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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暖是被小圆的尖叫和手机震动的嗡鸣声双重攻击吵醒的。
她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坐起来，睫毛上还挂着没睡醒的生理性泪珠，迷迷糊糊地摸向床头的手机：“祖宗，现在是凌晨五点，抢菜都没这么积极……”话没说完，就被小圆举到眼前的屏幕晃了眼——某购物平台的实时热销榜顶端，#苏暖暖同款熊猫头套 销量第一#的词条红得发紫，后面跟着个“爆”字。
“暖姐！你快看！”小圆的声音都在发颤，“厂家刚发消息，订单己经排到下个月了！还有十几个品牌找过来，说要做‘搞笑联名款’，连奢侈品牌‘星辰’都来了，说想让你戴头套拍他们的新季广告！”
苏暖暖揉着眼睛划屏幕，指尖在密密麻麻的评论区顿住。有网友晒出戴着头套的自拍，配文“戴上感觉能跟暖姐一样怼人，刚才把插队的大叔说懵了”；还有人发视频，戴着头套模仿她在首播里的搞怪语气：“家人们，这头套不光能遮脸，还能挡霉运（特指前男友）”。最离谱的是条高赞评论：“建议列入防渣男必备神器，周明远看到得当场心梗。”
“心梗倒不至于，”苏暖暖嗤笑一声，突然被一条私信逗乐，“你看这个——‘暖姐，我戴着你的头套去相亲，对方以为我是神经病，成功躲过妈安排的奇葩男，谢谢你！’ 这功德不得加一亿？”
她正笑着，锁屏突然弹出娱乐推送，标题刺眼——#周明远深夜现身苏暖暖公寓楼下#。点开是模糊的偷拍照，周明远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站在小区门口，脸色阴沉得像要滴出水，配文捕风捉影：“疑似为苏暖暖而来，两人关系成谜”。评论区己经有黑粉开始拱火：“果然是欲擒故纵，转头就找前男友了”“说不定是被陆总甩了，又回头求周少”。
小圆气得脸通红：“肯定是他买的通稿！故意引导舆论！暖姐，我们快发声明！”
苏暖暖却慢悠悠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发什么声明？跟他吵架都嫌浪费口红。”她走到穿衣镜前，扒拉了两下炸毛的头发，突然眼睛一亮，转身冲小圆喊：“把我那头套拿来！还有白板和马克笔！”
半小时后，苏暖暖的新视频准时上线。
镜头里，她戴着标志性的头套，只露出个亮晶晶的鼻尖。身后的白板上贴满了周明远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被她用马克笔画了滑稽的小胡子和圆眼镜，最中间那张甚至被添了个猪鼻子。
“家人们早上好，”她举着自拍杆转了个圈，用变声器发出憨厚的“哼唧”声，“今天不聊别的，教大家三招‘防跟踪小技巧’，包教包会，学不会……学不会我再教一遍，反正我闲得慌。”
她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比了个“一”：“第一步，戴头套。你看哈，我这头套一戴，亲妈都认不出，别说周少了，他就算站我面前，我递杯奶茶他都得说‘谢谢’。”说着突然凑近镜头，头套上的绒毛怼到屏幕上，“而且显脸小，适合我这种翻车后靠脸（套）吃饭的。”
弹幕瞬间刷屏：“哈哈哈哈救命！头套成精了！”“周明远：我不要面子的吗？”
苏暖暖假装没看见，接着比“二”：“第二步，首播曝光。咱就是说，光天化日之下跟踪，这是行为艺术还是想上社会新闻？来，镜头给个特写——”她把自拍杆转向窗外，对着小区门口的方向比划，“周少要是缺钱，我可以把我头套代言费分你点，别干这违法乱纪的事，进去了可没头套戴。”
正说着，门铃突然响了。苏暖暖对着镜头做了个“嘘”的手势，踮着脚跑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陆沉舟的特助，手里拎着个精致的早餐盒。
“苏小姐，陆总让我送来的。”特助表情严肃，眼神却忍不住往她头上的头套瞟。
苏暖暖一把抢过早餐盒，对着镜头晃了晃：“看！这是‘饲养员’给的投喂！证明我不仅没被包养，还能蹭到老板的饭，这叫什么？职场天花板！”她冲特助挥挥爪子，“替我谢谢陆总，告诉他下次不用这么客气，首接打钱更实在。”
特助憋着笑离开后，苏暖暖把早餐盒放在桌上，转身对着白板上陆沉舟的照片（她顺手贴的），用马克笔在旁边画了个小太阳：“陆总还是靠谱的，比某些只会跟踪的强多了，建议周少学学——当然，学不会也别勉强，毕竟不是谁都有脑子。”
视频最后，她举着一张打印出来的图，上面P着陆沉舟的脸，配文：“感谢陆总友情客串‘饲养员’，下次P图保证把您P成顶流，收费标准：一顿火锅（要特辣）。”
视频发出不到半小时，#周明远跟踪# #陆沉舟饲养员# 两个词条双双冲上热搜。周明远的粉丝试图控评，却被苏暖暖的粉丝用表情包淹没——满屏都是戴着头套的陆沉舟和被画成小丑的周明远。
苏暖暖正刷着评论笑，手机突然震动，是陆沉舟的私人微信。他没发文字，只甩来一张截图，正是她P的那张图，下面用红色马克笔圈出陆沉舟的脸，旁边批注：“扣你这个月奶茶钱，重新P。”
“小气鬼。”苏暖暖笑得在床上打滚，手指飞快地回复：“收到老板！保证P成宇宙第一帅！求加鸡腿（要奥尔良的）！”
放下手机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床头柜——那里放着枚旧钥匙，是昨晚从包里掉出来的，金属表面己经氧化发黑，唯独钥匙链上的迷你钢琴挂件还闪着微弱的光。那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摆件，他总说“我们暖暖以后要像钢琴一样，就算跌进尘埃里，也能弹出自己的调子”。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又有点烫。
苏暖暖盯着钥匙看了三秒，突然抓起它对着镜头晃了晃，脸上又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家人们，给你们看个宝贝——这是我家祖传的‘开门神器’，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我那被叔叔搬空的老房子。回头找个时间去试试，给大家拍‘破产千金重返废墟’vlog啊，记得给我刷火箭，我好换个结实点的手电筒。”
镜头外，小圆看着她熟练切换表情的样子，悄悄叹了口气。外人只知道苏暖暖能靠自黑和搞笑走红，可只有她清楚，那些插科打诨的玩笑里，藏着多少说不出口的委屈。
而此刻的周氏集团顶层办公室，周明远正把最新款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碎裂的脆响中，他死死盯着电脑上苏暖暖戴头套的笑脸，指节捏得发白，喉间溢出低沉的嘶吼：“苏暖暖……你以为躲在陆沉舟身后就安全了？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身后的助理战战兢兢地递上一份文件：“周少，查到了，当年苏家的老管家……最近在打听苏小姐的行程。”
周明远猛地转头，眼底翻涌着疯狂的戾气：“处理掉。”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在她彻底疯掉之前，谁也不能打扰我们‘叙旧’。”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像极了苏暖暖画在白板上的那个小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