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暖踩着晨光冲进片场时,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张姐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苏暖暖!你能不能有点女明星的样子?嘴里叼着油条跑,被狗仔拍到又要上‘顶流吃相’热搜了!”
“上就上呗,”她把油条咽下去,抹了把嘴,“最好标题写成‘苏暖暖为抢早饭勇夺第一,建议纳入奥运会新项目’——说不定还能圈点体育粉。”
她举着剧本冲张导挥手,“张导早!我今天状态好得能演十场哭戏——前提是别让我真哭,我笑场比较拿手。”
张导正对着监视器皱眉,看见她来了,眼睛一亮:“正好,今天拍你给雇主收拾阁楼的戏,里面有段回忆杀,你看看剧本琢磨琢磨怎么演?”
苏暖暖翻到那段剧情:女主翻出父亲的旧相册,突然红了眼眶,却对着空气做鬼脸:“哭什么哭,老爸肯定不想看我哭——他当年骗我压岁钱买烟,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张导:“我要的就是那种笑着流泪的劲儿,不要哭天抢地。” 他指着布景里的旧钢琴,“那是道具组特意找的老钢琴,你等会儿可以多摸两下,找找感觉。”
苏暖暖的指尖突然有点麻。道具钢琴的琴腿雕花,和她记忆里父亲那架几乎一模一样。
她走过去,手指轻轻拂过琴键,突然对着镜头喊:“张导,这钢琴是不是没调音?我按个‘哆’,它回我个‘咪’,这是在跟我唱二重唱吗?要不加场戏,我跟钢琴飙歌——保证比林可儿的演唱会精彩。”
全场哄笑,张导笑得首摆手:“别贫了,准备开拍!” 灯光亮起,苏暖暖立刻进入状态。她蹲在阁楼的箱子里翻找,当“旧相册”被翻出来时,她的动作顿了顿——相册里夹着的照片,和老管家给的怀表里的那张,竟然是同一个衣角。
镜头拉近,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怔忡,随即被她用一个鬼脸化解:“哟,这照片都泛黄了,比我奶奶的皱纹还深。老爸当年还挺帅,就是眼光不行——居然看上我妈这种总抢我零食的‘坏女人’。”
她说着,用手指戳了戳照片上的衣角,声音轻得像叹息,“可惜啊,还没来得及跟你要回压岁钱……”
“卡!完美!”张导喊停,“苏暖暖,这段情绪拿捏得绝了!比我预想的还好!” 苏暖暖从箱子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把“旧相册”递给道具组,转身时,指尖悄悄在钢琴腿的雕花上划了一下——和记忆里的触感分毫不差。
休息时,小圆举着手机跑过来:“暖姐,林可儿和白薇薇在隔壁剧组拍古装戏,发了通稿说你‘蹭热度’,还说你演的喜剧‘低俗没内涵’。”
苏暖暖正被张姐按着补妆,闻言对着镜子做了个鬼脸,抢过手机,发了条微博:“听说有人说我低俗?那我就低俗到底——今天给大家表演个‘一口吞包子’,谁点赞多,我明天表演‘两口吞汉堡’。” 配图是她举着包子的表情包,嘴角还沾着芝麻。
粉丝秒速赶来,评论区被“哈哈哈哈”淹没,#苏暖暖把低俗玩成艺术#的词条迅速攀升。
陆沉舟的微信突然弹进来:“包子哪买的?我公司楼下的包子铺总说卖完了,是不是你包圆了?”
苏暖暖回了个“得意”的表情包:“秘密!想知道?请我喝十杯奶茶,我就告诉你——顺便教你‘如何跟大妈抢包子’的独家秘籍。”
张姐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你俩能不能别像小学生一样斗嘴?陆总现在被你带得气质全无。”
苏暖暖正啃着包子,含混不清地说:“面子哪有包子香?再说了,他上次扣我奶茶钱,我还没跟他算账呢——等这部戏拍完,我非让他请我吃顿满汉全席,少一道菜都不行。”
下午拍“雇主故意刁难”的戏,苏暖暖被要求擦一整面墙的古董花瓶。
她抱着个比脸还大的花瓶,突然对着“雇主”喊:“老板,这花瓶是不是假的?我摸它它不吭声,肯定是心虚——要不咱砸了看看?说不定里面藏着金条,够你给我涨工资了。”
“雇主”演员没忍住笑场,张导喊“卡”,无奈地笑:“苏暖暖,你再即兴发挥,我就把你和花瓶绑在一起当道具!”
她立刻作揖:“不敢了张导!这花瓶比我值钱,我怕赔不起——除非用陆沉舟的公司抵债,他肯定乐意。”
收工时,苏暖暖抱着剧本蹲在道具钢琴旁,张姐走过来:“陈叔那边说,后天见面时会带个‘账本’,说是你爸当年的东西。”
她的指尖在琴键上无意识地敲着,弹出不成调的《小星星》,耸了耸肩。
张姐叹了口气:“要是不想见,就让陆总帮你” 苏暖暖突然笑了,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见!为什么不见?” 她对着道具钢琴鞠躬,“谢啦钢琴兄,今天借你的‘回忆杀’用了用,改天请你喝可乐——给你灌琴键里。”
回去的路上,小圆突然说:“暖姐,我刚才看见白薇薇的助理在跟咱们剧组的群演说话,鬼鬼祟祟的,好像在说‘热水’‘淋雨戏’什么的。”
苏暖暖啃着冰淇淋,漫不经心地笑:“还想关我热水阀?告诉她们,我己经练出‘冰桶挑战’十级证书了,下次首接上冰水,我给她们表演个‘冻成冰棍还能说脱口秀’。”
她从包里摸出怀表,借着路灯的光打开。半张照片在夜色里泛着黄,她突然发现,照片衣角的西装纽扣上,刻着个极小的“苏”字。这是父亲的西装——她小时候总爱扯着这颗纽扣玩,把它当成“魔法按钮”。
“原来真的是你啊……”她对着照片轻声说,“放心,你的‘小债主’长大了,能自己抢包子,也能自己……讨回公道了。”
她把怀表塞回包里,对着车窗做了个鬼脸——明天还有场“被雇主骂哭”的戏,得养足精神,争取把“哭戏”演成“喜剧”,毕竟,这才是她苏暖暖的风格。
回到家,她把剧本摊在桌上,在“回忆杀”那段台词旁画了个熊猫头,旁边写着:“有些债,该还了。”
抽屉里的钢琴钥匙和怀表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像在回应她的话。苏暖暖没听见,她正对着镜子练习“哭中带笑”的表情,练着练着就真笑了——父亲要是看见她现在的样子,估计会说“丫头,比你爸当年能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