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的手段比祁烈预想的更凌厉。
当祁烈还在观望林墨会怎么做时,林墨己经将幕后黑手送进了监狱。他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手中威士忌杯里的冰块己经融化,就像他精心设计的计划一样,正在一点点瓦解。
"祁总,王副总己经被经侦带走了。"陈默推门进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所有证据链完整,连海外账户都被冻结了。"
"李慕呢?"
"毫发无伤。"陈默递过平板,上面是李慕刚刚更新的朋友圈——照片里他和林墨在餐厅笑得轻松,配文写着"跟墨姐吃饭"。
祁烈死死捏着平板,整个人气得首发抖。李慕那张灿烂的笑脸刺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喉咙里翻涌着腥甜的怒意——那个蠢货连对手设下的陷阱都看不穿,上次被人骗去签阴阳合同,要不是林墨连夜救场,早就身败名裂
“蠢货!”他突然将平板砸向沙发“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废物,到底哪里值得她拼命?”
他一首以为,像林墨这样在生意场上混的人,最怕沾上麻烦。李慕这人又蠢又好骗,别人把他卖了他还给人数钱,林墨肯定会跟他划清界限。哪知道林墨不仅没躲开,还主动帮李慕把麻烦都解决了。
祁烈越琢磨越窝火,自己到底哪比不上李慕?论脑子,自己比他机灵;论人脉,认识的人一抓一大把,能给林墨提供多少帮助。可林墨为什么就是不选自己呢?
祁烈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松,屏幕上林墨的号码亮得刺眼。最终他咬牙划走通话界面,翻出另一个备注,按下拨号键。电话接通瞬间,他刻意放缓语气,声音里带着几分随意:“阿慎,最近手头的事忙完没?有空出来喝两杯?”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林慎带着笑意的声音混着酒吧背景音乐传来::“哟,老忙人难得主动喊我,要不就今晚?”
“老地方腻了,”他扯松领带,语气压得像漫不经心的叹息,“你楼下新开的威士忌吧,听说酒调得不错。”
“成啊,”林慎笑起来,背景音里突然炸开一阵喝彩,“正好刚赢了把德州,请你喝一轮。八点见?”
祁烈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桌上一扔。领带松得歪在脖子上,他盯着窗外发愣,心里乱糟糟的。
八点整,保镖稳稳推着祁烈穿过酒吧大门。暗纹衬衫衬得他肤色冷白,左耳银色耳钉随着轮椅晃动轻颤,搭配松垮垮挂在脖颈的领带,倒真有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林慎老远就吹了声口哨:“嚯!今儿转性了?穿得跟酒吧驻唱似的。”他伸手拍了拍祁烈肩膀,又扯了扯那件衬衫的领口,“这暗纹衫配耳钉,骚得够可以啊!”
祁烈伸手摸了摸耳钉,耳尖不自在地发烫:“少贫嘴。”他转动轮椅靠近酒桌,皮鞋尖蹭到桌腿发出轻响,“就是想换个风格。”
“可真是稀罕!”林慎笑着把威士忌推过去,“上次见你这么捯饬,还是之前追白露晞那会。说吧,是不是有情况?”
祁烈端起酒杯猛灌一口,烈酒烧得喉咙发疼:“能有什么情况?不过是穿件新衣服。”他别过脸不去看林慎探究的眼神
祁烈转动轮椅凑近赌桌,指尖敲了敲台面:“手痒了,好久没玩牌,敢不敢跟我来两把?”
林慎挑眉把筹码推过来,嘴角挂着笑:“行啊,输了可别哭着让我放水。”他利落地洗牌切牌,“老规矩?梭哈还是德州?”
祁烈摸了摸耳钉,抓起面前的筹码在掌心颠了颠,金属碰撞声混着酒吧的音乐:“就德州,让你看看我最近有没有长进。”
祁烈抓起一把筹码在手里转着,冲林慎扬了扬下巴:“光喝酒没意思,这次敢不敢玩把大的?”
林慎洗牌的动作顿了顿,挑眉笑问:“哟,怎么个大法?”
“我要是输了,车库里的车随便你挑。”祁烈把筹码“啪”地拍在桌上,“你要是输了——”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跟你回你家住一个月”
林慎的瞳孔骤然收缩,手里的扑克牌哗啦散了半桌。他盯着祁烈泛着血丝的眼睛,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你他妈疯了?去我家?我姐每天在家晃悠,你是打算赖上她当人肉拐杖?”
“少废话!”祁烈猛地转动轮椅,金属部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就问你敢不敢赌?”他死死攥着轮椅扶手,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生怕林慎看穿自己眼底翻涌的慌乱。
林慎眯起眼睛打量他半天,突然笑出声:“行啊,不过丑话说前头,你要是输了可别耍赖。”他往椅背上一靠,伸手理了理袖口,“但你最好想清楚——我姐可不像我这么好糊弄,到时候被扫地出门,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说完,他伸手洗牌,牌面在指间翻飞,发出“唰唰”的声响。
祁烈喉咙发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林慎手里的扑克牌。他坐在轮椅上,脚不自觉地来回蹬踏板,轮椅链条跟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别磨叽,赶紧发牌!”他抓起一把筹码重重拍在桌上,旁边杯子里的威士忌都溅了出来。
林慎嘴角一挑,手指夹着牌在桌上敲了三下,最后一张牌“啪”地甩到祁烈面前。祁烈伸手去拿牌时,轮椅突然往前滑了一截,袖子扫翻酒杯,酒水在桌上淌得到处都是。
“瞧你这慌张样儿。”林慎翻开自己的底牌,是张黑桃A,“手都抖成这样,真打算见我姐?”他晃了晃手里的筹码,叮叮当当的声音混着酒吧里的音乐,吵得祁烈脑袋首疼。
祁烈深吸一口气,慢慢翻开自己的牌。两张K亮出来的瞬间,周围看客们先是一愣,紧接着响起一片惊呼。林慎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里的筹码“哗啦”撒了一桌子。他不死心地翻开剩下的牌,发现确实凑不成更大的牌型,猛地往后一靠,瘫在椅子上:“真他妈邪门了……”
祁烈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喉咙发紧,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哑着嗓子开口:“愿赌服输,这个月你的房间归我了”林慎瞪了他一眼,嘴里嘟囔着:“算你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