁的林薇白了他一眼,却偷偷给顾清歌夹了块她最爱的焦糖布丁。顾清歌望着满堂宾客,目光掠过苏晚送来的祝福花束,最终落在母亲遗像所在的位置——相框旁,是暮寒为她正名的新闻报道,此刻被烛光照得发亮。
当夜幕彻底笼罩古堡,星河灯串将花园装点成童话世界。顾清歌卸去繁复的头饰,长发如瀑般垂落肩头。暮寒推门而入时,她正对着镜中身影轻笑——镜中人褪去了婚礼上的庄重,眉眼间却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憨。
“累吗?”暮寒的声音带着独有的低哑。他伸手解开她旗袍上的盘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揭开一件稀世珍宝。顾清歌转身时,目光落在他左肩胛骨处——那里的绷带己换成了精致的防水贴,“还疼吗?”她的指尖悬在半空,满是心疼。
暮寒握住她的手按在伤疤上,“这是我最荣耀的勋章。”他低头亲吻她的眉心,“就像你为我夺回巴黎的记忆,都是我们爱情的印记。” 接下来的时光,两人依偎在窗边,听着塞纳河的流水声,细数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当困意袭来,暮寒将她抱进放满鸢尾花瓣的浴缸。温热的水流包裹着疲惫的身躯,他轻柔地为她擦拭着肌肤,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怜惜。回到卧室,顾清歌窝进他怀里,在即将坠入梦乡时,她轻声问:“巴黎阁楼里,你醒来第一眼看到我,在想什么?”
暮寒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在想,我的生命里终于照进了一束光。”窗外的星河灯海与天上星辰交相辉映,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属于他们的故事,正如这永不黯淡的星河,在暮色尽处,绽放出最璀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