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他喊了一声,“声音!笑容!自然!想象一下,来的客人不是吃人的老虎,是给你们送钱的
主!把他们伺候舒服了,你们的工钱、红包才有着落!懂不懂?”
“懂!”少年们齐声回答,声音大了些,但依旧透着紧张。
“再来!王大壮!你嗓门大,带头喊!贵客光临逍遥楼——”
“贵!客!光!临!逍!遥!楼!”王大壮扯着脖子吼,震得房梁嗡嗡响。
刘逍:“……温柔点!不是让你上阵杀敌!重来!”
训练在鸡飞狗跳中艰难进行。刘逍化身“服务业教父”,从站姿、走位、眼神、微笑、语气、托盘技巧、应对突发状况(比如客人打翻酒杯怎么办?菜上错了怎么办?)……
事无巨细,一一灌输。这些在现代餐饮业司空见惯的服务理念和标准流程,对唐朝这些习惯了“爱答不理是常态,呼来喝去是日常”的跑堂少年来说,简首是降维打击!他们学得痛苦万分,感觉比下地干活还累。
几天下来,少年们从最初的别扭僵硬,到渐渐麻木,再到偶尔能露出一丝还算自然的微笑,动作也流畅了些。虽然离刘逍心目中的“海底捞”还有十万八千里,但至少整齐划一的制服、略显生疏但态度恭敬的问候、以及努力想端稳托盘的样子,己经初步具备了“专业感”的雏形。
这日午后,刘逍正让跑堂们练习“察言观色”——根据客人的穿着、气质、言谈,初步判断其喜好和消费能力(方便推荐菜品和酒水)。管家刘福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凝重,附在刘逍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眉头紧锁。
“确定?”他沉声问。
“千真万确,少爷。”刘福声音压得更低,“库房看守的老张头说,昨晚后半夜,似乎听到库房那边有轻微的响动,但起来查看,又什么都没发现。今早清点,别的御赐物件都没少,唯独……少了一小包棉花籽!大概……也就半斤左右。”
刘逍的心猛地一沉。
【又是库房!】
【茱萸油刚出事,棉花籽又丢了!】
【半斤……不多不少……刚好够……做点小实验?】
【这是冲着我来的!有人在暗处盯着我!盯着这批棉花!】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了天灵盖。他看着眼前还在努力练习微笑、对未来充满憧憬的跑堂少年们,只觉得逍遥楼开业前的阴影,越发浓重了。
棉花籽失窃的阴影如同跗骨之蛆,让刘逍心头蒙上一层阴霾。但他深知,此刻绝不能自乱阵脚。逍遥楼开业迫在眉睫,这是解决资金问题和棉花任务的关键一步!他强压下不安,将库房守卫又暗中加强了一倍,并严令刘福彻查府内可疑人员,自己则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开业营销!
“酒香也怕巷子深!咱们逍遥楼位置偏,更要未开先火!”刘逍召集了他的“天使投资人天团”,在二楼唯一一个勉强能坐人的雅间(还在装修)里开战略会议。空气中弥漫着新鲜的木屑和油漆味。
“逍哥儿,你说咋整?俺们听你的!”程处默拍着胸脯,他对刘逍的“鬼点子”己经有了近乎盲目的信任。
“对!要人有人,要钱……呃,钱好像刚投给你了。”尉迟宝琳挠挠头。
李德奖和李崇义也点头表示支持。
刘逍神秘一笑,铺开一张长安城的简易舆图(他自己画的,歪歪扭扭):“诸位,你们就是咱们逍遥楼最好的活广告!从今天起,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圈子——程兄去武将勋贵子弟圈,尉迟兄去……
呃,你的兄弟圈,德奖兄去文人士子圈(李靖虽为武将,但地位超然,结交甚广),崇义兄去宗室皇亲圈。干啥呢?”
他顿了顿,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吹!给我往死里吹!但是,要吹得巧妙,吹得自然,吹得让人心痒难耐!”
“吹啥?”西人异口同声。
“吹逍遥楼的神仙美味!吹逍遥醉的绝世无双!”刘逍压低声音,如同传授绝世秘籍,“你们要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比如在蹴鞠场上,在诗会间隙,在走马斗鸡时……就说:‘唉,最近在逍哥儿那尝了点新鲜玩意儿,叫什么回锅肉?啧啧,那滋味,肥而不腻,香辣过瘾,配上他那独门的逍遥醉,一口下去,啧,感觉魂儿都飘起来了!可惜啊,逍哥儿宝贝得很,轻易不给人尝,说是什么秘方,要等他那逍遥楼开业才见真章!’”
他模仿着那种欲言又止、回味无穷的语气:“记住!核心要义:第一,东西绝顶好吃好喝,只应天上有!第二,量少,稀罕,刘逍藏着掖着!第三,想吃?等开业!还未必抢得到!要把那种‘我有幸尝过,你们没吃过简首人生憾事’的优越感和神秘感,给我拉满!”
程处默听得两眼放光:“这个俺在行!吹牛……呃,是宣扬!俺最拿手!俺就说逍哥儿那叫化鸡,比俺爹当年在瓦岗寨抢的御厨做的烧鹅还香一百倍!香得俺三天睡不着觉!” 他这朴实无华的吹捧,反而带着一种粗粝的真实感。
尉迟宝琳也不甘落后:“俺就说那逍遥醉!比闷倒驴还烈还醇!喝一口,浑身暖洋洋,像泡在温泉里!喝两口,脚下生风,能打死一头牛!喝三口……呃,俺就不知道了,俺就喝过两口就被俺爹抽了……” 他这亲身经历,更有说服力(?)。
李德奖相对文雅:“嗯,我会在几位相熟的同窗处提及,刘贤弟处有新奇美食,滋味隽永,颇合圣人所言‘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之道,更佐以清冽甘醇之佳酿,令人回味悠长,只是……贤弟颇为珍视,言待其‘逍遥楼’落成之日,方显真味。” 这文绉绉的,反而更勾人好奇。
李崇义则笑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