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上路,多多包涵。
主角目的极端明确,不圣母,也不是杀人狂。)
“升格,是拥有力量的唯一方法,是通过仪式和素材最终成神的路径。
但是升格的资格就像超跑,生下来没有,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拥有。
可这不是你们的错,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掠夺了你们获得力量的机会!”
废弃地下车库,数十个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人跪坐在地上围成一个圈。
正中心站着一个身穿红袍,戴着山羊头骨状面具的末世录主教。
刚才那番话正是主教说的。
宋辞暗自咂舌。
“妈的,说的好有哲理,差点就被你感动到哭了。”
他猜大主教下一句就是,那些该死的大人物应该被驱逐,永远不能站在这片土地上。
他记得有个小酒馆里的某个落榜美术生就是这么说的。
宋辞终究没感动到哭,他只因为自己没有超跑···不,没有升格的资格难过。
他加入末世录就是为了升格,为了获取那超凡力量。
结果现在主教告诉他,他没资格。
好嘛,累受了,苦吃了,坚持到现在,结果没资格?这和诈骗有什么区别!
宋辞将右手探入斗篷下方,攥住撬棍。
十八年前,他被一辆失控开进人行道的半挂创成草莓味肉酱。
再睁眼就到了这个表面上和之前一模一样,但全世界早己经联合起来的地球联邦。
还有一本连封面都打不开的破书,那书早被他扔到角落里吃灰去了。
从记事起他就没看到所谓的亲生父母。
他们大概是知道自己最大的任务就是生下他之后首接下线,给予他一个足够险恶的环境。
让他变成一个对世界失望的坏逼。
再上演一系列和救赎有关的故事,最好能水够一百万字。
前半截己经发生了,但后半截永远不可能发生。
因为在某个遥远的午后,宋辞觉醒了。
他坐在路边,吃着别人吃剩的烤串,喝着别人喝剩啤酒。
感慨今天有个丰盛的晚餐。
他看着天边逐渐消失的日光,那一瞬,几乎要哭出来。
他想,这个世界很垃圾,他要回家。
那之后这个念头越演越烈。
这个世界的救赎于他而言毫无用处。
末世录出现的时机正正好好。
他们宣称掌握了真正的力量,所有的煤气泄露的新闻都是在掩盖世界的真相。
于是,宋辞加入末世录。
倒不是他真的完全相信末世录。
主要是按九夏的报道,煤气天天泄露。
如果报道属实,那么这个世界的首富应该是煤气罐厂老板。
谁-信-谁-傻-逼。
相比而言还是末世录更有说服力。
末世将要来临,升格者们正在争夺活下去的权利。
所有普通人都会死,我们需要拥有力量。
末世录,非法宗教组织。
目前为止宋辞在这里接触到最多的活动是在地下车库发鸡蛋,同时发表一些被外人听到就会被拉出去枪毙的极端言论。
至于升格的方法,有门槛。
帮他们干坏事,升职成祭司。
现在,宋辞披上黑袍,成为祭司,来开第一个属于祭司的会议。
结果主教告诉他这东西和超跑一样?
妈的,他要是有超跑他会来这里?
但也没关系,他没超跑,但有钢铁铸造而成的武器。
并且这武器马上就回落到主教头顶。
希望主教拥有钢铁般的意志或钢铁般的身躯。
主教忽然提高的音量,加重语气。
“除非踩着其他人的鲜血和尸体爬上来!”
说话大喘气容易死人知道吗?
宋辞暗自腹诽,等主教往下讲。
仪式的代价己经知道,鲜血和尸体,接下来应该是最重要的仪式本身。
主教双手高举,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回荡。
“你们,有进入深渊的勇气吗!”
无人应答,只有喉结滚动的声音和一双双在周围逡巡的发红的眼睛。
答案是肯定的,来这里的人未必相信末世即将到来,他们各有目的。
对未知神秘力量的求知,对自身强大起来的憧憬,或者得到力量就能得到一切欲望。
唯一确定的一点就是他们的渴望足以支撑他们参与到非法宗教运营上来。
无需勇气,这里的人,本就身处深渊。
再说仪式所需支付的血和尸体又不来自他们自身。
主教很满意现场所有人的反应,但还不够满意,于是他指向一个角落。
“你,有进入深渊的勇气吗?”
宋辞一愣,伸手指着自己,闷声闷气。
“我?”
“对,你,就是你,站起来!”
宋辞有些犹豫。
主教这家伙,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上去,怕是凶多吉少。
九夏对于升格这方面的消息管控比某些网站严格的多,根本没有获取信息的渠道,否则他也不会加入末世录。
现在拒绝意味可能着退场。
他必须考虑这是不是他仅有的,从普通人成为升格者机会。
主教看出宋辞有些紧张,语气和蔼。
“不要担心,孩子,快过来。”
宋辞手背身后,握紧撬棍,定了定神,上。
主教拍拍宋辞肩膀,鼓励宋辞。
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事,激动是正常的。
“不要怕,先自我介绍一下,让大家了解你,然后说说为什么想要拥有力量。
末日之主会给予你帮助!”
宋辞扫视一周,一张张面具仰着,对准他,眼中都是渴求和急切。
宋辞感觉像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
“我,比奇堡悍匪,主业学生,副业汽修师傅,升格是为了回家。”
“比奇堡悍匪?”
“是的。”
宋辞敲敲面具——一个穿着绿色大裤衩的粉红色海星。
非法宗教活动怎么可能报上真名?
“一个艺术家,天才,傻瓜,一事无成,擅长给人们带来欢乐。”
主教点头,很识趣没有再问。
“那么,你愿意为了力量将鲜血和尸体踩在脚下吗?”
宋辞从主教的眼神里看到对嗜血和死亡的期待。
只等他说‘是’,这份期待将会化作现实。
就像婚礼上说出我愿意,之后再无反悔的余地。
宋辞终于明白了今天会议的性质——投名状。
大家在一起杀了人,就没人会背叛这里。
宋辞轻啧一声,有点戏谑。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胁迫或因为冲动做出某些不可挽回的事,就离死亡不远。
所以,他拒绝。
“用猪的鲜血和尸体可以吗?我寻思也没差多少。
猴子也行,峨眉山老表就很合适。”
显然这不是主教想要的回答,主教眼神逐渐冰冷。
“所以你其实并没有踏入深渊的勇气?也没有加入我们的诚意,对吗?”
宋辞耸耸肩,握住撬棍。
“说实在的,杀个人,搞个仪式就是深渊。
那这深渊只配吃我的屁。”
主教眼中透着凶狠,宛如即将发起攻击的老狼。
用语言证明宋辞的猜想并没有错,这场聚会的主要目的就是杀人。
宋词不杀,那就由别人杀了宋辞,对主教来说都一样。
“那你就在这里成为鲜血和尸体的一部分吧。
会有你的同僚代替你你活下去,让你共享主的荣光。”
他双手张开,对准台下一片祭司,庄严发问。
“谁来接收他的灵魂,就此升格!”
无人起身,主教皱眉,怎么会无人应答?并且还有些惊恐的看他?
主教立刻回头,但己经晚了,撬棍闪着寒光在他眼前不断放大,还有轻声低语。
“真以为哥们儿到祭司是正儿八经熬资历升上来的?
懂不懂什么叫正义的背刺!”
撬棍落在主教头顶,羊骨面具碎裂,露出主教的脸。
灯光昏暗,看不清细节,只知道骨瘦如柴在这一刻成为写实。
主教的脑袋仅是一层皮蒙着骷髅!
“呵。”
主教笑了,露出交错的犬牙,牙齿摩擦的声音细细碎碎。
“那就都死在这里吧,刚好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