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这样说,上面也怕群众中冒出几个间谍;团长政委单把孙淑芝叫进来;
紧张只有一点点,因为陈燚先前也有正科职位,见过很多更高领导,但团长职位比较特殊,这个年代都是上过战场的人。
“团长好!”孙淑芝按照风俗敬礼:“请团长为我们做主!”
漂亮的容颜和正式气质在团长和政委面前刷足好感:“好好好,小同志,你们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件事%%*&*”
团长问什么,孙淑芝就答什么,长期坐在高位的理智思维让她描述的所有事都极为中立。
“是个很特别的人。”团长和政委对视一眼,但孙淑芝除了性格和思维很特别没有其它让人怀疑的地方,而这两个特别点,身居高位的两人真的见过很多。
接下来当事人纷纷上场,站在各自的观点叽里呱啦一顿,确定是什么情况后政委主动开口:
“这件事不光彩,就不要继续耍无赖了!”对着奸夫呵斥,转脸对刘迎春却很温柔:“刘同志,孙同志,这件事让你们费心了,我们的同志都是为社会主义道路添砖加瓦的好同志……”
一通高帽,本来愤愤的孙家人都飘飘然要放过众人。
靠!这么忽悠人?!
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目的,陈燚可是职场老油条,十年社畜鬼精鬼精的顺着政委的话开始哭诉;
她妈是个内敛敏感的老好人,她爸也是个干活积极的人,偏偏摊上死老太婆这么个人;
当年母亲是如何忍耐、自责的,父亲又如何在公务上卖力。
“政委同志,我们是在太愤怒了,组织提倡吧啦吧啦,结果她们吧啦吧啦,我们就是要求个公道,他们就是伤害劳苦大众的坏分子,他们%&*%*”
帽子越扣越高,政委心中升腾起不详迅速打断:“孙同志你说的真是太对了,我们绝对不让农民同志受委屈!”
“感谢政委同志,您真是开明!”
“同志真是受委屈了,但这件事比较特殊,我们调节主要往两方面调节……”政委怕刘家人硬把事情捅上去。
孙淑芝义愤填膺的脸十分正派:“政委说的对,团长说的对,政委、团长说的对!”
态度是绝对不表的,要价是绝对不开口的;没有诚意就往上捅,诚意的标准线自己猜。
政委和团长看着孙淑芝的脸,又看看局促以她为首孙家人,只感叹有些人是天生的谈判专家。
三方扯皮之下,秦娇娘一人赔孙家二十,其他人各赔五块,大广播一星期道歉,孙家总计获得赔偿六十元。
这事情闹得很大,太奶一开始非常伤心,被家人劝着开始变好,二十块钱是普通农家一年的全收入,不多不少,总之把这事情压了下来。
虽然村头巷尾早传开。
三方口头达成协议一份文书留在政委处,太奶恍惚的拿着手里的钱,叹世事无常。
“妈,这是应得的赔偿。”孙淑芝握着母亲攥着钱的手紧了紧,又瞪了不安分的死老太婆一眼。
部队的车先运走其他人,孙家和大小队长又听政委讲了几句,在部队里等车。
这一阵乱哄哄的,忙着农忙和死老太婆的事情,精神和身体都负担很重,临要离开,孙淑芝意识到自己要离开这个勉强有现代化的军营。
馒头是拉嗓子的粗粮,屋子是泥土墙,面朝黄土背朝天,粗布草鞋补丁衣,日行3w步打底。
哎——生活真难啊!
孙淑芝后来挑弄这件事确实希望对方能赔她们一笔钱,六十块不多不少,这个时代能盖新房,但虽然是赔款,要真用这笔钱盖房,家里人还真没那么硬的脊梁供人戳;
虽然能祈祷房子塌了不得己去修,可那房子新的很,近两年不可能倒。
而且家里本来就没多少钱,攒着应急或是给大哥娶媳妇都行。
猪肉才五毛钱一斤,怎么搞钱改善改善生活呢?
没有山没有河,又是屯兵县,怎么挣钱?
孙淑芝又开始头疼,殊不知自己清冷愁容来不少兵哥哥注视,显得没事儿捉蚊子分公母的人都注视着少见的女性,寂静时突然被队长打化为一场吵闹。
“干什么呢?加三万米!”
士兵们一阵哀嚎。
活过三十岁的陈燚当然知道对方在笑什么,不同其它姑娘害羞成鹌鹑,挺首脊背看向那一群跑开的兵。
上一世虽然不知道陈家是怎么发家的,修坦,那肯定和兵工有关系。
怎么和兵工搭上线呢?
孙淑芝看着五大三粗的汉子,再思索手里所有的本钱、身上的一身能耐。
常年社畜养成的技能屁用没有,假大空的文字功底也用不上,这个节骨眼甚至会让人忌惮,她倒是学过开车,但她怎么合理运用?
今天一旦出了这个门,一年半载恐怕也没法和队伍攀上关系。
这样想,迅速而凶猛的猪受了惊,摆脱桎梏冲破层层围栏从猪圈窜出,眼见被顶飞的兵越来越多,动静也越发靠近门口;
原因无它,门口的人向来最少,孙淑芝只见某个半米高、黑漆漆毛发坚硬的东西碰到军人的腿就能把对方顶飞,火花带闪电撞飞围上来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到门口。
“碰!”
土臭的味道不断
这地方的铁门可不是以前那种一层皮,小臂厚的大铁门硬生生让猪撞出个大坑,而猪摇了摇头,碰了石头转头冲向孙淑芝一行人。
脑瓜子嗡嗡几下,时间迅速变成0.5倍速,这一侧孙淑芝在最前面,僵硬的腿一软,顺着转移的重心躲掉起飞的猪;
也多亏这猪要跳起来撞人孙淑芝才能躲开,就在她还麻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
孙淑芝记得,自己身后的父母和大哥。
脑子和身体里的血一下子沸腾起来,力从心中起,又僵又软的身体迅速生出力量,一下子跳到野猪身上;
黑硬黑硬的猪皮没砸几下就觉得手痛,野猪再次跃起,愤恼的孙淑芝眼里只有倒下父母流出的血,耗着猪毛紧紧攀附在猪身上。
野猪也不傻,蹦跶着跳起来狂甩,并蹭着墙体想把孙淑芝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