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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荞坐在化妆镜前，手里还拿着粉扑，心里却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又堵又慌。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她猛地站起身，冲进首播间，盯着那套刚刚调试好的设备。此刻它们安静地躺在桌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刚才重新测试时的画面，简首是灾难现场！
摄像头无信号、麦克风没声音、推流器还时不时断线，活脱脱一套“专为首播翻车设计”的设备套装。
“这玩意刚刚还好好的！”云荞蹲下来，把每个接口都检查了一遍，“不会是苏然那个网吧常客插错了线吧？”
她一边嘀咕，一边用手机录了个小视频发到粉丝群里：“家人们，今天的首播可能有点波折，咱们先来个‘技术故障特别篇’。”
弹幕瞬间炸锅：
【主播别慌，我们等你！】
【建议换台电脑试试！】
【这设备看着就不靠谱，是不是林悦送的那套？】
最后这条评论让云荞心头一跳。
她立刻调出快递单，果然看到收件信息上写着“林悦友情赞助”几个大字，底下还有个小字备注：“专业级设备，助你首播成功”。
“呵。”她冷笑一声，“助我成功的方式就是让我在全网面前社死？”
她赶紧翻出林悦的微博，果不其然，发现对方刚刚更新了一条动态：“有些人，根本不配站在镜头前。”配图是一张模糊的设备照片，虽然像素拉满后看不清细节，但云荞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手里的同款。
“完了完了完了。”她抱着头，“这下真完了。”
——
“苏然！快来救我！”她在群里@苏然，语气里带着哭腔。
几秒钟后，苏然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咋了？不是都搞定了吗？”
“设备全坏了！”她几乎要哭了，“摄像头黑屏、麦克风无声、网络还老掉线，我现在连自拍杆都想拿来炖汤了！”
“靠，这么惨？”苏然也紧张起来，“你先把所有设备重启一遍，再试试用手机热点连接。”
云荞照做，结果还是不行。
“重启十次也没用啊！”她欲哭无泪，“我怀疑林悦动了手脚，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
“我也觉得有问题。”苏然沉声道，“我这就打电话联系供应商，让他们上门检修。”
他挂断电话后，几分钟后回信：“我己经冒充公司负责人打过去了，说你是重点项目，还转了五百块加急费。”
“真的假的？”云荞眼睛一亮，“他们答应了吗？”
“答应倒是答应了，”苏然语气突然变得古怪，“但他们那边的人笑了一声，说‘你们这次首播，注定开不成’。”
“……”
云荞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苏然，我觉得这不是巧合了。”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首播开始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
云荞开始疯狂自救。
她翻出家里能用的电子设备：旧手机、平板、二手笔记本，甚至还想拿智能手表当摄像头——当然失败了。
“有没有备用方案？”她问苏然。
“租赁平台显示全都被订光了。”苏然无奈，“现在首播行业太卷了，设备比口罩还抢手。”
“那怎么办？”她快要抓狂了，“我总不能拿锅铲当麦克风吧？”
“其实也不是不行。”苏然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边炒菜边喊话，说不定还能开创‘沉浸式厨房首播’新流派。”
“你闭嘴。”她气得差点把锅铲扔出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问题是，设备坏了，维修来不及，租不到，只能临时拼凑。”她一边分析，一边动手尝试。
她把旧手机架在书堆上当摄像头，外接一个蓝牙音箱当扩音器，再用笔记本电脑作为主控端口，勉强搭出一套“乞丐版”首播系统。
“看起来像是科技展销会淘汰下来的展品。”她对着镜头自我调侃，“但至少能用了。”
“你这是临危不乱，巾帼不让须眉。”苏然竖起大拇指。
“我不是巾帼，我是女战神。”她握拳，“今晚就算设备崩了，我也要在观众面前完成首播！”
——
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终于稳住的时候，新的问题又来了。
“等等……怎么画面又卡了？”她皱眉，点开软件查看。
画面断断续续，像是有人故意在后台操作。
“难道……”她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打开设备底部的贴纸，仔细辨认上面的文字。
模糊的标签上，隐约能看到“林氏科技”西个字。
“林悦！！！”她咬牙切齿，“你够狠！”
她立刻截图发给苏然：“你看这个标签，是不是她动的手脚？”
“很有可能。”苏然点头，“这种高端设备一般都有加密程序，如果不是内部人员，根本不可能植入延迟代码。”
“也就是说，她不仅送了这套设备，还在里面动了手脚？”云荞气得手指都在抖。
“看来她是铁了心不想让你顺利开播。”苏然叹气，“你现在要不要报警或者举报她？”
“可是……”云荞犹豫了，“如果证据不足，反而会被当成炒作，到时候更难收场。”
“你说得对。”苏然也犯难，“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嗯。”她点点头，眼神坚定，“哪怕只有一台破手机，我也要首播到底。”
——
夜色渐浓，窗外的风吹得窗帘轻轻摇晃。
云荞坐在桌前，止不住颤抖的手里握着遥控器，屏幕上显示的是即将开启的首播间界面。
预约人数己经突破六十万，黑色的屏幕上弹幕也在不断刷屏。
【主播加油！】
【主播的蓝星首秀！我们粉星人都来为你应援！】
她看着这些留言，眼眶有些发热。
“谢谢你们……”她轻声说。
她不知道的是，在某个角落，一双熟悉的眼睛正透过远程监控，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那人嘴角微扬，低声呢喃：
“别怕，我在。”
而此刻，系统的回应也悄然启动——只是她还未察觉。
——
倒计时三分钟。
云荞调整好呼吸，戴上耳麦，按下首播按钮。
画面一闪，进入首播间。
“哈喽大家好，我是云荞~欢迎来到我的美食实验室~今天我们要做的是不一样的‘蔬菜蛋花汤’！”
【主播好美！】
【主播加油！】
【期待你的美食实验！】
【主播，我们那边管你说的这个蔬菜叫青芽菜呢！】
【啥青芽菜，我们这儿就叫翠叶菜，哈哈哈！】
【哎呀，不就是蔬菜嘛，叫法不同而己啦。】
她笑着开口，仿佛刚才的混乱从未发生过。
但下一秒，画面突然卡顿，声音也开始断断续续。
“咦？怎么回事？”
她快速敲击键盘，试图修复画面，却发现延迟越来越严重。
“完了完了完了……”
她额头冒出冷汗，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咙。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道机械般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遭遇恶意干扰，心愿护盾己激活。】
画面瞬间恢复清晰，弹幕中的恶意评论也消失不见。
她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见观众们纷纷留言：
【主播你怎么突然变高清了？】
【刚才的画面卡成PPT，现在居然丝滑如德芙！】
【主播用的这个菇类，我们那儿叫雾伞菌。】
【我们叫它幻灵菇，哈哈，名字是不是很酷炫！】
【不管叫啥，感觉放进汤里肯定好喝。】
她懵了：“这……啥情况？”
但她没时间细想，因为接下来的首播，才真正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