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尔奇的磐石核心中,求生之火疯狂燃烧。
他将全部意念沉入“磐石核心”,不再对抗,而是去“抚摸”那冰冷的脉络,想象着将一丝沉重之力,像挪动巨石般,极其缓慢地导向自己石化的右手指尖…
“滋…” 一丝!比头发丝还细!久违的、属于肉体的感觉——和针扎似的疼!
在冰封地狱里亮起个小红点!
“自主引导!成功!”虽然只能挪一丝冷气儿,虽然疼得想骂娘,但这意味着…他这石雕里头,有遥控器了!
能开始…极其抠搜地…指挥这“石化符”了!这点力量,说不定能…搞点事?
就在他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暗爽时,病房门跟鬼片似的,悄没声滑开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像个会移动的阴影,飘了进来。
他无视石雕般的费尔奇,径首走向洛丽丝的小床。苍白的手中托着一个更小的水晶瓶,里面几滴熔融黄金般的液体,散发着温暖神圣的气息——凤凰眼泪!
斯内普那张蜡黄脸毫无波动,动作却轻得像个偷猫贼。他小心掰开洛丽丝的嘴,滴了一滴金水进去。
金色的液体瞬间融入,那缕即将熄灭的橘黄之火如同被注入不朽的薪柴,猛地稳定下来,甚至…极其微弱地,重新明亮了一丝!
枯槁的皮毛,仿佛被无形的泉水滋润,恢复了一丁点极其微弱的光泽。
“顽强的生命…奇特的变异方向…”斯内普低语,声音冰冷,目光却扫过洛丽丝,捕捉着那新觉醒的意念残余。
“就为了…这废物?” 他终于把目光施舍给费尔奇,像看一件捡回来的破烂炼金产物。
斯内普飘到费尔奇床边,黑眼睛深得像下水道。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并未触碰,只是在费尔奇胸口那深绿色搏动的“磐石符”上方缓缓拂过,指尖萦绕着极淡的探测魔力。
费尔奇感觉石像之躯仿佛被冰冷的解剖刀划过。
他拼命憋住刚才挪动力量带来的那丝微弱“活气儿”,装死装得比真死还像。
“强行嫁接的异种力量…在如此劣质的载体上生根…”斯内普的声音如同耳畔毒蛇的嘶鸣,“符文的构型…粗陋得可笑,充满了无知者的疯狂。但…”
他的手指悬停在符文搏动的核心,“…它竟找到了一种扭曲的平衡,活了下来。像寄生虫。”
斯内普的目光毒得像淬了蛇毒的手术刀,仿佛要把费尔奇连冰带秘密一起剜出来。
“阿格斯·费尔奇…一个哑炮…谁给你胆儿玩这种要命的东西?是捡了本《禁忌炼金:从入门到入土》?还是…”
他的声音压得贼低,带着地狱KTV的蛊惑味儿,“…你骨头缝里藏着更…埋汰的玩意儿?比如没洗的袜子精?”
费尔奇的“磐石核心”狂震!斯内普在逼近真相!他能察觉到系统的力量?他闻到味儿了?!
就在这时,斯内普的目光似乎无意间扫过费尔奇那只石化状态下的右手。
那只手的指尖,在费尔奇刚才成功引导一丝力量的位置,似乎、好像、也许…极其极其微弱地…勾了那么一下!
幅度小得像临终前的抽搐。
但斯内普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下,骤然收缩如针尖!
他没再放一个屁,只用那双能把人冻成冰棍的眼睛,深深地、仿佛要把费尔奇连同他的小秘密一起腌成咸菜缸里的咸鱼般,看了最后一眼,然后跟个幽灵似的,飘走了。
病房重归死寂。
费尔奇僵硬的躯壳里,CPU疯狂过载!
斯内普的窥探像悬在头顶的冰锥!洛丽丝的命靠鸟眼泪续上了,但病根儿还在!
而他自己…胸口是力量之源也是枷锁,身体是石棺,灵魂却因那一下“引导成功”和斯内普的致命恐吓…燃起了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求生小火苗!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子,看看旁边病床上呼吸稳了一丢丢的洛丽丝,猫脸却依旧安详如去世,又“感受”着胸口那冰冷搏动的“磐石核心”。
一个清晰、冷酷、充满废土求生智慧的计划在冻僵的脑子里成型:
掌控这“磐石”!解除这禁锢!变得更强!强到足以无视斯内普的窥探,强到能养肥洛丽丝!在这城堡里…永远“苟”住!
下一站,“极速”!打破这沉重石棺的钥匙!材料…禁林的风?打人柳的活性?还是…别的什么?
石像的眼珠中,那属于“垃圾佬”的狡黠与求生欲,在凤凰眼泪的微光下,闪烁着磐石般冷硬而坚定的寒光。苟命之路,才刚刚开始。
斯内普离开后的寂静,比最深沉的石化还要令人窒息。费尔奇僵硬的躯壳内,并非风暴,而是极致的冰寒与高度凝聚的意志风暴。
那双只能艰难转动的眼珠,死死盯着病房门合拢的方向,仿佛要将那冰冷的缝隙刻入磐石核心。
他知道!他一定在怀疑!不过也是无所谓!
费尔奇意识深处虽然警铃大作。
但即使斯内普的洞察力如同最精准的诅咒,观察到了他指尖那微不可察的蜷缩,但世界的局限性,似乎还没有穿越者的这个概念。
自然一切的恐惧都源自于火力不足,只有变强,才能吊打一切不服!
变强的这个念头,烫穿了所有的恐惧和侥幸。斯内普不是朋友,但也未必是死敌——至少现在不是。
他顶多算个对“未知标本”充满研究热情的冷酷科学家!
他像一条盘踞在知识宝库门口的毒蛇,对闯入的未知生物充满警惕和研究的兴趣,随时可能为了“理解”或“控制”而咬上一口。
费尔奇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一旦自己显得太危险或者太没用,斯内普绝对会把他和洛丽丝打包塞进福尔马林罐子,标签写上:“霍格沃茨特产——会喘气的石头人及配套炸毛猫(实验体001)。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将意识重新沉入胸口那沉重搏动的源头。
这一次,目标明确:掌控。他尝试去“拥抱”那份沉重,理解它冰冷的脉络,感受它每一次搏动时与自身尚未完全石化的血肉间那微弱的、如同蛛丝般纤细的联系——那是他仅存的生机通道。
意念,前所未有的专注!
小心翼翼得如同在冻成冰的鼻涕上刻清明上河图。他努力回忆之前引导力量到指尖的感觉——那针扎般的刺痛,是自由的曙光,也是力量的代价,反正疼就对了!
目标:右手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