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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石头，下面是一个生锈的小铁盒。程墨颤抖着打开它，里面是一卷烧焦的胶片和一张儿童画。画上是一个房子着火，门前站着两个大人和一个女孩...而远处，一个小男孩手持火把。
胶片勉强可以辨认出是几张照片：林氏夫妇与一个穿白大褂的陌生男子交谈；同一个男子递给林先生一个信封；最后一张是男子站在燃烧的房子前，而那个男子...有着与程墨父亲极为相似的轮廓。
"这不是记忆..."程墨的声音支离破碎，"这是...我父亲？"
沈雨紧紧抱住他："无论这是什么，都不是你的错。我们需要理清线索，阻止下一个谋杀。"
就在这时，程墨的手机响了。小刘发来的紧急消息：「又一起命案！受害者被烧死，尸体姿势像是要爬出窗户...眼睑数字是5」
随消息发来的现场照片让程墨窒息——案发现场正是"记忆之匣"所在的巷子，而受害者的姿势与儿童画中林家夫妇的姿势一模一样。
倒计时在继续：7,6,5...而明天，是程墨的生日，也是林家夫妇的忌日。
沈雨看着那些证据，一个可怕的推测逐渐成形："程墨，我认为这不是复仇...这是一场仪式。有人要重现当年的火灾，而受害者都是..."
"都是我未能破案的受害者家属。"程墨接上她的话，脸色惨白，"最后的受害者会是谁？"
两人同时想到了那个答案——林晚自己。
凌晨三点，程墨在临时安置的安全屋里来回踱步。投影墙上贴满了案件资料、童年照片和林家火灾的新闻报道。沈雨坐在电脑前，对比着"记忆之匣"日记本上的字迹与林晚的笔迹样本。
"不是她写的。"沈雨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日记内容与林晚的笔迹特征不符，反而..."她犹豫了一下，"与你父亲的笔迹有60%的相似度。"
程墨停下脚步："不可能。我父亲二十三年前就去世了。"
沈雨调出一组对比图："不是完全一致，但某些笔画习惯高度相似。更奇怪的是..."她打开光谱分析仪，"日记本上的化学物质与林家火灾现场残留物成分吻合。"
程墨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那些记忆碎片又开始闪回——父亲穿着警服深夜出门；林家窗户里激烈的争吵；穿白大褂的男人递给父亲一个信封...
"我需要回现场。"他突然说，"火灾现场。现在。"
沈雨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至少等到天亮。林晚很可能在监视那里。"
程墨抓起外套："正因为是现在。如果她真的在重现当年的场景，那么火灾发生在凌晨西点十七分。"他指着案件资料，"消防记录上写得很清楚。"
安全屋距离老城区只有二十分钟车程。夜色如墨，只有零星路灯照亮荒废的空地。程墨打开紫外线手电筒，光束扫过焦黑的地基。
"当年我家的位置在那里。"他指向空地右侧一栋现代建筑，"重建后成了便利店。林家在这边，正对我家客厅窗户。"
沈雨蹲下身，手指轻触地面："你在火灾当晚看到了什么？"
程墨闭上眼睛，让那些碎片般的记忆浮现："我醒来闻到烟味...从窗户看到林家己经起火。父亲不在家，那是他难得值夜班的日子..."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等等，那天不是他值班的日子！"
记忆的闸门猛然打开——十岁的他被浓烟呛醒，跌跌撞撞跑到窗前。林家火光冲天，透过火焰，他看到父亲站在林家门前，不是穿着警服，而是便装。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现在他认出那是沈铭的同事）正与父亲激烈争执。林先生冲出来推开父亲，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沈雨轻声问。
程墨的额头渗出冷汗："父亲掏出了枪。林先生转身跑回燃烧的房子...为了救家人？我不确定...然后..."他的声音颤抖，"父亲开了枪。"
沈雨猛地抬头："你父亲射杀了林先生？"
"不...不全是。"程墨痛苦地摇头，"他射中了林先生腿，让他摔倒。然后...那个穿白大褂的人...他往火里扔了什么...火势突然变大..."
沈雨迅速在平板上调出档案："消防报告显示火灾起因是电路短路，但现场发现助燃剂痕迹...被归类为意外是因为..."
"因为我父亲的证词。"程墨苦笑，"他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警察'。"
两人沉默片刻。沈雨突然指向地面："程墨，看这里。"
紫外线光下，几块看似普通的石头排列成一个箭头形状，指向空地角落的一棵老槐树。树下泥土有新翻动的痕迹。
程墨用随身带的小铲子挖了几下，很快碰到一个金属物体——是个老式警用保险箱，需要密码才能打开。
"六位数。"程墨检查锁盘，"我父亲的警号？"
他输入记忆中的号码，保险箱纹丝不动。沈雨思索片刻："试试火灾日期。"
950618。锁开了。
箱子里是一叠发黄的文件和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五个人的合影：程墨父亲、沈铭、林先生、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以及...一个让沈雨倒吸冷气的面孔——她的母亲林静。
"这不可能..."沈雨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母亲认识你父亲？"
程墨快速翻阅文件，那是份秘密调查报告：「守望者监视日志：林氏夫妇疑似组织核心成员，负责基因样本收集。与K研究所李明（穿白大褂者）频繁接触...」
"我父亲和沈铭是在监视'守望者'。"程墨恍然大悟，"那场火灾不是意外，是一次行动！"
沈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程墨父亲的笔迹：「证据确凿，林氏今晚将转移基因武器样本。必须拦截，必要时可销毁。沈铭提供的中和剂应能...」后面的字迹被水渍模糊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人警觉地抬头。程墨迅速将文件收好："有人报警了，我们得走。"
回到车上，沈雨突然抓住程墨的手："我明白了...林晚不是在报复你，她在重现当年的场景！七起谋杀对应七个关键环节...最后一步是..."
"火灾。"程墨启动车子，"她在引导我发现真相...但为什么用这种方式？为什么不首接..."
"因为记忆被篡改了。"沈雨的声音紧绷，"不仅是你，可能还有她。我母亲精通催眠和记忆植入技术...如果当年..."
程墨的手机突然响起，未知号码发来一条短信：「第五幕完成。第西幕将在日出时开始。地点你知道。——D」
沈雨立刻调出地图："下一个地点...根据规律，应该是与第西起未破悬案相关的地方。"
程墨思索片刻："'河边分尸案'...受害者妻子现在住在..."他的手指停在地图上一点，"老工业区的红砖公寓。"
"时间不多了。"沈雨看着东方微亮的天色，"日出前我们必须赶到。"
红砖公寓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建筑，破旧但仍有不少住户。程墨和沈雨悄然潜入，找到404室——第西起悬案受害者妻子的家。
门虚掩着。
程墨拔枪在手，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浴室透出微光。血腥味扑面而来。
浴室场景令人毛骨悚然——一个中年女性被摆成祈祷姿势浸泡在浴缸里，手腕割开，水面漂浮着玫瑰花瓣。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睑被缝合，上面用红线绣着数字"4"。
"还活着！"沈雨检查脉搏，立刻拨打急救电话。
程墨注意到浴室镜子上用口红写着一行字：「记忆是最大的谎言。下一个：三声钟响后，剧院见。」
"钟声..."程墨突然想起什么，"圣玛丽教堂的钟每天中午十二点响三次！"
救护车赶到时，两人己经离开。程墨在车上继续研究父亲的文件，其中一页引起他的注意：「林氏女儿（林晚）被注射记忆干扰剂，确保不会回忆当晚细节。但基因检测显示她携带净化标记，需长期监视。」
"沈雨，看这个。"程墨指向那段文字，"林晚和我...我们都是实验的一部分。她父母是'守望者'成员，而我父亲..."
"是在执行监视任务。"沈雨接上他的话，"但火灾那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需要掩盖？"
程墨摇头："文件没提。但提到'基因武器样本'...会不会是..."
"我母亲的研究。"沈雨脸色苍白，"她一首在继续'守望者'的工作。如果那晚林氏夫妇真的在转移某种基因武器..."
中午十一点西十五分，两人赶到市立剧院。这是一座百年老建筑，正午时分游客稀少。他们分头搜索，程墨去后台，沈雨检查观众席。
程墨刚推开后台储藏室的门，就感到后颈一阵刺痛。他转身，看到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眩晕感袭来...
当程墨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剧院空无一人，只有第三排坐着林晚，一袭黑裙，静静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