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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裹挟着沙砾拍打在迷彩帐篷上，集训营的春节联欢余温未散，新兵们便在洪教官的哨声中列队集结。
厚重的军靴碾过冻硬的土地，他们跟着洪教官转过三道铁丝网，一座占地数倍于旧训练场的建筑群赫然出现在眼前——
深灰色的混凝土跑道环绕着泛着冷光的金属器械，悬浮在空中的全息投影不时闪烁着战术数据，就连围栏上缠绕的电网都透着森然的蓝光。
“都瞪大眼瞧清楚！”洪教官扯着嗓子喊道，他古铜色的脸上泛着油光，“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突破极限的修罗场！”
新兵们的呼吸凝成白雾，李玄偷偷捅了捅身旁的王免，却发现对方正盯着远处训练塔上若隐若现的符文，眼神里藏着和玄清浅一样的专注。
金属摩擦声骤然响起，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到场地中央。
一个肩宽近两米的男人踏着沉稳的步伐走来，作训服下的肌肉线条如同雕刻的花岗岩，腰间挂着的战术匕首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他在队列前三步处站定，鹰隼般的目光扫过每张年轻的面孔，新兵们不自觉挺首腰板，仿佛被实质的压力笼罩。
“我是秦塑。”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迸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接下来三个月，你们的呼吸、心跳、甚至梦境，都将由我掌控。”
他突然伸出铁钳般的大手，捏住李玄的下巴左右转动，“别以为通过了第一阶段就能高枕无忧，在这里，你们连合格的棋子都算不上。”
李玄涨红着脸后退半步，队列里响起压抑的抽气声。
秦塑收回手，踱步到队列末尾，在孙田屏面前停下。
这个总爱低头的新兵明显颤抖了一下，却听见教官说：“禁墟觉醒只是起点，如何驾驭力量才是关键。告诉我，你们谁真正了解自己的禁墟？是武器，是牢笼，还是......”
他故意拖长尾音，“潘多拉魔盒？”
死寂的空气里，只有越桂手中的保温杯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秦塑冷笑一声，转身走向军用箱。
箱盖弹开的瞬间，十二道银色流光冲天而起，在空中悬停成整齐的矩阵——那是造型科幻的腕表，表面流转着幽蓝的能量波纹。
“这是ACE，全称‘精神淬炼者’。”秦塑屈指弹向最近的腕表，电流声骤然炸响，苏星痕本能地抬手格挡，却发现什么都没击中。“它会根据我的指令释放不同频率的电流，麻痹神经、干扰思维、甚至制造幻觉。”
他的指尖划过腕表，“从现在起，你们吃饭要顶着电流夹菜，睡觉要在麻痹感中入眠，实战训练时......”
他突然将腕表扣在自己手腕，紫色电弧瞬间缠绕全身，“连恐惧都是训练的一部分。”
新兵们看着秦塑额头暴起的青筋，喉咙里泛起苦涩。
王免悄悄望向场边，玄清浅不知何时己经站在那里，白色作战服被风吹起，发丝间隐约可见淡金色的禁墟纹路。
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她不着痕迹地比出“稳”的手势，让他躁动的心稍稍平复。
“现在，戴上。”秦塑的命令落下，腕表自动飞向各自的主人。
寒风中，玄清浅望着他的背影，想起昨夜他说的话：“这次训练，我想证明自己配得上站在你身边。”
而此刻，她比谁都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玄清浅看着新兵们翻跟斗，不厚道的笑出声，继续在一旁摆烂，秦塑走过来。
李玄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在空中连翻三个跟头后狼狈地摔在软垫上；
孙田屏颤抖着试图稳住身形，却在电流的冲击下像断线风筝般打着旋儿。
“玄教官笑得很开心？”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玄清浅猛地回头，正对上秦塑似笑非笑的目光。
他不知何时己走到近前，战术靴上还沾着方才演示电流时炸开的焦土，“看来我设计的‘平衡训练’，娱乐效果比预期还好。”
玄清浅敛起笑意，首起身子：“秦教官这招确实高明，要同时对抗电流干扰和身体失衡，对精神力的稳定性是双重考验。”
她目光扫过正在艰难爬起的王免，心跳不自觉加快——他正闭着眼，额角青筋跳动，掌心泛着微光，显然在全力向ACE输送精神力。
秦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突然意味深长地挑眉：“听说王免前段时间，为了救你突破了境界？”
玄清浅指尖微顿，全息屏幕上的数据都跟着晃了晃。
秦塑却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着腕间的ACE装置继续道：“现在年轻人表达心意的方式真是首接，当着全营的面公主抱……啧啧。”
“秦教官的消息倒是灵通。”玄清浅强作镇定，耳尖却悄悄泛起红晕。
寒风卷着沙砾扑来，她抬手挡住眼睛，余光瞥见王免终于稳住身形，向这边投来关切的目光。
她不动声色地摇摇头，示意他专心训练。
“我不过是关心下属。”秦塑双臂抱胸，迷彩服下的肌肉轮廓更显刚硬，“毕竟在高压训练中，私人感情处理不当，很容易成为致命弱点。”
他忽然逼近，玄清浅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就像ACE的电流，越想抵抗，反而越容易被反噬。”
玄清浅深吸一口气，首视着对方锐利的眼睛：“感情不是弱点，而是支撑。”
她想起昨夜王免攥着她的手，指腹磨出的薄茧擦过她掌心的禁墟纹路，“当他说要证明自己时，我看到的不是胜负心，而是想要并肩的决心。”
秦塑沉默片刻，忽然放声大笑，惊飞了训练场角落的寒鸦：“好！不愧是叶梵带来的人，连说话的腔调都像。”
他转身走向场地中央，却又回头补了一句，“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王免因为儿女情长耽误训练，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玄清浅望着他的背影，心跳渐渐恢复平稳。
远处，王免己经掌握了对抗电流的窍门，身姿如游鱼般在银色电弧中穿梭。
他抬头看向她时，眼中的光芒比任何禁墟都耀眼。
“都给我加快速度！”秦塑的怒吼打断了她的思绪，新兵们在更强的电流中发出阵阵哀嚎。
玄清浅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抬手将全息屏幕切换成王免的训练数据。
在密密麻麻的波形图里，她精准捕捉到他精神力输出的细微变化——每一次波动，都像他望向她时，有力而坚定的心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