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灾年小豆丁,我靠美食养全家

第三章 后山寻宝,冷眼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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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成灾年小豆丁,我靠美食养全家
作者:
来点榴莲
本章字数:
7708
更新时间:
2025-07-06

晨光熹微,带着深秋刺骨的寒意,勉强驱散了靠山村笼罩的沉沉死气。枯黄的草叶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踩上去发出细碎的脆响。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一种挥之不去的、属于灾年的萧索与绝望。

姜家破败的小院里,却难得透出一丝鲜活的气息。赵秀兰将家里最后一点糙米仔细包好,塞进岁岁的小布兜里,枯黄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反复叮嘱:“山子,石头,看好妹妹!别走远,就在向阳坡那边转转!林儿,不许乱跑,听大哥话!”

“娘,放心吧!” 大哥姜山沉稳地应着,将一把豁口的小锄头别在腰间。二哥姜石拍着胸脯:“有我呢!谁敢欺负岁岁,我揍他!” 三哥姜林早就迫不及待,围着岁岁转圈:“妹妹快走!去找香香草!”

岁岁裹着娘亲用旧布头勉强缝补的薄袄,小脸冻得微红,但那双大眼睛却亮得惊人。她用力点点头,小手紧紧攥着布兜。昨天那碗紫苏粥带来的温暖和家人的信任,像小小的火苗在她心里燃烧,驱散了不少寒意。今天的目标很明确——紫苏! 越多越好!还有记忆中那些能吃的野菜、山货!

兄妹西人踏着晨霜向后山进发。灾后的山路格外荒凉,枯枝败叶铺满小径,偶尔能看到面黄肌瘦的村民挎着空空的篮子,眼神麻木地在枯草丛中翻找着最后一点能入口的东西。看到姜家兄妹,尤其是被哥哥们护在中间的岁岁,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更多的是漠然。

岁岁却顾不得这些。她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一种奇妙的感知中——那是顶级味觉赋予她对植物气息的敏锐捕捉。她像一只小小的寻宝鼠,小鼻子时不时地耸动,大眼睛专注地扫视着枯黄的山坡。

“这边!” 岁岁眼睛一亮,拉着三哥姜林的手,指向一处背风向阳的土坡。那里,一小片熟悉的紫色在枯草中顽强地挺立着,叶片上还凝着晶莹的霜花——正是紫苏!

“哇!妹妹真厉害!这么多!” 姜林欢呼一声,和两个哥哥一起,小心翼翼地用小手或小锄头,将鲜嫩的紫苏叶采摘下来,放进岁岁挎着的篮子里。岁岁也没闲着,小手指向旁边:“二哥,那里!灰灰菜!还有…那是荠菜!” 几丛同样被霜打蔫、却依旧鲜嫩的野菜也被收入篮中。

岁岁的心跳微微加速。她引导着哥哥们,靠着对植物气味的本能判断,又在一片的松树林边缘,发现了几丛的野葱!辛辣的香气让她精神一振。收获的喜悦暂时冲淡了灾年的阴霾。

就在这时,岁岁的脚步停在了一棵虬枝盘曲的老松树下。的松针铺了厚厚一层,散发出特有的清香。她的目光被松针下几朵刚刚冒出头、伞盖还未完全张开、呈黄褐色的小菌子牢牢吸引。它们看起来其貌不扬,但一股极其浓郁、纯净、带着松木清香的鲜味,霸道地钻入她的鼻腔!

鸡枞菌!脑海中的名字脱口而出,伴随着记忆碎片里金黄浓香的菌子汤画面!

“三哥!快!轻点!” 岁岁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小手指着那几朵小菌子,“这个!这个是好东西!特别特别香!”

姜林最信妹妹,立刻蹲下身,屏住呼吸,用小手小心翼翼地扒开松针,像对待珍宝一样,轻轻地将那几朵鲜嫩的鸡枞菌连根拔起,捧在手心,献宝似的递给岁岁:“妹妹你看!是不是这个?”

“对!就是它!” 岁岁小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小心地将珍贵的鸡枞菌放进篮子最底下,用紫苏叶轻轻盖好。极品山珍!今天有口福了!她仿佛己经闻到了那鲜掉眉毛的菌汤香气。

“好啊!姜家的小贼!光天化日偷东西!” 一个尖利刻薄、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骤然炸响,打破了林间的宁静。

刻薄寡妇王金花像只闻到腥味的豺狗,不知何时从一棵大树后钻了出来,叉着腰,一双吊梢眼死死盯着姜林还没来得及盖严实的篮子,尤其是那几朵黄褐色的鸡枞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偷?” 大哥姜山立刻将岁岁护在身后,高大的身形像一堵墙,隔开了王金花恶意的视线,声音低沉有力,“王婶子,这后山是公家的,菌子无主,谁采到归谁。我们没偷你任何东西。” 他黑沉沉的眼睛里带着警惕和冷意。

“放屁!” 王金花唾沫横飞,指着篮子,声音拔得更高,带着一种恶毒的笃定,“这菌子明明是我先发现的!就在这棵树下!我回去拿篮子的功夫,就被你们这几个小崽子偷了!快还给我!这菌子颜色这么怪,一看就有剧毒!吃了烂心烂肺!你们想死别拉上我!” 她一边叫嚣着,一边就要冲上来抢夺篮子。她的目标明确,就是那几朵最肥厚的鸡枞菌。

二哥姜石握紧了小拳头,怒目而视:“你胡说!这树周围根本没有你的脚印!你就是想抢岁岁找到的宝贝!” 三哥姜林死死抱住篮子藏在身后,气得小脸通红:“毒菌子?岁岁说它可香了!是好东西!你才烂心烂肺!”

争吵声在林间回荡,引来了附近几个同样在寻食的村民,他们远远看着,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灾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岁岁被大哥护着,看着王金花扭曲贪婪的嘴脸,小胸脯气得一起一伏。她攥紧小拳头,用尽力气大声反驳:“这不是毒菌子!它叫鸡枞菌!是山珍!煮汤最鲜了!” 清脆的童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清晰地传开。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个背着半旧藤编药篓的青色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不远处的小径上。正是隐居村后的老大夫,华大夫。他似乎是采药归来,篓里装着几株沾着露水的草药。清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深潭,淡漠地扫了一眼这边的闹剧,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路边的几块石头。

王金花眼尖,看到华大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拔高声音哭嚎起来,试图拉他站队:“华大夫!华大夫您可算回来了!您老给评评理!您快看看!姜家这几个小崽子偷了我发现的毒菌子!我好心拦着怕他们毒死,他们还骂我!您老见多识广,快告诉他们,这颜色怪异的菌子是不是剧毒?是不是吃了必死无疑啊?” 她指着篮子里的鸡枞菌,语气恶毒而笃定,仿佛己经给那几朵菌子判了死刑。

华大夫的脚步,在王金花拔高的哭嚎声中,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终于淡漠地朝这边瞥了一眼。目光掠过王金花那张因贪婪和恶意而扭曲的脸,没有丝毫停留,最终落在了姜林紧紧护着的篮子上,准确地聚焦在那几朵黄褐色的鸡枞菌上。

他的眼神专注而锐利,如同经验丰富的猎手在审视猎物。那目光停留了大约两三息的时间,像是在辨认某种稀有的药材。他微微眯了下眼,似乎在确认菌子的形态、色泽和伞盖下细微的纹理。整个过程中,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既无对王金花的认同,也无对姜家兄妹的同情,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奇。

然后,在华大夫那古井无波的脸上,发生了一个极其细微、却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变化——他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这个点头,幅度小得如同风吹动了胡须。没有言语,没有眼神交流,没有任何情绪传递。快得像错觉。

点完头,华大夫的目光便像拂过尘埃般,从篮子、从岁岁倔强的小脸、从王金花身上漠然地移开。他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背着药篓,步履沉稳依旧,悄无声息地沿着小径继续向下走去。青色的背影很快被枯黄的树影吞没,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愕然。

王金花脸上那恶毒笃定的表情彻底僵住了,像被冻住的面具。华大夫那个轻飘飘的点头,像一根无形的针,戳破了她虚张声势的气球。周围村民的窃窃私语声清晰地传来,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了然。

“哼!算…算你们走运!” 王金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彻底挂不住了,她色厉内荏地跺了跺脚,指着姜家兄妹,尤其是岁岁,恶狠狠地撂下话,“小病痨鬼!净弄些邪门歪道!等着!总有你们遭报应的时候!” 说完,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头也不回地挤开人群,狼狈不堪地跑掉了。

“呸!坏心眼!” 姜林冲着王金花消失的方向做了个鬼脸,紧紧抱着篮子。姜石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不解:“大哥,那华爷爷…他点头是啥意思?是觉得岁岁说得对?”

姜山看着华大夫消失的方向,眉头微皱。他收回目光,拍了拍岁岁的小脑袋,语气带着一种少年老成的沉稳:“华爷爷是后山住的郎中,听说医术高明,但性子孤僻古怪,从不爱管村里闲事。他走了也好。岁岁别怕,有哥在。” 他拉起岁岁的小手,“走,回家!娘还等着呢。”

岁岁被大哥牵着,小脑袋里却还在回放华爷爷那淡漠的一瞥和那个轻如羽毛的点头。那个老爷爷好奇怪… 他认出鸡枞菌了?他点头是觉得我说得对吗?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带着疑惑和收获的喜悦,兄妹西人踏上归途。篮子里,紫苏、荠菜、野葱散发着混合的清香,最底下,那几朵珍贵的鸡枞菌被小心地保护着。岁岁心里盘算着:紫苏提味,野葱增香,荠菜清甜,再加上这极鲜的鸡枞… 今天一定能煮出让全家都惊喜的汤! 回到破败却因期待而显得温暖的家中,赵秀兰看着满满一篮子的“宝贝”,尤其是那几朵从未见过的肥厚菌子,又惊又喜。岁岁己经撸起小袖子,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光彩:“娘!今天我们煮汤!用这个菌子,再加点野葱和紫苏!肯定鲜掉眉毛!”

灶膛的火光再次燃起,映照着岁岁充满希望的眼睛。破铁锅里,清水翻滚,切碎的野葱段、撕碎的紫苏叶和那几朵被岁岁亲手撕成小条的、黄白相间的鸡枞菌依次投入。随着水温升高,一股难以形容的、融合了山野清香与极致鲜美的霸道香气,再次从姜家的破院里升腾而起,比昨日的紫苏香更加浓郁、更加,乘着微风,丝丝缕缕地飘散开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姜家破院外不远处,那棵虬枝盘曲的老榆树投下的浓重阴影里,那个本应早己离去的青色身影,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华大夫静静地伫立在树影深处,如同山石的一部分。他那双平静了太久的眼眸,此刻正深邃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院内升起的袅袅炊烟,鼻翼几不可察地微微翕动,捕捉着空气中那缕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勾魂摄魄的奇异鲜香。昏暗中,无人看清他脸上是否有什么表情,只有那专注的目光,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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