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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莎跌跌撞撞地冲到小木屋前，红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她颤抖的手指死死抵在门框上，瞳孔因恐惧而剧烈收缩，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莱……莱尔！"
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上——银质匕首贯穿了少年的脖颈，暗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脖颈流下，在月光下像是一条扭曲的红蛇。那张脸……那张与她儿子一模一样的脸！
"母亲……"赫莱尔缓缓转头，月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拉格莎看见儿子的眼睛——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快回去，躲在地窖里。"赫莱尔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的指尖还沾着诺威尔的血，却在微微发抖。
拉格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看到儿子眼中不容拒绝的决绝。远处，教堂的尖顶在火光中若隐若现，疯狂的嘶吼声越来越近。她咬了咬牙，转身冲向地窖，木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
地窖的门刚刚合上，拉格莎就地靠在潮湿的石墙上。她的胸口剧烈起伏，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地窖里昏暗的光线中，她看见墙角堆着几个发霉的木箱，角落里结着蛛网，一股潮湿的霉味钻进她的鼻腔。
她颤抖着蹲下身，将脸埋进膝盖里，无声地抽泣起来。木箱上落满灰尘，一只蜘蛛从角落里缓缓爬过，在月光透过气孔投下的光柱中，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火把的光芒在地窖的缝隙间投下跳动的红光。拉格莎抬起头，死死盯着地窖的门——那扇薄薄的木门，此刻却像是隔绝生死的天堑。
"上帝啊……"她低声呢喃，冰凉的泪水滑过脸颊，"请保佑我的孩子……"
火把如潮水般涌来，将森林边缘映照得如同白昼。跳动的火光在树干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是无数张狰狞的面孔。赫莱尔站在原地，怀中的躯体己经不再颤抖。月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洒落，在血泊中折射出妖异的光彩。
他缓缓抬起头，月光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平静得可怕，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微笑。他轻轻合上诺威尔的眼睛，缓缓站起身。
当第一缕火光映入人群眼帘时，吵闹声戛然而止。
"两……两个恶魔！"不知是谁颤抖着喊出声，整个广场瞬间死寂。信徒们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有人手中的十字架"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在火把与月光的交织中，赫莱尔静静地站着。满身的血污在火光中呈现出暗红的色泽，却掩不住他那张与死者一模一样的脸。那把染血的匕首还插在诺威尔的脖颈上，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不......"二伯的声音突然撕破了寂静。他挤开人群，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赫莱尔，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火光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跳动，将他的表情映照得狰狞可怖。
赫莱尔缓缓抬头，月光在他的瞳孔中投下深邃的光芒。他的声音轻柔却清晰，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我洗净了这座城市的罪孽。"
人群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无数火把在夜空中摇曳，将整个广场映照得如同白昼。拉格莎在地窖里紧紧捂住耳朵，却依然能听见那震耳欲聋的呐喊声。
"天使！是天使回来了！"
"恶魔己经被杀死！"
"赞美圣光！"
欢呼声如海浪般涌来，淹没了小木屋外的一切。拉格莎瘫坐在地窖的角落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是不知名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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