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猛地从空间退出来,手撑在桌沿,脸色发白。顾轩握着手机,指节泛白:“风衣男那边仓库烧透了,火势压不住。”
她转头看向角落…黑皮草女人蜷在阴影里,刚才还在的位置现在空了。“跑了?”
“趁乱溜的。”顾轩把张照片拍在桌上,“只留下这个。”
照片上老人笑得温和,身后是片青绿地。沈悦指尖划过相纸边缘:“她提过化学药剂……可咱们的植物是空间里出的。”
“你觉得风衣男背后有人?”顾轩拧开矿泉水瓶,水流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说不准。”她把照片塞进抽屉,“明天还得给张婶送润手膏。”
“王二虎今晚又在后巷晃悠。”顾轩点开监控画面。屏幕里的人影缩着脖子,皮鞋在砖地上蹭出细碎声响,时不时扒着垃圾桶翻找。
沈悦盯着屏幕,喉间发出声冷笑:“他闻见味儿了。”
店门刚推开,隔壁李婶就凑过来:“悦丫头,听说你家衣服穿了过敏?”
“我表妹穿上起了一身疹子!”肉摊王师傅老婆插了句,围裙上还沾着血渍。
沈悦走到柜台后,抓起件新上架的衬衫凑到鼻尖…还是熟悉的清香味。“小李,最近客人都说什么?”
店员把衣架挂齐:“就说有怪味,还有人说扎皮肤……可面料跟以前一样啊。”
刘大娘抱着布包走进来,压低声音:“街上传你家衣服有毒呢。”
“大娘摸摸看。”沈悦递过衬衫。老人指尖在布料上碾了碾,点头:“还是软和。”
“有人故意使坏。”沈悦给她倒茶,瓷杯碰在桌上发出轻响。她转身出门,拐进菜市场时,听见菜摊后的议论声:
“说是毒棉花做的,穿多了掉头发。”
“王二虎说的,他亲戚在厂里干过。”
沈悦绕到人群后,看见王二虎正唾沫横飞。他今天穿了件熨过的夹克,皮鞋尖蹭着泥地:“我亲眼见他们往棉花里倒药水!”
她掏出手机给顾轩发消息,拇指在屏幕上敲得飞快。刚把手机塞回口袋,就见王二虎突然指向她:“你们看,她来了!心里有鬼才不敢说话!”
周围几道目光刺过来。沈悦往前走两步,皮鞋踩在烂菜叶上发出咯吱声:“王二哥,你说我用毒棉花,证据呢?”
“我……”王二虎往后退半步,撞在菜筐上,“反正有人看见!”
“哦?”沈悦挑眉,“哪个厂?哪个亲戚?”
王二虎脖子一梗,突然拔高声音:“你少管!反正大家别买她的衣服!”
“销售额跌了三成。”顾轩把账本推过来,钢笔在指间转着,“再这么下去,月底得亏两万。”
沈悦往茶杯里续水,蒸汽模糊了眼镜片:“让他闹。”
“闹大了对咱们没好处。”
“他雇的混混己经被盯上了。”沈悦摘下眼镜擦了擦,“昨天在茶馆,我听见人说他到处传‘军用物资布料’的瞎话。”
顾轩敲了敲桌面:“后巷监控拍到他跟风衣男的手下碰过两次头。”
“那就再等等。”沈悦把眼镜戴上,“等他把底牌全亮出来。”
三天后,集市口突然围了堆人。沈悦擦着柜台,听见外面有人喊:“警察抓了王二虎的人!”
她走到门口,看见俩混混被押上警车,其中一个正是昨天在菜摊煽风点火的。人群里有人嘀咕:“说是收了钱造谣。”
“我就说嘛,沈老板的衣服怎么会有问题。”刘大娘挤到前排,手里还提着刚买的豆腐。
沈悦靠在门框上,看着警车驶远。顾轩走过来,把手机递给她:“律师说证据够了,随时能起诉。”
“先不急。”她滑动屏幕,调出张照片,“你看这个。”
照片是神秘女人留下的,背景里的木牌被顾轩放大过,模糊的字迹能辨认出“废弃农场”西个字。“我查了地图,就在镇东头。”顾轩指了指地图上的红点,“三十年前倒闭的棉纺厂,后来改成种植基地,前年又荒了。”
沈悦指尖点在屏幕上:“风衣男的仓库烧了,这个农场……”
“我派了人去探。”顾轩把地图缩小,“明天应该有消息。”
深夜,沈悦站在空间里,手里攥着把棉麻种子。灵泉水浇下去时,嫩芽蹭着她掌心往上窜。顾轩靠在田埂边,翻着笔记本:“探路的人说,农场里有几个上锁的大棚,晚上能听见机器响。”
“化学药剂的味儿呢?”她首起腰,沾着泥土的手指在围裙上蹭了蹭。
“没闻到,但看见有人往卡车里搬金属罐子。”顾轩合上本子,“车牌号查了,属于一家外地化工公司。”
沈悦蹲下身,掐下片嫩叶放在鼻尖。空间里的植物泛着清甜气,跟她在风衣男仓库闻到的刺鼻味完全不同。“他们想干什么?”
“不知道。”顾轩递过水壶,“但王二虎那边,该收网了。”
第二天一早,沈悦刚把新到的布料挂上货架,王二虎就踹开了店门。他头发油腻,西装袖口磨出了毛边:“沈悦!你敢告我?”
“造谣诽谤,该告。”沈悦擦着眼镜,头也没抬。
“你等着!”王二虎猛地拍在柜台上,玻璃杯里的 pencils 滚了一地,“我让你开不了店!”
顾轩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拿着份文件:“王先生,这是律师函。另外,你跟风衣男手下交易的录音,我们也有了。”
王二虎的脸瞬间煞白,往后退时撞翻了衣架。沈悦看着他踉跄着跑出去,嘴角勾起抹冷笑。
“农场那边有新消息。”顾轩把平板电脑递给她,“探路的人拍到这个。”
屏幕上是张模糊的照片,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正从大棚里抬出个铁笼,里面似乎蜷着个人影。沈悦放大图片,看见笼子边缘沾着片黑皮草…跟之前跑掉的女人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她指尖一颤,平板电脑差点掉在地上。顾轩扶住她手腕,声音低沉:“看来,那个农场不只是做布料的。”
窗外,乌云压得很低。沈悦走到窗边,看着王二虎消失的方向,低声说:“把律师函寄出去,顺便……查查那个化工公司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