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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郡主。”
穆听寒这才松开她，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和兴奋，一双凤眼亮得惊人。
她扶着程若婳的肩膀，上下打量，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抱歉抱歉！太激动了！”
穆听寒爽朗地大笑。
“不过，你刚才那番话，简首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痛快！真痛快！”
慕凌，你这小王妃，可真是个宝贝！怪不得藏着掖着！”
程若婳头皮发麻，恨不得原地消失。
她下意识地看向慕凌。
慕凌只是动了动眼皮，难得没有回应穆听寒的打趣，反而带着惯常的冷质。
“听寒性子急，听说你药熬得好，硬要跟来看看。
既是知己，称呼亲近些也无妨。”
【还承认了，他是不是什么都跟穆听寒说了？
出生入死的好战友就是不一样啊，一见面就交底了，真是信任有加。】
程若婳倒是无所谓，只是药是真的耽误不得了。
“郡主抬爱，妾身惶恐。药快好了，烦请郡主、王爷移步。”
她像是药屋的主人似的，做出请客的姿态。
“哎！”穆听寒还想拉住她。
“听寒，你不是还要去看那匹乌云踏雪？”
穆听寒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
“对,差点忘了！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神骏，我可要试试！”
她风风火火地，拽住慕凌的胳膊就往外拖，还不忘回头喊着。
“若婳，回头找你玩啊！我们好好聊聊！”
慕凌被她拽得一个趔趄，但顺从地被拖着走了。
只是在经过程若婳身边时，深潭般的眸子瞥了她一眼。
那一眼，极其复杂。
无形的郁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让他本就冰冷的气息更添了几分压抑。
程若婳心头莫名一跳，随即又被更大的烦躁淹没。
【跟我摆脸色？嫌我搅了你俩叙旧？】
她用力甩甩头，一头扎进了弥漫着药香的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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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昭华郡主便在盛王府安顿下来。
慕凌不再主动找程若婳。
他每日不是与穆听寒在书房密谈军务朝局，就是在演武场看穆听寒练剑，或是在花园凉亭里对弈品茗。
程若婳乐得清闲，一头扎进芫华院的小药房，继续跟她的药炉作斗争。
炸炉的巨响成了芫华院的日常背景音，空气中常年飘散着焦糊的药味。
她刻意避开前院，只有每日送药，成了两人唯一的交集。
当然，每每踏进慕凌的书房，都能看到穆听寒的身影。
她有时一身利落劲装，指着舆图与慕凌激烈讨论，眉宇间尽是战场杀伐的锐气；有时换上了京城时兴的衣裙，兴致勃勃地跟慕凌讲着北疆的趣闻；有时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慕凌批阅公文。
在穆听寒面前，慕凌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寒气淡了许多。
他会认真倾听穆听寒的每一句话，偶尔点头，唇边时常挂着笑意。
每当这时，程若婳放下药碗，声音变得公式化。
“王爷，今日药好了，请趁热服。”
“有劳王妃。”
慕凌的目光会从穆听寒身上移开，落在药碗上。
程若婳便立刻告退，绝不逗留一秒。
【呵，作！接着作！故意在我面前演这出戏码给谁看呢？
幼稚！当小爷会在意？】
程若婳每次都忍不住在心里翻个巨大的白眼，步履匆匆地离开。
工具人要有工具人的觉悟，老板和他的好兄弟相处融洽，关她屁事？
她巴不得他们天天黏在一起，别来烦她研究解毒大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