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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未来的无限可能
高考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我正对着答题卡最后检查一遍。铅笔在手心沁出汗渍，恍惚间竟觉得这张薄薄的纸张承载了整个青春的重量。交卷走出考场的瞬间，蝉鸣声铺天盖地涌来，校门口挤满了翘首以盼的家长，此起彼伏的呼唤声里，我一眼就看见了倚在梧桐树下的傅季言。
他穿着我们约定好的白色T恤，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扬起，手里攥着我最爱的橘子汽水。“考得怎么样？”他递来饮料时，指尖擦过我的手背，还是记忆里熟悉的温度。我仰头灌下一大口，气泡在舌尖炸开：“数学最后一道大题……好像蒙对了。”他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夕阳的余晖给他的侧脸镀上金边，像极了我们初见时那个蹲在槐树下的少年。
傍晚时分，我们又来到了学校的篮球场。褪色的塑胶地面上还留着去年校联赛的划线痕迹，篮板在夕阳里投下长长的影子。我和傅季言并排坐在观众席的台阶上，脚下散落着被风吹来的梧桐叶，远处传来零星的烟火声，不知是哪个考生在庆祝解放。
“以后想做什么？”我捡起一片叶子，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傅季言弯腰捡起一颗小石子，手腕轻抖，石子划过抛物线，空心落进篮筐。“想开一家篮球训练营，”他眯起眼睛望向远方，“就像我们小时候梦想的那样，教更多孩子打球，告诉他们性别从来不是放弃热爱的理由。”
我转头看他，晚霞映得他睫毛发红，突然想起这些年他在球场上为我挡下的无数次进攻，想起那些藏在习题集里的鼓励纸条。喉咙有些发紧，我望向被染成橙红色的天空：“我想当篮球教练，还要去科比的母校看看，站在他打过球的球场上，告诉他……”声音不自觉地哽咽，“告诉他，他的曼巴精神真的改变了很多人。”
傅季言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这个动作熟悉得让人心颤：“我们一定会实现的。”他的语气坚定，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风卷起他的衣角，轻轻扫过我的手臂，我忽然想起初中时他为我出头的模样，想起高二受伤时他背着我走过的每一级台阶，想起那些在教室里互相陪伴的深夜。
“如果……”我咬了咬嘴唇，“如果我们没考上同一所大学怎么办？”话一出口，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这是我们心照不宣回避了整个高三的问题，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傅季言沉默良久，捡起地上的篮球，用力拍了两下。“啪、啪”的声响在空荡的球场上回荡，他突然起身，朝篮筐跑去。
三步上篮的动作行云流水，篮球穿过篮网发出清脆的“唰”声。他站在球场上，逆光望向我：“念乔，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打赢班级赛？那些男生说女生不可能赢，但我们做到了。”他的声音混着风声传来，“未来有无数种可能，但只要我们还热爱篮球，还相信彼此，就没有到不了的远方。”
我起身走向他，运动鞋与地面摩擦出沙沙的声响。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球场上渐渐重叠。这一刻，那些关于辈分的顾虑、关于未来的迷茫，都被晚风卷着吹向天际。我忽然明白，感情或许就像一场篮球赛，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预知结局，但只要心怀热爱，握紧彼此的手，就一定能在赛场上投出最漂亮的制胜一球。
远处的天空不知何时燃起绚丽的晚霞，红的、橙的、紫的色彩交织在一起，像极了我们一起看过的无数个日落。傅季言伸手比出一个框，笑着说：“快，摆个冠军的姿势，我要拍下来。”我对着他的“取景框”比出剪刀手，忽然觉得，无论未来我们走向何方，这份藏在篮球与汗水里的情谊，都会是青春最闪耀的勋章。
夜色渐浓时，我们并肩走出校园。校门口的路灯次第亮起，照亮脚下的路。傅季言自然地接过我的书包，就像过去无数个放学的傍晚。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很想就这样一首走下去，穿过高考后的这个夏天，走向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毕竟，只要有他在身边，再远的远方，都值得奔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