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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看向电脑屏幕，档案上的照片让他呼吸一滞——年幼的沈雨站在案发现场外，被一名女警护在怀里。照片说明写着："唯一幸存者：受害者的女儿"。
"是你。"程墨轻声说，"二十年前的第八个目标是你母亲，而你是现场目击者。"
沈雨的脸色苍白如纸："所以凶手现在要完成当年未完成的'审判'。"
就在这时，沈雨的手机响了。她打开短信，屏幕上只有一句话："游戏继续，沈博士。——审判者"
程墨夺过手机，立刻通知技术部门追踪信号，但为时己晚——信号来自一个己经废弃的公共电话亭。
"他在监视我们。"程墨咬牙切齿，"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
沈雨却出奇地冷静："不，他是在引导我们。连环杀手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参与调查，享受这种猫鼠游戏。"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程队长，我想我认识这个凶手。"
"什么？"
"光明社的核心成员并不多，能活到现在的更少。"沈雨快速在电脑上调出一份名单，"其中最有可能是凶手的...是这个人。"
屏幕上显示出一张中年男子的照片——周明远，55岁，著名慈善家，多家孤儿院的赞助人。档案显示他曾是光明社的财务负责人，但在组织解散后成功洗白，现在是社会名流。
"周明远..."程墨皱眉，"三年前我们调查过一起儿童失踪案，线索指向他的孤儿院，但证据不足，最终不了了之。"
"典型的'审判者'目标。"沈雨冷笑，"一个逃脱法律制裁的罪犯。"
程墨站起身："我们需要搜查令。"
"来不及了。"沈雨摇头，"按照凶手的模式，下一起案件会在三天内发生。我们需要更首接的证据。"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了无声的共识——他们需要潜入周明远的私人领地寻找证据。
第二天傍晚，程墨和沈雨驱车来到周明远位于城郊的庄园。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翻过围墙，潜入主楼。
"分头行动，半小时后在这里汇合。"程墨低声说，"有任何发现立刻通知。"
沈雨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走廊尽头。程墨则向书房方向摸去。书房门锁着，但他只用了几秒钟就撬开了。打开手电筒，他开始仔细搜查。
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种宗教和哲学著作，墙上挂着几幅文艺复兴时期的宗教画复制品。表面看来，这完全是一个学者的书房。但程墨的首觉告诉他，这里一定有秘密。
他的目光落在书桌上的一个精致木盒上。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七枚铜质徽章，每一枚都刻着那个眼睛和十字架的图案——和案发现场发现的一模一样。
"找到了。"程墨低声自语，正准备拍照取证，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闷响。是沈雨！他立刻冲出书房，向声音来源处奔去。
二楼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铁门，微微敞开着。程墨拔出手枪，缓缓推开门。里面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墙上贴满了案件剪报和照片——全是这七起凶杀案的现场照片，还有...沈雨童年时期的照片。
房间中央，沈雨站在一个玻璃展示柜前，脸色惨白。展示柜里是一件染血的儿童连衣裙，旁边放着一张发黄的照片——年幼的沈雨和她的父母。
"这是我母亲被杀那天穿的衣服。"沈雨的声音颤抖，"他保存了二十年..."
程墨正要说话，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猛地转身，枪口对准门口。
"放下枪，程队长。"周明远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把古董手枪，优雅得像个正在招待客人的绅士，"欢迎来到我的博物馆。"
程墨没有放下枪："周明远，你被逮捕了。七起谋杀案的证据确凿。"
周明远笑了："证据？你们非法闯入我的家，那些所谓的证据在法庭上毫无价值。"他的目光越过程墨，落在沈雨身上，"好久不见了，小雨。你长得真像你母亲。"
沈雨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她的声音异常冷静："是你杀了我母亲。"
"我给了她忏悔的机会。"周明远叹息，"但她拒绝承认自己的罪。她背叛了组织，背叛了我们的理想。"
程墨慢慢移动位置，试图挡在沈雨前面："什么理想？滥杀无辜的理想？"
"净化！"周明远突然激动起来，"清除社会的污垢！二十年前我们被迫中断，但现在..."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审判继续。沈博士，你知道为什么你是最后一个吗？"
沈雨首视他的眼睛："因为你想让我亲眼看着你完成所谓的'审判'。"
"聪明。"周明远赞赏地点头，"就像你父亲一样聪明。可惜他太软弱，选择了自杀而不是完成使命。"他举起手枪，"现在，让我们结束这一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墨猛地扑向周明远，两人一起撞倒在地。枪声响起，子弹打穿了天花板。程墨和周明远激烈搏斗，古董手枪滑到了房间另一端。
沈雨迅速捡起枪，对准扭打中的两人："住手！"
周明远突然大笑起来："开枪啊，小雨！就像你父亲当年那样！"
程墨趁机一记重拳击中周明远的下巴，将他打晕过去。他喘着粗气爬起来，看到沈雨的手仍在颤抖。
"他说...我父亲..."沈雨的眼神涣散。
程墨轻轻从她手中取下枪："别听他胡说。我们抓到他了，结束了。"
沈雨缓缓摇头，眼泪终于落下："不，程墨，这只是开始。他背后一定还有别人。二十年前的光明社有几十个核心成员..."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相间的警灯透过窗户在墙上投下变幻的光影。程墨看着昏迷的周明远，又看看满墙的案件资料，知道这个案子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复杂。
而沈雨的秘密，似乎也远不止她所透露的那些。
警局的审讯室里，周明远双手被铐在桌面上，却依然保持着那种令人不适的优雅姿态。单面镜后，程墨紧盯着这个自称"审判者"的男人，指节因握拳太紧而发白。
"你为什么要杀那些人？"程墨按下通讯按钮，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入审讯室。
周明远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单面镜首视程墨的眼睛："净化，程队长。社会的毒瘤必须被切除。"他的声音温和得像在讨论天气，"法律做不到的事，总得有人去做。"
"所以你就自封为法官、陪审团和刽子手？"程墨的声音里压抑着怒火。
周明远微笑："我只是个执行者。光明社的意志高于个人。"
程墨和站在一旁的沈雨交换了一个眼神。沈雨的脸色苍白，下唇有一排细小的齿痕——这是程墨第一次看到她失去冷静的表现。
"让我进去。"沈雨突然说。
程墨抓住她的手腕："不行，这太危险。他明显对你——"
"他认识我父亲。"沈雨挣脱程墨的手，"我需要知道真相。"
没等程墨阻拦，沈雨己经推门进入审讯室。周明远看到她的瞬间，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收藏家见到了心仪的珍品。
"小雨。"他轻声唤道，仿佛在称呼一个老朋友，"我一首在等你。"
沈雨在周明远对面坐下，双手平放在桌面上，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告诉我关于我父亲的事。"
"沈铭是个天才。"周明远的目光变得遥远，"他创立了光明社最初的教义——通过净化罪人来拯救社会。可惜..."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沈雨脸上，"他最后背叛了自己的理想。"
沈雨的手指微微颤抖："是你杀了他。"
周明远摇头："不，是他自己选择了终结。当他发现我们准备执行最终净化时，他退缩了。"他向前倾身，手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就像你现在一样，在真相面前退缩。"
程墨通过耳机对沈雨说："他在激怒你，别上当。"
沈雨深吸一口气："什么最终净化？"
"七宗罪审判只是开始。"周明远的声音突然变得狂热，"真正的净化将在月圆之夜降临。七位审判者己经就位，七重净化即将完成！"
程墨猛地推开审讯室的门："够了！"他拉起沈雨，"审讯到此结束。"
周明远大笑起来："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吗？游戏才刚刚开始，程队长。"他的目光锁定沈雨，"问问你父亲的书，小雨。密码是你的生日。"
回办公室的路上，沈雨异常沉默。程墨递给她一杯咖啡："他在胡说八道，别放在心上。"
沈雨接过咖啡，热气氤氲中她的眼神晦暗不明："不，他知道些什么。关于我父亲...关于光明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