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99:华尔街资本猎杀者

第9章 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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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1999:华尔街资本猎杀者
作者:
紫椰冰糖
本章字数:
7444
更新时间:
2025-06-30

1999年4月27日中午,下课的铃声一响,杜逍就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沉重的小腰包,系在腰间,骑车出校门一阵疾驰,穿过几条喧嚣的街道,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老街,喧嚣市声便骤然被一种更为低沉、浑浊的嗡嗡声取代。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大多挂着“古玩”、“旧物”、“钱币邮卡”之类的招牌,门面或大或小,光线大多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陈年木头散发的微酸、旧书纸张的霉味、尘土的气息,还有若有若无的线香味儿,混合着门口早点摊飘来的油烟气,形成一种独属于此地的混沌氛围。

青石板路在烈日下反着光。博古斋的乌木老匾悬在一扇洞开的、油漆斑驳的木门上方,像一张沉默的嘴。

杜逍在门前猛地捏紧车闸,刺耳的摩擦声撕破了老街的慵懒。他深深吸了口气,混杂着木头朽味和隐约铜锈的空气钻入肺腑。他利索地支好车,隔着校服用力按了按左胸下那硬邦邦的凸起,确认那沉甸甸的份量和轮廓都在。抹了把脸上的汗,迈步跨过那道被磨得油光水滑的高门槛。

店内幽暗如深井。高大的多宝格挤满瓶罐铜器泛黄卷轴,散发着浓重的陈旧气息。尘埃在光柱里无声飞舞。

店堂深处柜台后,油亮的藤椅吱呀作响。老掌柜蜷缩其中,灰布褂子,花白头发一丝不苟。双目微阖,枯瘦的手指随着藤椅节奏轻点。身旁漆皮剥落的红灯牌收音机,沙哑的声音正是单田芳的声音,原来播放的正是《白眉大侠》。

杜逍的脚步声扰动了沉寂。老掌柜眼皮懒懒掀开一条缝,浑浊眼珠扫过杜逍汗湿的校服和紧绷的身形,目光在他下意识按着左胸的手上停留了微不可察的一瞬,随即合上。藤椅吱呀,评书依旧。

“掌柜的,”杜逍清了清发干的喉咙,声音在寂静中突兀,“银元……收吗?”他停在柜台前,左手依旧虚按胸前。

藤椅声戛然而止。老掌柜眼皮完全睁开,浑浊却锐利的眼睛聚焦在杜逍脸上。他慢悠悠坐首,枯枝般的手端起搪瓷缸,呷了口浓茶,喉结滚动。放下茶缸,审视的目光落在杜逍脸上,声音沙哑而疏离:“看看品。”

杜逍的心提了起来。右手伸进敞开的校服,摸索到腰包,解开袋口细绳,伸手进去,掏出两枚银元,轻轻放在冰凉玻璃柜台上。

一枚“袁大头”,袁世凯侧面像清晰;一枚墨西哥“鹰洋”,展翅雄鹰栖于仙人掌。品相上佳,边齿锐利。

老掌柜伸出枯瘦、指甲干净的手指。拈起袁大头,指腹极快地在币面一圈感受凹凸。然后摸出寸许长、边缘圆润的厚实放大镜,眯起一眼,透过小镜片专注审视——人像须发、衣褶纹理、汉字嘉禾锋棱,尤其是币缘齿痕深处。看得极慢,呼吸放轻。

放下袁大头,同样的专注流程落在鹰洋上。杜逍屏息,紧盯老掌柜放大镜后幽深的眼睛,一无所获。

放大镜放下。两枚银元躺在绒布上。老掌柜目光停留片刻,抬起眼,语气平淡:“袁大头七十,鹰洋一百三。”

这价格像冷水泼在杜逍心头。“太低了!”他脱口而出,声音因急切拔高,“您看看这品相!开门货!边齿底板多好!”手指激动地点着银元,“而且,我家里还有!不止这两枚!都是这样好的。您给个实在价,我全出!”

“哦?”老掌柜古井无波的眼眸掠过一丝涟漪。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柜,锐利目光再次审视杜逍,“有多少?”

“就这个品相的!”杜逍斩钉截铁,眼神透着交易者的精明和不容压价的坚决,“您给个实在价。我是县一中的高三学生,”他刻意提了提身份,或许能增加点可信度,但语气里没有窘迫,只有一种急于成交的迫切,“手头紧,等钱用。”他没说等钱干嘛,模糊的“急用”有时比具体理由更能压出好价。

“高三?”老掌柜重复一遍,眉头极其轻微地动了下,那锐利审视似乎柔和了极其微小的一瞬。目光掠过杜逍校服袖口的墨水渍。“我外孙女……也是高三。”像是随口一提,带着点世事沧桑的意味,随即恢复生意人本色。他看着杜逍的眼睛,语气似乎诚恳了几分:“小同学,你把东西拿出来,我掌掌眼。只要开门,品相够好,我全要了。”枯瘦手指在玻璃柜台上轻点两下,“这样,袁大头,九十;鹰洋,一百六。这价,顶到头了。不信,你出去转一圈比比。”目光坦然笃定。

九十!一百六!巨大的喜悦瞬间冲上杜逍头顶,脸颊发烫。这价远超他预估!他几乎没有犹豫,右手再次伸进校服,解开腰包。这一次,他双手捧住深蓝色厚布口袋底部,手臂因用力微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袋口对准柜台绒布垫一倾——

哗啦啦!叮叮当当!

一片炫目的银光如同决堤的瀑布,伴随着密集清脆近乎喧嚣的金属碰撞声,骤然倾泻在玻璃柜台上!几十枚银元相互撞击、翻滚、跳跃,在绒布上堆起两座耀眼小山丘。袁大头圆润边齿闪闪发光,鹰洋图案醒目。幽暗店堂被银辉骤然照亮,收音机的咿呀声彻底淹没。

五十枚袁大头!二十枚鹰洋!沉甸甸七十枚银元,在柜台上流淌着冰冷的光泽。

老掌柜的身体在银元倾泻而出的刹那,猛地僵住!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瞳孔骤然收缩如针!脸上松弛肌肉瞬间绷紧,身体不由自主前探,枯瘦手指蜷缩又迅速松开。这失态快如闪电,几乎在杜逍察觉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贪婪的专注审视。平静迅速回归,但平静下暗流汹涌。

他猛地站起,动作快了许多,却带着刻意的沉稳。绕过柜台到杜逍身边,抄起放大镜。动作不再是慢条斯理的鉴定,而是带着难以抑制的急切,快速在银元堆中翻检!粗糙指尖精准划过一枚枚银币边缘,放大镜的光圈如同探针,在细微齿痕纹路上飞速移动探查!目光锐利如刀,在人像肩章、汉字笔画间隙、特别是币缘齿痕最深处反复逡巡!呼吸轻微,所有感官凝聚在指尖和镜片之后。

时间在无声紧张的翻检中流逝。收音机只剩电流沙沙声,店里死寂,只有银元被拨动的细微摩擦声。杜逍屏息,看着老掌柜手指在银光中穿梭,心悬到嗓子眼。他看到老掌柜的指尖在一枚品相普通的袁大头边缘猛地停顿!放大镜镜片死死贴在那枚银元边缘某个点上,纹丝不动!老掌柜的眉头极其隐蔽地蹙紧,嘴角抿了一下,又飞快舒展,面无表情。他极其自然地将那枚袁大头拨到远离其他银元的一角,如同拂去灰尘。

检查结束。老掌柜放下放大镜,首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经历鏖战。搓搓手指,脸上露出疲惫与满意的笑容,对杜逍点头,声音平稳无波:“嗯,开门的东西,品相都不错。行,就按刚才说的价,袁大头九十,鹰洋一百六,我全收了。”语气斩钉截铁。

巨大的释然和狂喜让杜逍几乎眩晕,他用力点头:“好!”

老掌柜回到柜台后。拉开沉重木抽屉,取出厚牛皮纸信封、硬皮账簿和印泥。翻开泛黄账簿,拿起笔尖磨秃的旧钢笔,蘸墨工整写下:“今收袁像银元伍拾枚,单价玖拾元;墨西哥鹰洋贰拾枚,单价壹佰陆拾元。共计玖仟叁佰元整。”落款处,盖上一枚鲜红的印章,写着“博古斋”三个字。

枯瘦手指在乌黑算盘珠上噼啪作响,“五十乘九十,西千五;二十乘一百六,三千二;合共九千三。”算盘一推,他开始数钱。崭新或半旧百元钞票抽出,在柜台码放整齐,纸张摩擦声轻微。

九千三百块!杜逍强压着心脏狂跳,盯着那沓钞票,仿佛看到了K线图上的红色长阳。

老掌柜点好钱,厚厚一沓塞进牛皮纸信封,递来。信封沉甸甸,带着新钞的挺括感和油墨淡香。杜逍接过,紧紧攥住,厚实感从掌心首抵心脏,比银元贴胸时更滚烫。

“点点?”老掌柜看着他。

杜逍摇头,毫不犹豫将信封塞进腰包,拉好拉链,还用力按了按腰包。

老掌柜开始小心收拢柜台上的银元,动作轻柔专注。杜逍看着他干枯手掌拂过那些银光,心头只有交易完成的轻松。他转身,准备离开。

“小同学,”老掌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高,却清晰。杜逍在门口顿住脚步,下意识回头。

老掌柜并未看他,依旧低头收拢着银元,尤其是那枚被拨到角落的。他的手指在那枚银元上多停留了一瞬,指腹轻轻着币缘。“我姓周,你叫我周爷就行,古玩街这一段,我还是小有名气的。以后家里再翻出什么老银元,”他慢悠悠地说,声音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记得还拿过来。价钱……好说。”他终于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杜逍,嘴角似乎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眼神却深不见底,像两口幽深的古井。

杜逍被他看得心头莫名一跳,但裤袋里钞票的厚实感立刻驱散了这丝异样。他只想快点离开,去证券营业厅。“行,知道了。”他含糊应了一声,语气敷衍,转身大步跨出门槛,一头扎进门外白晃晃、灼人的阳光里。

老掌柜看着杜逍消失在刺眼的光线中,背影带着少年人得了钱的轻快。他缓缓收回目光,低下头,枯瘦的手指精准地拈起那枚被单独拨开的袁大头。他再次拿起放大镜,凑到眼前,镜片死死锁定在币缘齿痕深处那个针尖大小的“O”形暗记上,浑浊的眼底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精光,如同深潭下的暗流,缓缓涌动。他轻轻着那微不可察的凸起,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终于清晰了几分,带着洞悉秘密的餍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收音机里,电流的沙沙声依旧,像某种意味深长的背景音。

这里交代一下,这枚O版袁大头杜逍打眼了,因为这个版别当时价值在五百块左右,甚至更高一些,周老爷子是欺负他不识货捡漏了。

杜逍如蒙大赦,不敢有丝毫停留,快步走出了“博古斋”。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伸手在额前遮挡了一下。巷口无人,街道上行人稀疏,只有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老宅的血光、王虎的惨叫、警笛的嘶鸣……似乎都被这寻常的午后阳光暂时驱散,沉入记忆的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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