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从未想过,自己精心准备的「南北融合菜」厨艺品鉴会会成为命运的转折点。当她举起雕花银匙,准备为贵宾展示新研发的药膳甜品时,水晶吊灯突然爆裂,刺目的白光吞没了所有惊呼。
再睁眼时,她己置身于雕花床榻,耳边回荡着老嬷嬷的哭诉:“姑娘总算醒了!战王殿下受伤归京,若不是嫡母非要把您送给战王冲喜,你跑到雨中苦苦哀求,如今也不会淋出了场大病……”
深夜的王府寂静如渊,林晚提着灯笼穿过回廊,远远望见书房漏出微光。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萧玦苍白着脸将浸血的伤腿浸入冷水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下意识冲上前夺过铁盆,温热的毛巾覆上他冰凉的小腿:“伤口感染会要命的!”
男人冷笑一声甩开她的手:“多管闲事。”可林晚却听见他心底传来困兽般的呜咽:「我不想她对着个废人一辈子……」她愣住了,这熟悉的读心术竟与穿越时的白光有关?
第二日清晨,厨房飘出阵阵药香。林晚系着新裁的靛蓝围裙,将牛膝当归汤煨得咕嘟作响。当她端着瓷碗走向书房时,指尖还沾着桂花蜜——这是她改良的药膳,既保留药效又添了甜香。
“王爷可知御花园的杏树?”她舀起一勺汤递到萧玦唇边,“去年被雷劈断枝干,如今不也抽出新芽了?”读心术里炸开慌乱的涟漪,她强压下内心的震惊,继续道:“这汤加了秘制配方,保证比太医开的苦药好喝十倍。”
此后的日子里,林晚将现代医学知识与古籍医理结合,从旧书摊淘来的《外伤秘录》被她翻得卷边。她偷偷向太医院的老医正请教针灸,又说服萧玦尝试温泉疗法。马车摇晃着驶向城郊时,她变魔术般从食盒里掏出桂花糖糕:“补充体力的,吃完乖乖配合治疗。”
萧玦别过脸,耳尖泛红,心底却像擂鼓:「她做的糕点比疗伤药更让人心慌……」林晚忍住笑意,将温热的手炉塞进他怀里。车轮碾过石子路,颠簸中两人的手不经意相触,她听见他心底炸开从未有过的滚烫:「原来被人护着的感觉,比她做的饭菜还要让人上瘾……」
温泉池氤氲的雾气中,林晚将沾着草药的毛巾敷上他僵硬的膝盖。萧玦疼得闷哼,却死死攥住池边不肯推开她。“水太烫了,笨手笨脚的。”他沙哑着开口,可内心的嘶吼却震得林晚眼眶发烫:「再多疼些也没关系,只要你别松开手……」
回程的马车上,林晚倚着车窗假寐。迷迷糊糊间,萧玦的心声混着车轱辘声传来:“明日……再做些杏仁豆腐吧,放双倍的糖……”她悄悄勾起唇角,窗外的夕阳正好,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或许,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能用祖传的医术与最爱的厨艺,为彼此烹出一段温暖的人生。
林晚倚在马车软垫上,指尖还残留着萧玦掌心的温度。窗外暮色渐浓,将他侧脸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可读心术里传来的思绪却烫得惊人:「她靠得这样近,心跳声会不会乱?」
她强忍住笑意,故意往旁边挪了半寸,却听见对方心底骤然炸开的失落。正要开口调侃,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萧玦的轮椅顺着惯性滑向她,带着药香的身躯几乎要跌进她怀中。
“小心!”林晚下意识环住他的腰,发间的茉莉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香,在狭小的车厢里纠缠。读心术如沸腾的汤锅,咕嘟咕嘟冒着泡:「她抱得好紧...不行,萧玦你要镇定!」
“王爷的轮椅该修修了。”林晚红着脸松开手,余光瞥见他耳尖红得滴血。萧玦别过脸去,故意用冷硬的语气道:“明日让管家找个木匠。”可内心却疯狂重复:「刚才她发间的香气,比杏仁豆腐还要甜。」
回到王府时,月亮己攀上屋檐。林晚扶着萧玦下马车,却见他忽然按住她的手,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戛然而止。读心术里传来杂乱的鼓点,混着断续的念头:「她的眼睛...像盛满了星光...」
“怎么了?”林晚抬头,正对上他幽深的眼眸。萧玦喉结动了动,偏过头望着庭院里的杏树:“那棵树...还没谢。”话音未落,读心术里炸开轰鸣:「笨蛋!明明想问你,今晚能不能再做桃花酥!」
林晚噗嗤笑出声,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路上烤的枣泥饼,给王爷当宵夜。”看着萧玦耳尖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她忽然凑近低语:“其实,王爷脸红的样子,比御花园的杏花还好看。”
读心术瞬间陷入死寂,再恢复时满是慌乱的轰鸣:「她、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完了完了,心跳要停了——」萧玦猛地咳嗽两声,夺过枣泥饼转身往书房去,轮椅碾过门槛时发出急促的声响,倒像是落荒而逃。
林晚望着他的背影,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夜风掠过廊下的风铃,送来若有若无的枣香。她知道,有些东西正悄然生长,如同初春枝头的嫩芽,在彼此心底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