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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咖啡厅的玻璃窗，在桌面上投下光影，我望着夏薇离去的方向，手指不自觉地顺着杯沿。程宇的手覆在我手背上，那温度，暖乎乎的，很实在。
“你就真不担心她再搞出啥事儿？”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 “咋不担心——”我扯出个笑，“但不能再由着她摆布了。” 他没再多言，只是轻轻颔首，眼睛里，心疼和担忧拧成一团。
这时，手机震了震，是许珩发来的消息。 【你信我不？】 我盯着屏幕，许久，回了个【嗯】。 刹那间，心里那块石头，好像落下去了点儿。
几天后，我收到许珩的邀约，说要带我去个地方。我没马上应承，也没拒绝。到了那天早上，我稀里糊涂就穿上了那条他曾夸好看的浅蓝色裙子。
地铁口，他早等着呢。瞧见我，他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嘴角勾起温柔的弧。 “你来了。”他声音很轻。 我没说话，只点点头，跟着他往前走。一路上我俩都没吭声，倒也不觉得尴尬。有风刮过来，他不着痕迹地往我身边挪了挪，替我挡着风。
走到熟悉的街角，我才反应过来要去哪——是大学时常去的那家小书店，藏在巷子里，安静得像另一个世界。现在书店改成了咖啡馆，不过还留着木质复古的风格。一推门，咖啡香混着纸墨味儿就飘了过来。 “还记得这儿不？”他轻声问。 我点点头，嗓子有点发紧。 那会儿我们还没在一起，就是朋友，可每次来这儿，空气里都藏着股子暧昧劲儿。他总坐靠窗的位置，我坐对面，假装看书，其实老偷偷瞅他低头写字的模样。 “我一首记着呢。”他说，“那天你穿件白毛衣，头发刚剪短，还有点翘。” 我忍不住乐了，“你咋还记得这些？” “因为重要啊。”他看着我，目光沉沉的，“简悦，你什么样我都记得。” 我的心猛地跳漏一拍。 他抓起我的手，轻轻按在他心口，“我知道你跟程宇在一起，也知道不该说这些……可我管不住自己。试过放手，试过忘了你，可每次见着你、听见你声音，我就知道，这辈子都放不下。” 我一下子愣住，手贴着他的心口，能感觉到他心跳的节奏。 “我喜欢你。”他说，“从学生时代就没变过。” 我低下头，不知道咋回应。 “我不要你马上做选择。”他接着说，“就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一时脑热，也不后悔过去。你一首在我心里，谁都替代不了。”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里头没有逼迫，只有真诚，还有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对不起。”我轻声道。 “为啥道歉？”他笑了。 “我跟程宇两年了，他对我挺好。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否定这段感情。”我声音越来越小。 “我懂。”他点头，“就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俩又坐了会儿，谁都没出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临走时，他送我到门口，突然站住，“知道吗？那天夏薇找我，说了好多你的事儿，我一个字都没信。” 我呆住了。 “她以为能让我动摇。”他看着我，“可她错了。她越那样，我越确定，我只要你。” 我的嗓子发涩，啥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程宇。 我下意识看了眼许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挂了。很快，电话又打进来，我手忙脚乱地按了静音，一抬头，发现许珩正静静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接吧。”他说。 我咬咬牙，转身走了几步，才把电话接起来。 “喂？” “你在哪呢？”程宇的声音有点急。 “我在……”我顿了顿，“刚从一家咖啡馆出来。” “就你自己？” 我紧紧攥着手机，没吱声。 那边沉默了几秒，他问：“许珩是不是在你身边？” 我的心一紧，刚想否认，就被他打断。 “简悦，我不知道你们咋回事，但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我不想逼你，可我也不傻。你最近状态太怪了，我不想失去你，要是你心里还有别人……我尊重你的决定。” 说完，他就挂了。 我站在原地，半天动不了。 许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轻声问：“你还好吧？” 我摇摇头，“我都不知道我算啥了。” 他伸手把我搂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别急，慢慢想。我等你。” 我靠在他怀里，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这一刻，我承认，对许珩的感情，从来没消失过。可我也清楚，程宇对我有多好。我，不知道该咋办。
风从巷子那头吹过来，带着初春的寒意，也带来了躲不开的抉择。 我推开许珩，擦掉眼泪，小声说：“我得回去了。” 他点点头，“路上小心。” 我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听见他在后面喊了一声。 “简悦。” 我回过头。 他站在那儿，眼睛里有光，也有痛。 “不管你选谁，我都希望你幸福。” 我点点头，转身快步走了。风呼呼地在耳边刮过，我却没觉得冷。因为我的心里，己经开始翻江倒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