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心电监护仪的尖鸣撕扯着耳膜。林溪看着输液管里倒流的血蛇爬上胶布，顾沉舟按在她手背的掌心滚烫如烙铁。
“总裁办IP是伪造的！”助理指着平板上的技术分析，“对方用了顾氏内网跳板，真实源头在...”
“出去。”顾沉舟的声音淬着冰碴。
病房门关合的轻响后，死寂如沥青般漫涨。他指尖抚过她手背回血的针孔，暗红血珠在他冷白肤色上绽开刺目的花。
“疼吗？”他问得突兀。
林溪抽回手冷笑：“比不过顾总肩上的枪伤疼。”
月光割裂他深邃的侧脸。他忽然俯身，鼻尖几乎蹭到她睫毛：“为什么屏保还是那张照片？”
呼吸交缠的距离，林溪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苍白的倒影。七年前在哈佛图书馆，初雪落在他们发间，他笑着呵暖她冻红的手指：“林溪，你是燎原的火。”
“怀旧而己。”她偏头避开他的气息，“毕竟顾总教的博弈论...”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他截断她的话，指腹电脑屏保上自己的笑脸，“所以用我教的刀捅我？”
林溪猛地掀被下床。脚踝旧伤在冰冷瓷砖上炸开剧痛，她踉跄扶住窗框。江面货轮的残骸仍在冒烟，像道溃烂的伤疤。
“那一船的血样...”她声音发颤，“够顾氏药业研发三代靶向药了吧？”
顾沉舟骤然拽过她手腕！力道之大将她撞进怀中，绷带下的血腥气混着硝烟味将她吞没。
“你母亲的备用血样今早抵京。”他齿缝间迸出字句，“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监护仪节奏平稳的滴答声里，林溪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轰鸣。
*
谈判桌对面，威科集团CEO志得意满地理着袖扣：“林总监脸色不太好啊？瑞恩要是认输...”
林溪苍白的唇勾出锋锐弧度。指尖轻敲，投影屏骤然切换——顾氏新能源工厂的实时监控画面铺满整墙！流水线停滞，质检员正将大批电池板贴上红色报废标。
“贵司对赌协议里承诺的年产能，”她目光扫过顾沉舟骤然绷紧的下颌，“实际达标率有60%吗？”
满场死寂。这正是顾沉舟在哈佛教她的第一课：“真正的底牌，要等对方亮剑后再掀开”。
威科CEO的冷汗浸透衬衫：“你...你怎么拿到内部数据...”
“因为顾总忘了——”林溪举起U盘，接口处烙着顾氏LOGO，“您昨晚落在病房的加密狗。”
顾沉舟指间的钢笔“啪”地折断！墨汁溅上他昂贵的西装前襟，像条蠕动的黑虫。
*
首饰工坊的熔炉喷吐蓝焰。林溪摘下颈间项链，吊坠上的蓝宝石戒指坠入火中。
“熔了可惜。”老师傅叹息。
火舌卷走戒圈内侧的刻字——**「To My Burning Star」**。那是顾沉舟在毕业舞会上为她戴上的誓言。
“不可惜。”她凝视钻石在烈焰中发红变形，“烧干净了，才好打新钥匙。”
液态金属注入模具的嘶响中，手机屏幕亮起顾沉舟的短信：
「庆功宴，消防通道见」
*
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的碎光。顾沉舟将林溪拽进昏暗通道时，松木冷香裹挟酒气将她钉在墙上。
“用我送的戒指熔钥匙？”他膝盖顶进她腿间，染墨的西装蹭脏她雪白礼服，“林总监好手段。”
门禁卡冰凉的棱角突然抵住他喉结！熔铸的“瑞恩”Logo在安全灯下泛着冷铁幽光，戒圈残痕如毒牙嵌在金属中。
“刀是您亲手递的。”林溪手腕施力，卡边陷进他皮肤，“就像七年前您教我——”
“教你什么？”他猛地攥住她持卡的手，虎口那道钢笔扎破的伤疤硌着她腕骨，“教你怎么拿我母亲害你的证据要挟我？”
林溪瞳孔骤缩。他从内袋抽出烧焦的文件残页——正是基因血样协议！边缘残留着枯墨钢笔的酱色血渍。
“赵琮偷拍你烧文件时，”他喘息粗重，“镜头扫到了关键条款。”
消防门突然被撞开。喝醉的宾客嬉笑着挤进来：“顾总躲这儿撩妹呢？”
人群哄笑中，顾沉舟骤然低头——
那不是吻，是野兽般的撕咬。血腥味在唇齿间爆开，林溪抬膝猛撞他腹部的旧伤，却被他掐着腰按在警报器上！刺耳鸣响震彻通道，红光如血泼满两人交缠的身影。
“知道我为什么教你看底牌吗？”他染血的唇擦过她耳际，“因为十八岁的林溪眼里有光...”
他忽然松开禁锢，将门禁卡重重拍进她掌心：
“现在这双眼睛里，只剩燎原的恨。”
警报声里，林溪抹去唇角的血渍。金属卡在掌心烙下深深的凹痕，戒圈残骸如獠牙咬进皮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