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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烈醒来时，身边的床铺早己凉透。阳光透过纱帘斜斜切进房间，他撑着胳膊坐起，后颈传来被牙齿碾磨过的钝痛，低头看见胸口蜿蜒的红痕——昨夜失控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他猛地攥紧被角，耳根“腾”地烧起来。
“醒了？”
林墨端着骨瓷餐盘推门进来，身上换了黑色无袖西装连体裤，长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她把早餐搁在床头柜，转身时带起风，飘来淡淡的玫瑰香——和昨夜缠绕在他鼻尖的气息一样，只是更加清冽
“发什么呆？”林墨弯腰去够床尾的电动轮椅，金属滚轮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祁烈盯着她俯身时露出的纤细手腕，忽然想起昨夜那双手是如何轻易按住他的腰骨。“愣着干嘛，过来。”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林墨打横抱起。棉质睡裤滑落些许，露出小腿上未消的淤青。祁烈下意识想挣扎，却被她手臂收紧，稳稳放在轮椅坐垫上。“你……”他盯着林墨的侧脸
“看什么呢？”林墨一边说，一边弯腰帮他系安全带。指尖擦过膝盖的时候，祁烈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林墨抬头笑了笑：“怎么，还真以为我抱不动你？”
轮椅“嗡嗡”地启动了。祁烈看着林墨推着他往露台走，她身上的衣服很合身，腰肢显得又细又软。他脑海里却猛地闪过昨夜的画面——那双手扼住他喉咙时，指腹的力道沉得像铁，逼得他背脊弓成绷紧的弦，连呼吸都带着战栗。
祁烈端着骨瓷碗，机械地往嘴里扒着粥，米粒在舌尖泛着淡淡的咸味，却尝不出什么滋味。林墨往他碟子里夹了块煎蛋，金黄的蛋黄流心在白瓷上晕开，他盯着那滩暖色，喉咙发紧，昨夜纠缠的画面不受控地往脑海里钻。
“看那边。”林墨突然推开落地窗，咸涩的海风卷着海浪声扑面而来。她俯身撑在轮椅扶手上，玫瑰香混着晨露气息萦绕鼻尖，祁烈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后腰却撞上冰凉的椅背。
女人葱白的手指指向远处：“那片填海区就是在建的滨海综合体，左边塔吊群是五星级酒店，右边成片钢架是购物中心。”她的声音混着海风，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这是能让你我两家更上一层楼的金鸡蛋。”
她忽然转身，蹲下身与他平视，阳光在她发间碎成金箔，眼尾上挑的弧度像极了昨夜得逞的笑。“我把房子选在这，就是为了看它从滩涂变成地标。”指尖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她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裹着海风扑在他脸上：“要不要……过来跟我一起见证？”
“为什么选我？”祁烈的声音发哑，视线撞上她瞳孔里跳跃的光，“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
“哟，小崽子还知道？”林墨低笑出声，指尖蹭过他下巴上未刮的胡茬，像逗弄困兽般带着戏谑，“你不该问为什么，而是该学会——”她忽然攥住他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他发颤，“怎么抓住了……就不放手。”
“我可以把你旁边的房子买下来。”祁烈喉结滚动，视线掠过林墨身后那片波光粼粼的海面，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
“买下来也行。”林墨忽然凑近，温热的吐息喷在他耳廓，手指轻轻刮过他手背，“不过得先说好——”她指尖划过他掌心的纹路，声音压低成呢喃，“住得近了，晚上可别再装睡。”
远处滨海区的塔吊还在转动，钢铁碰撞声混着海浪声涌进露台，却盖不住她话音里那点意有所指的暧昧。祁烈别开脸时，后颈的齿痕恰好蹭到轮椅靠背，昨夜失控的呜咽声突然在耳蜗里发烫，他听见自己干涩地哼了声：“谁……谁装睡了。”
“哦？”林墨拖长语调，指尖突然掐住他掌心最敏感的位置，惹得他浑身一颤。她笑着首起身：“最好是没装——”转身走向露台栏杆时，她回头瞥了眼他泛红的耳垂，海风把后半句吹得断断续续，“不然……下次罚你喊一百声姐姐。”
“你别太过分！”祁烈的声音陡然拔高，耳尖却红得快要滴血。
偏偏林墨只是歪头看他，语气无辜得像只偷腥的猫：“过分？”她慢悠悠晃了晃手指，刚才掐过他掌心的地方还留着红痕，“昨天晚上是谁拽着我领口喊‘姐姐别走’的？”
祁烈猛地噤声，血色“唰”地涌上脸颊。他死死攥着轮椅扶手，指节泛白，后腰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林墨却像是没看见他的窘迫，弯腰凑近时，发丝扫过他鼻尖，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怎么不说话了？”
“你别说了！”祁烈猛地抬头，声音发颤，“我会尽快安排……把旁边的房子买下来。”
林墨首起身，挑了挑眉，指尖轻轻敲了敲轮椅扶手，眼尾的笑意更深了：“这才乖嘛。”她转身走向露台，祁烈盯着她的背影，脑海里全是昨夜自己失控的样子，喉咙发紧，只能低头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远处滨海区的塔吊还在转动，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却照不进他此刻混乱的心思。
祁烈攥着轮椅扶手的指节发白，看着保镖将他推进总裁专属电梯。镜面倒映出他单薄的身形——藏青色衬衫空荡荡地挂在肩头，领口还沾着昨夜凌乱的褶皱。电梯门缓缓闭合时，他摸出手机，喉结滚动着拨出内线：“让陈特助五分钟内到办公室。”
陈助理一到办公室，祁烈就吩咐“马上帮我安排健身课，找最专业的康复教练，无论多少钱。”他顿了顿，补充道，“要绝对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助理有些惊讶，但看到老板阴沉的脸色，连忙点头记录。
“还有，林墨名下那栋海景房旁边的房子，立刻想办法买下来。不管对方开什么价，都要拿下。”祁烈盯着窗外，远处隐约可见那片正在建设中的滨海综合体，塔吊林立，仿佛在嘲笑他此刻的狼狈。助理刚要开口询问细节，祁烈己经不耐烦地挥手：“去办吧。”
等助理离开后，祁烈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回想起昨夜自己在林墨身下失控的模样，又想起今早她轻松抱起自己时的场景，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即使双腿不能走路，他也绝不能像个废物一样任人拿捏。
他打开电脑，开始疯狂搜索国内外顶尖的神经科专家和康复机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不断跳出各种医疗信息。他打电话给私人医生，语气强硬：“不管用什么办法，继续找能治好我腿的医生。钱不是问题，我要站起来。”
安排完一切，祁烈坐在轮椅上，望着办公室墙上的商业版图。曾经他意气风发，如今却被困在这方寸之间。但林墨的挑衅，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的狠劲。“林墨，你等着。”他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我会让你知道，就算是个残废，也能把你踩在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