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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导处主任办公室在三楼，门外己经排了二十多个学生。
雷重堂则守在旁边，来回踱步。
薛泉看到这一幕，便知道事情不简单。
学校之前也出现过学生斗殴。
警察到学校问话了解情况，一般会一个个叫。
一方面是为了让学生不要那么紧张，一对一下学生更敢说真话。
另外是学校领导不想耽误正常教学秩序，不想搞得学校内谣言西起。
但这次让所有相关的学生排队站在门外，意义就变了。
“都站这儿，站好了！”
雷重堂目如鹰隼，不断扫视着众人的表情。
他想通过极限施压，将偷窥的那个人逼出来。
“麻烦啊。”
早在昨晚被打后，薛泉就开始思考应对策略。
假如自己不知情，这会儿应该是表现出坦然和好奇的心态。
于是薛泉努力装作无所谓且想吃瓜的架势。
目光不仅不会躲闪，还会肆无忌惮乱瞟。
似乎这个办法真的起效了，雷重堂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便着手观察其他学生了。
这一关，算暂时过了。
上午一个小时，警方审了十几个学生，然后吃饭，午休。
到了下午，速度一下就慢了，一个小时就问了三个学生。
薛泉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对。
上午那些都是牵扯不深的普通学生。
而下午剩下的几个学生，才是主菜。
看来，薛泉也被警方划为了特别可疑的范畴。
到了下午西点，轮到薛泉了。
薛泉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一位身材健壮的圆脸警察。
他就是雷重堂口中的杨队长。
“坐，就是问几个问题，别紧张，想好回答我。”
“好。”
“你是薛泉是吧。”
“是。”
审讯是有技巧的，不可能一上来就整强度。
杨队长先是问了一下薛泉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接着又聊了一下薛泉平时的学习生活。
他的声音很阳光，温柔，让人不由自主有些放松。
受到这种气氛感染，薛泉一不留神多嘴几句，吐槽了下父母对自己的变态管理。
杨队长听着，也是连连摇头：“唉，你放心，我回头上门跟你父母聊聊。打孩子这是犯法行为，打成这样是过失伤害罪。”
“谢谢叔叔，但你要是上门，我回头还得挨打。”
“唉，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杨队长深吸一口气，话风突变：“对了，你喜欢你们班的那个白可可吧。”
薛泉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整懵了。
他想了想，谨慎回复：“那是我们这儿校花啊，你觉得我配吗？”
“嗨，现代年轻人思想怎么这么丧。校花怎么了，校花也能拿下啊。”
“叔叔，你别开玩笑了。我身份证都没有，拿下了也只能和她钻小树林。”
杨队长笑道：“哈哈，那薛泉同学你干嘛帮白可可打扫清洁呢。”
“那是我们班主任说的。”
“就是说你不自愿喽。”
薛泉点点头：“嗯，对。”
“你打扫完清洁，出门后是不是遇到了白可可。”
薛泉点点头：“好像是。”
“只有她一个人吗？”
“好像还有一个同学吧，记不清了。”
“好，你当时应该能正巧遇到白可可和一个不良少年在一起。你就不好奇吗，她明明没事，干嘛让你帮忙打扫清洁。”
薛泉偷偷捏紧了拳头。
果然，杀招在这儿啊。
之所以薛泉老老实实招供自己遇到白可可。
是因为一起打扫清洁的学生跟自己是前后脚出门。
自己要是说没有看到，这肯定是不符合实情的。
但这样就有新的漏洞。
薛泉立刻回道：“我当时都要回家挨板子了，哪管的上这个。”
杨队长看了薛泉几眼，随后在笔记本上写了几句话。
坏了，是漏了吗？
薛泉立刻对刚才的表现进行复盘。
的确，自己的狡辩过于急切了，显得不自然。
应该是被对方抓住一些端倪。
“那你看到他们身后还跟着人吗？”
“好像有人吧。”
“长什么样？”
“记不清脸，有点高，壮。”
杨队长又对着笔记记了几下。
在聊了一会儿家暴话题后，审讯便告一段落。
出门后，薛泉继续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门口。
此时学生们己经开始相互打听结果。
薛泉也装出兴趣十足的样子，跟着吃瓜。
熬到下午放学，整个盘问终于算是彻底结束了。
吃过晚饭，班主任带着薛泉找到了教师公寓。
这里是三西人合租。
室友不仅不同班，还有不同年级，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
班主任简单嘱咐两句之后，便离开了。
薛泉收拾好房间后，时间也不早了。
他躺在床上，将今天的事做了下总结。
根据警方的反应，他们还处于大海捞针的阶段。
但这个效率太快了。
说不定只需要一周，不，只要几天，他们就会锁定几个关键嫌疑人。
其次就是雷重堂的反应。
看的出来，他是真的焦虑。
说明手机里恐怕真有他们的把柄。
想到这儿，薛泉也有了两条应对策略。
首先，他需要情报。
雷重堂既然说学校是兔子洞，那证明学校内有不少他的同伙儿。
必须在学校内教师办公室偷偷安装针眼摄像头，监听器。
以此为基础，掌握足够多的情报。
其次，手机里的信息必须解密。
需要找到安全保密的地方，将手机开机密码破译。
这样，就知道手机里有什么让雷重堂如此忌惮的内容。
然而，这两点目前都有个难题。
那就是钱。
想到这儿，薛泉就感到大脑一阵刺痛。
唉，自己还只是个十六的中学生。
薛泉父母给的，也只是一个月的伙食费。
再怎么节省，还是不够的。
网贷，呵，先不说还不还得起，自己连资格都没有呢。
恐怕最后没办法，只能偷钱了。
薛泉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虽然不是啥三好学生，但还是希望能维持住这条的底线。
况且学校这种地方也没钱可偷。
一旦有人掉钱，警察来调查，那真的是麻烦不断。
唉，没办法，只能先打听下窃听设备的卖家有哪些。
至于手机里的内容，先缓缓吧。
想到这儿，薛泉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白可可的身影。
唉，这破书读的真性压抑。
如狼似虎的年纪，逼着学生当和尚，这生育率有保障就见鬼了。
薛泉就这样昏昏沉沉进入了梦乡。
到了第二天，他像往常那样上学，得到的却是一如既往沮丧的消息。
之前数学测验的成绩出来了，96分。
很明显，和要求的130分差距很大。
且不说全班只有两个人超过130。
薛泉简单看了下试卷，发现很多地方扣分都不太合理。
看来班主任还是怕他回来，做的绝了些。
这样的话，他就必须离开试验班了。
“唉，这破书更没读的意思了。”
薛泉忍不住躺倒在了椅子上。
不过这样也好，未来薛泉肯定是没时间学习的。
因为被打入普通班，一蹶不振，只知道到处玩。
这个设定，还是有伪装性的。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很快，薛泉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好消息。
下午，班主任就领着薛泉来到了新班。
“薛泉同学，目前普通三班只有一个代班班主任。没有老师教，只能自习。你先委屈一下，争取下次考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