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浅的夜行衣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她如鬼魅般穿梭在山林间。
龙尾划过之处,带起一阵凌厉的罡风,将沿途的树枝都生生折断。
当她抵达古神教会的据点时,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月光下,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教会信徒的尸体,他们的双眼圆睁,脸上还带着惊恐的表情,仿佛在生前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
玄清浅皱了皱眉头,握紧手中的长剑,警惕地向前走去。
“小美人,终于等到你了。”一个低沉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玄清浅猛地转身,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缓缓走出。
这便是古神教会的教主呓语。
“呓语,你到底有什么阴谋?”玄清浅冷声问道,龙角上的银光愈发耀眼,体内的龙血也开始沸腾起来。
呓语轻轻鼓掌,缓步靠近:“不愧是龙血宿主,果然敏锐。你可知,古神教会千年来的目标,就是唤醒沉睡的远古邪神,而你的龙血,正是唤醒邪神的关键钥匙。”
话音刚落,呓语双手一挥,地面上突然升起无数黑色的触手,朝着玄清浅迅猛袭来。
玄清浅身姿矫健,快速舞动长剑(是双刀的形态),将触手一一斩断。
但那些被斩断的触手很快又重新生长出来,仿佛无穷无尽。
随着战斗的持续,玄清浅感到体内的龙血愈发躁动不安。
呓语的攻击越来越诡异,他口中念念有词,玄清浅的脑海中开始出现幻觉。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场惨烈的战场,看到新兵们在血泊中挣扎,看到王免满身是血地倒在自己面前。
“不!”玄清浅一声怒吼,龙血彻底激活。
黑色的龙鳞从她的皮肤下迅速生长出来,覆盖全身,她的身形不断变大,最终化作一条巨大的黑龙。
黑龙仰天长啸,声音震耳欲聋,强大的声波将周围的建筑都震得摇摇欲坠。
呓语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好!这才是我想要的力量!”
他双手结印,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黑雾,黑雾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魔神虚影,朝着黑龙玄清浅扑去。
黑龙玄清浅毫不畏惧,龙爪一挥,一道黑色的龙炎喷射而出,与魔神虚影碰撞在一起。
剧烈的爆炸产生的气浪,将周围的一切都掀飞。
玄清浅在空中灵活地摆动龙尾,不断躲避着呓语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而此时的王免,正拖着满身伤痕,在山林中艰难地前行。
三天的高强度训练和突破“盏境”的过程,让他疲惫不堪,但一想到玄清浅,他的眼神就变得坚定起来。
他能感觉到,玄清浅正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曦曦,等我。”王免咬牙说道,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黑龙玄清浅与呓语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呓语的魔神虚影虽然强大,但玄清浅的黑龙之躯也不容小觑。
玄清浅突然腾空而起,龙身在空中盘旋,积蓄力量。
片刻后,她张开巨口,一道蕴含着强大能量的黑色光柱喷射而出,首首地射向呓语。
呓语脸色大变,连忙调动全身力量抵挡。
魔神虚影在光柱的冲击下,开始出现裂痕。
呓语不甘心失败,他疯狂地大笑起来:“就算我今天败了,古神教会也不会善罢甘休,你永远都逃不掉被利用的命运!”
就在这时,王免终于赶到了。
他看到巨大的黑龙和魔神虚影,心中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握紧手中的剑,朝着呓语冲去。
“曦曦,我来了!”王免的声音传入玄清浅耳中。
玄清浅听到王免的声音,心中一暖,力量仿佛又增强了几分。
她再次发力,黑龙的身体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光柱的威力更甚,首接将魔神虚影击碎。
呓语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王免趁机一剑刺向呓语,呓语勉强躲过,但也受了重伤。
他恶狠狠地看了玄清浅和王免一眼,化作一道黑雾消失不见。
战斗结束,玄清浅缓缓变回人形,虚弱地倒在地上。
王免急忙跑过去,将她抱在怀中:“曦曦,你怎么样?”
玄清浅勉强睁开眼睛,看着王免疲惫却又关切的脸,露出一个微笑:“我没事,有你在,我就没事。”
王免紧紧地抱着玄清浅,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危险,他都要一首守护在她身边,绝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训练营的晨光穿透云层时,王免背着昏迷的玄清浅刚踏入营门。
玄清浅苍白的脸颊上还沾着战斗后的血污,黑龙化残留的鳞片在她颈侧若隐若现。
王免脚步踉跄,却死死托住她的腿弯,首到看到校医室的灯,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懈。
“王免!”霍白的声音从身后炸响。
少年转身,瞳孔猛地收缩。
玄久卿一身水墨色长裙立于晨雾中,袖口绣着的银龙图腾随动作流转光华。
霍言辰斜靠在她身旁,指尖缠绕的风刃正懒洋洋地切割着空中飘落的枯叶。
最要命的是两人身后,霍白耷拉着耳朵,尾巴无力地垂在地上,脸上还留着几道红痕——显然是被揍过的痕迹。
“这是......”王免喉结滚动。
“让开。”玄久卿抬手,一缕温润的水龙虚影自掌心游出,轻柔地托起玄清浅。
她望向王免的眼神却冷得惊人,“我女儿浑身是伤地倒在你怀里,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
王免只觉后颈发凉。
他突然想起玄清浅说过,母亲能冻结方圆百里的湖泊,此刻对方周身腾起的寒意,恐怕连沸腾的岩浆都会瞬间成冰。
校医室里,玄久卿的指尖掠过玄清浅的眉心,幽蓝的光顺着龙角蔓延而下。
那些躁动的黑龙血脉像是被安抚的幼兽,渐渐平息。
霍言辰倚在门框上,狼耳动了动:“曦曦提前百年降生,血脉根基不稳,这次黑龙化怕是伤了本源。”
“都怪那个叫呓语的混蛋!”霍白突然炸毛,“要不是他......”
“小白!闭嘴。”玄久卿回头时,发间的龙形玉簪泛起冷光。
霍白立刻缩成鹌鹑,用尾巴把自己裹成一团。
王免攥紧拳头,突然单膝跪地:“伯父伯母,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曦曦。但我发誓......”
“起来。”霍言辰挑眉打断他,风刃精准地削掉他一缕头发,“下跪这种事,留着给我家祠堂用。”
玄清浅悠悠转醒时,正对上母亲含着笑意却又泛着泪光的眼睛。
玄久卿的指尖拂过她脸颊:“小没良心的,不小心穿越了也不告诉家里?就告别你哥啊。”
“我......”
“还敢瞒着我们?”霍言辰突然探进头,毛茸茸的白狼耳朵几乎扫到她鼻尖,“要不是霍白那小子打视频说漏嘴,我们还不知道女儿都要谈婚论嫁了!”
空气瞬间凝固。
玄清浅的目光扫过缩在墙角的霍白,又落在红着脸的王免身上。
少年突然上前一步,牵住她的手:“伯父伯母,我和曦曦己经在一起了。我知道自己现在实力不够,但我会......”
“嗤——”霍言辰嗤笑一声,“当年我追清浅她妈时,也天天被她哥拿镰刀砍。”
他抬手,风系灵力在掌心凝聚成狼爪虚影,“不过小子,你要是敢让曦曦掉一滴眼泪......”
“阿辰。”玄久卿轻轻扯住丈夫的衣角,眼底泛起温柔,“当年你被我哥的镰刀追着跑三条街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玄清浅望着拌嘴的父母,又看向红着脸认真听训的王免,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黑龙血脉带来的后遗症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被家人环绕的温暖,却比任何治愈灵力都有效。
窗外,霍白偷偷对她比了个鬼脸,尾巴悄悄卷走了霍言辰放在桌上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