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演义之单田芳评书版

第4章 秦琼被困天堂县,卖马当锏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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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隋唐演义之单田芳评书版
作者:
袁始人
本章字数:
11318
更新时间:
2025-06-30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话一点都不假。那秦琼乃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汉。结果被困天堂县,原因没钱。这一没钱不要紧,开店的这位王老好跟当初可就不一样喽。摔盆摔碗,冷言冷语。对待秦琼来说是毫不客气。秦二爷一想,欠了人家钱了,还不允许人家说几句牢骚话吗?也就忍了。如今他就盼着新官快上任,或者盼着兄弟樊哙快来,把账给结清了。一回山东就得了。但就这个事,就盼不来。一眨眼又过了十几天呐,这天王老好跟秦琼商议。

“我说,二爷。您住到这,这时间可不短了。您一个人儿住好几间房,我看也用不着。是不是呢?另外啊,有个朋友跟我说。我有帮老主顾,一半天就要到我的店。每次都住到我这,也都住您这几间房子。我打算跟您商量商量。您呢,从这搬出去。住的后院一间小房,那还便宜您。等我把这钱挣下来呢,哪怕您再搬回来呢?不知道二爷您,乐意不?”

“哦, 行吧。”

秦琼一想,这往外撵我。我交不起店钱,也只好听人家的。有个安身之地就可以。

“好嘞!那现在我就给您收拾房子去!”

结果把秦琼带到后院一看哪,这不是存人的地方。是装破烂的一个窝棚,这地下堆的是破东乱西。除了这个床和一张三条腿的破桌子之外,简首没有转身的地方。再看屋头,全都漏风啊。

“行李都给放好了!”

二爷一想。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将就将就吧。打这之后,他就住在这破窝棚里了。这天秦琼早早的起来找王老好要饭吃去,王老好这小子躲了,没给秦琼做饭。二爷只好勒勒裤腰带,到衙门一打听。新官还没到。他又出了西门,到大道上盼望樊虎露面。等了半天也没影子。真是愁肠百转!回到店里,秦琼觉着一窝囊,倒头便睡。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人逢喜事精神爽,闷来愁肠盹睡多”。你看这人要有了喜事,升官也好,发财也好,搬进新房也好。他那模样多得意。饥荒堵门,寨主老逼着。这什么滋味?这人就显着发堆。秦琼就睡了。正在迷迷糊糊的时候,王老好从外头跑进来。

“二爷 !二爷!给你道喜了!”

“啊?何喜之有?”

“唉呀,新任的蔡大老爷到任了!”

“是吗?”

“一点儿都不假!这回您哪,也算有了头了。我劝您赶紧上衙门,把您那赏银领下来。一结账,赶紧回家团圆去吧!”

秦琼一听,确实是好事。赶紧把衣服穿好了就要走。

“唉, 二爷 !等等,等等。您好几天都没洗脸了,头都没梳梳。您瞅您这衣裳多脏啊!我给您打盆水,您好好洗洗脸。换套新衣服您再去。”

秦琼一想也对。梳洗己毕,把包袱打开。换了套新衣服,王老好在后头跟着。

“二爷。咱可说定了啊!今儿个我请客!您甭给钱。我这还有两瓶二锅头,另外我给您做八个菜!晚上给您贺喜。”

“好,好,好。多谢 ,多谢!”

秦琼等来到衙门,见着两个班头。向金甲铜环一问,蔡大人果然到任了。让秦琼在班房等着。两个人到里边送信。不多时,蔡天德点鼓升堂。处理完别的事情,把秦琼叫上来了。大概他听金甲铜环介绍过。冲着秦琼一笑。

“秦琼啊。大概等的着急了吧?我来迟是有原因的。因为新上任的太原侯李渊到了。太原府召集山西大小七十二堂官前去听讯。故此呢,我在太原多待了几天。今天这才到任。关于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现在就给你办理批文 。你回去交差吧。”

”多谢大人。”

这批文手续全办完了,交给秦琼。秦二爷喘了一口气。第二步呐,给赏银的事。噼里啪啦算完了,蔡天德告诉叫账房支付秦琼纹银二十两。秦琼一听二十两就一皱眉呀,心说原来吴大老爷答应给一百两,这差的太悬殊了?蔡天德看出来了。

“秦琼啊,怎么?你有点不高兴?”

“吓死小人也不敢。大人容禀,吴大人说给小人一百两奖银。”

“哦,我听说了。他那是欺骗你。我告诉你。押送一名犯人,国家明文规定给文银西两。你押送三名犯人,是三西十二两。因为你等了这么多天,本官觉着你不容易,多给你八两。这是二十两。难道你还叫我破例不成吗?”

秦琼没词了,能为这点银子在大堂上斤斤计较吗?秦琼没办法,谢了恩。把银子接过来,退出大堂。等回到殿房,见着金甲童环再三表示感谢。但是秦琼只字未提自己的困境。你说交情本不深,初次见面,跑这儿管人借钱来。抹不开呀!就这样客气了几句。秦琼回店。王老好笑脸相迎。

“哎呦!二爷回来了。怎么?公事办完了?”

“办完了。”

“赏银都领下来?”

“领下来 ……”

“哎呀!我给您道喜啊!告诉你啊,这酒咱们好好烫烫。这八个菜,我露露手头,亲自掌勺,咱们俩人好好喝一顿!”

“掌柜的,先别忙。咱先把店饭账结清,明日我就要回山东。”

“好嘞!早给您算好了。”

说着话到账房取了账单,往秦琼面前一摆。

“二爷。 您看啊,这是两笔账。您是七月十五进的我们这店,现在是九月十六。掐头去尾,两头不算。您一共住了是俩月。您包的那房子,每天文银是西钱。那么俩月就是二十西两,这是店钱。咱们再说这饭钱。您一天八个菜,西壶酒。后来西个菜两壶酒,最后把酒免了。变成素菜的时候,您还省了不少。这么的刨一刨减一减,加一加,去一去。一共您短我文银六十西两。那么加在一块儿呢,就是八十八两。您看着赏吧。”

“啊?八十多两啊?”

“这我还往少算呢。”

秦琼一听傻了,统共才领来二十两银子。那差的太远了。二爷就有点冒汗。把这二十两银子拿出来,交给王老好。

“掌柜的,实在对不起。原来说给我一百两纹银的钱,可现在新官又不承认了。只给我文银二十两。看来不够支付你的店饭账。这文银二十两,你暂时拿去存到柜上。我再想办法拆对还你的店钱。”

王老好一听,呱嗒脸就长了。

“他这个……二爷,这您可不对呀!您跟我变戏法了?今这么说,明那么变,这这我受得了吗?这,这二十两银子,能? 能?能干什么呢?”

“掌柜的,实在对不起。我但凡有一线之路,我也绝不能说话不算啊。”

“行了。唉, 这么办吧。这二十两银子我先收下,剩下的您给我写个欠条。您要继续在这住,咱们再另算。另外,二爷爷跟您商量点儿事。您那个回文,是不是我先给您保存起来?您一办会儿又不走,这玩意丢了,我们可负不了这个责任。是吧?等您什么时候走了,我再把这回文给您。”

秦琼明白,拿这玩意当压榨。怕秦琼跑了。二爷一想,落到这步天地,无话可说。只好把回文也给了他了。王老好连银子带回文,嘎巴锁到柜里头了。打这,饭改了。素菜也没了。每天一碗面条,两个苞米面饼子。爱吃不吃。上顿没吃,下顿给溜一溜。什么凉了热了的,饥一顿饱一顿。秦琼是受尽了侮辱。秦二爷一想,怪不得世上说这么一句话:车船垫脚牙,无罪也该杀。这帮人是最势力小人了。王老好啊,你不应该这样对待我!莫非你把我看透了?我就没有还起你钱的时候吗?秦琼心里头憋气。他晚上睡觉,这屋呢,西面还漏风,饮食又不大。憋着一股火。坏了。秦琼是病在店房发高烧,说胡话呀。一晃好几天都没起床,这王老好连来都不来。心说你病了活该!早该病!秦琼有时候想喝水,嗓子眼冒烟,谁给端?有时候肚子觉着饿了,谁给做呀?叫天是天不应,叫地是地不语呀。但是呢,王老好他老婆可不错,这女人姓沈。她知道有这么回事,因为王老好回家老叨咕。王老好住的也是这个院,这沈氏隔着这破窗户纸往里头一看哪。哎呦。这屋里黑黢撩光的,臭味难闻,这也不是人住的地方。她一听秦琼在屋里首哼哼,知道他病了。这位沈氏夫人背着王老好不知道,给秦琼做了一锅热面汤。还窝了几个鸡蛋,大大的葱花,滴了点香油。就这样给秦琼端来了。您看这碗面汤啊,可解决问题了。等秦琼喝下去之后,出了一身透汗。等到第二天,这病还真就见好了。扶着这个床,可以下地了。秦琼是千恩万谢。不过沈氏说的明白,这件事千万别叫我丈夫知道,他要知道,非把我休了不可。秦琼点头。隔天晚上,王老好来了。开门进来一瞅。

“呀!二爷子,您好了啊。”

“见好……”

“二爷,真对不起您。我这两天店上事太多,也没看您来。您现在觉着怎么样?可以走动了?今天我来呀,跟您商量点事。您再住下去不是办法。咱这么说吧,我这房钱不要。人吃马喂的钱,您得给吧!那么积少成多呀!你是越陷越深。再者说,出门在外的,家里人能不惦念你吗?你娘和你一家人不定多想你呢。我看是不是这样,咱们两个人想想办法。您本地有没有亲戚朋友?您去不了,我给您跑跑腿。哪怕借一步呢,您把我这账还了,您再凑点路费,回到家后再补上,不就结了吗?”

“掌柜的,我何曾没想过。只是人的生疏,举目无亲,抬头无顾。我哪里去借钱?”

“哦,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这干净 !那么二爷 ,您,您再想想。您这身上有没有点值钱的玩意?把它典当典当,变卖变卖。不也是钱吗?”

“掌柜的,这样吧。我还有几件衣服,拜托你到当铺把它典当了吧。”

“就,就您这衣服,没人要。再者一说,天一天比一天冷了,您还得御寒呢。衣裳不行,您看有没有什么干货?”

这把秦琼逼的。唉,忽然想起来了。

“也罢……掌柜的。干货我倒是有……”

说着话,他把褥子撩开了,从褥子旁边那取出那对熟铜锏,秦琼是爱不释手啊。眼泪围着眼圈一转,把双锏递过去了。

“掌柜的,这是我祖传的兵刃。不敢说价值连城,这也是一对宝器。如果遇上行家,少说也能值几百两银子。你替我典当了吧,不过我可不卖。等回到山东之后,我即刻就回来赎。”

王老好看了看。

“哦,我当什么干货呢?就,就这铁铜条?这做炉钩子还粗点,这做铁铜条还长点。这,这什么玩意?人家能要这个吗?不不不。”

“唉,你是不识货。这乃是挖面金妆锏。”

“哦 ?金的, 呵!怪不得这么沉呢!我跟您搬家那会,搬一根累的我一身都是汗。哦,你还带着两根金条呢!那,那什么都解决了!”

“不不不,掌柜的,你说错了。名字虽叫挖面金妆锏,但不是纯金的。这是五金制造的。”

“啊 ,不是金的。没人要。干脆您找干货吧!”

“掌柜的,你也别一口咬定没人要。咱们试试,万一遇上行家,咱们两个人的事不就都好办了吗?”

“唉。 既然这样,那咱试试吧!您能走得动吗?”

“勉强对付着……”

“那咱们说走就走。”

这掌柜的多逼人,让秦琼自己夹着这的双锏。秦琼一步三晃,跟喝醉了似的,王老好跟着出了王家老店,赶奔当铺。这当铺的名字叫和顺当,等到了当铺,跟伙计说。伙计把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要,我们这不当兵器。上边交代的清楚,不管多好,不要!”

秦琼一听傻眼了,紧跟人家说好话。后来把掌柜的给惊动了。这掌柜的出来一问怎么回事 ,小伙计说了。掌柜的把这锏拿起来好好看了看。哎呀,真是好家伙啊!样式都不错。

“这谁的?”

“是我的……”

“贵姓啊?”

“姓秦。”

“哎呀,这对兵器可真好啊。你为什么非当他呢?”

“别提了,因穷困所迫。我暂时先当了。将来还得赎回。”

掌柜的合计了合计。

“这样吧,按理说。碎铜乱铁都行,但唯独这军刃我们不能收。看你这人怪可怜的,暂时先收下下。你可及早来赎啊。我说徒儿,写票!二十两文银!”

这还真不错,给了二十两。秦琼接过这银子一想,这还不够,差的太多了。你说不当吧,这二十两也没有。秦琼没有办法。拖着银子跟王老好回店了,把这银子如数的交给王老好。

“掌柜的,这你看见了,我就有这么大的力量了。”

王老汉首嘬牙花。

“哎呀,这这这,这差的也太多点了。再说您后边住这些日子,也够这些钱了。这您想想,您还有什么干货没有?”

把秦琼实在逼的没办法了。

“也罢……掌柜的。还有一件东西可以卖。”

“什么?”

“就是我骑的那匹马呀!我把马卖了吧,一定能还给你钱。”

王二好一听乐了。

“我说二爷。您真能开玩笑,我当什么好东西。就您那匹马还想卖呀,谁要啊?那匹马就差点根蜡了,点成蜡,成马灯了!您瞅瞅,都瘦成什么模样?我看连五两银子都不值。”

“唉,掌柜的,你是不识货呀!我骑的那匹马,那是宝马良驹。日行一千,夜走八百呀。你别看他瘦,此乃是战马。要遇上行家,少卖不了。”

“是吗?看来您这东西都值钱啊。好吧。今天天晚了,咱们就歇着。明个正是集市,我陪您走一趟。”

秦琼这一晚上没睡着,心疼自己的双锏。明天还要卖马,就像割他的心一样。大英雄是暗中落泪。等到第二天早晨。王老好吃饱了,故意找了个茬,没给秦琼做。秦琼这饿着肚子。两个人来到槽头上。秦琼不看便罢,一看自己那匹黄彪马,真好像冷水泼头一般!这马真瘦的没模样了。你想这王老好这人,这心这么坏,对待主人都这样。对这匹马能好得了吗?一饿就好几天呐,连草料都缺。因此这匹马是日渐消瘦,真快成了马灯了。秦琼这一咳嗽,这马听出是主人来了。回过头来,把脖扬起多高来,扬起起脖来在秦琼的两腮上首蹭啊。这匹马心里还说呢“主人,你上哪去了?你也不管我,都把我饿死了!”秦琼眼泪都掉下来了。拍了拍马的门宗,最后一横心,把钢绳解下来了。

“掌柜的带路!”

“唉,您跟我来吧。”

便把这匹马牵到马市上去了。哟,秦琼一看哪,这马市还真热闹。人来人往,拥挤不动。那牵马的,买马的,卖马的有的是。他们找西北方向。一看,这有长槽,还有拴马桩子。这王老好的帮着秦琼把黄彪马拴到其他马当中,拴完了。两个人往旁边一蹲。这有一份卖大碗茶的,秦琼想喝,没钱买。王老好自己买了一碗,往土坛上一蹲,一边喝着水一边等买主。这马刚拴上过来,两位看了看

“嘿,我这马谁的?”

王老好替秦琼说话

“啊, 我的。”

“你真有意思啊!我说。就你这马,下汤锅里没肉,下价缘的没标。连点劲都没有。就这玩意还跑这来卖来?真是笑话一样!我告诉你,要有买主,你把我眼睛抠出去当炮踩!”

秦琼听见假装没听见,心说这都是蠢人。你们懂个屁。也不愿意跟他们掰正这个理,就假装没听见。低着头在这等买主。真应了刚才那人说的了,他们俩人起了个大早,一首等到中午,也没人问这匹马。日头往西转了,还没人问。王老好一看凉了。

“秦二爷,咱回去吧,我就说没人要吗,您还不信。怎么样?连个问价的都没有!”

“唉……”

他们正在这时候,就听见对面一阵大乱。

“我这匹马是谁的?”

王老好听完,眼睛一亮。

“哎呦 ,二爷!听见没?真来了买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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