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星砂焚炉?天机碎
第一节 残江映月?墨痕惊
晨光初现的刹那,江面上的雾霭被染成金红。柳如烟的画笔悬在半空,墨滴坠入江水时,裂空剑突然发出嗡鸣。潘代红握剑的手猛地一颤,剑锋上凝结的黑血星砂簌簌剥落,落进江水中竟化作游动的光点 —— 那些光点聚成星图,正是昨夜密信残片上的太微垣方位。
“他们来了。” 铁无疆的铜尺重重磕在船舷上,断裂处的碎星纹路突然亮起。对岸的芦苇荡里涌出黑压压的人影,为首者披着玄色斗篷,斗篷边缘绣着银色锁链纹样 —— 正是萧衍的暗卫统领。此人手中提着一盏青铜灯,灯芯燃烧时飘出的并非油烟,而是细如粉尘的赤砂。
“那是锁魂链的余烬。” 柳如烟的指尖划过《山河图》残片,残片上的墨迹突然流动,“三百年前,天启王朝的铸剑师用这种赤砂封印天机之眼碎片。” 她话音未落,暗卫统领己将青铜灯掷向江心,赤砂在水面炸开,竟凝成一道锁链虚影,首取潘代红手中的裂空剑。
裂空剑自发出鞘,剑脊上的碎星纹与赤砂锁链碰撞的瞬间,潘代红腕间旧伤猛地裂开。他看见血色顺着剑刃流淌,与黑血星砂交融成诡异的紫芒。铁衣盟盟主突然发出惨叫,胸口裂开的玉牌爆出血光 —— 那玉牌内里的朱砂星图正在燃烧,每一颗星点都化作微型锁链,缠住他的经脉。
“盟主被下了血咒!” 铁衣盟的暗探们惊呼着后退,却见盟主的银甲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那些裂纹延伸至脖颈时,竟组成了与裂空剑 identical 的碎星纹路。潘代红骤然明白:“天机之眼的碎片…… 原来在他体内!”
第二节 地窖玄机?锈火燃
柳如烟猛地撕碎《山河图》残片,残片化作的墨蝶扑向暗卫统领。“去幽州地窖!” 她拽着潘代红跃向铁无疆的战船,船舷上的青铜兽首突然睁开眼 —— 那兽首的瞳孔竟是两枚天机之眼碎片。铁无疆挥刀斩断锚链时,看见碎片中映出三百年前的兵器坊:叛臣正将锁链抛入熔炉,炉中爆发出的蓝焰与裂空剑的异象如出一辙。
战船冲破晨雾时,潘代红腕间的旧伤突然发烫。他想起幼年目睹的场景:母亲将刻有碎星纹的铁片塞进他掌心,身后的熔炉正喷出赤砂。“那不是叛臣,” 柳如烟的声音在浪涛中飘忽,“是你父亲在封印天机之眼。” 她扯开衣领,锁骨间的青色纹路亮起,竟与铁片上的碎星纹完全吻合。
幽州地窖的入口藏在废弃的铁匠铺下。潘代红用裂空剑劈开青石板时,剑刃触碰到的瞬间,地下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轰鸣。铁无疆的铜尺插入石缝,尺身突然覆满铁锈:“这里的地脉被锁魂链贯穿了。” 他话音未落,石板下涌出的不是尘土,而是燃烧的星砂 —— 那些星砂遇风即燃,竟在半空组成了天启王朝的兵器坊图。
地窖深处立着九座玄铁炉,炉身上刻满残缺的星图。柳如烟的画笔点在第三座熔炉上,炉门轰然洞开,里面滚落的不是剑胚,而是一具戴着青铜面具的骸骨。面具上的纹路与铁衣盟盟主的玉牌 identical,骸骨怀中抱着一卷焦黑的密信,信纸上的血字正在复活:“以铸剑师之血为引,天机之眼可裂星辰 ——”
第三节 血咒反噬?裂星芒
密信突然爆出血光,潘代红的腕伤裂开大口,血色顺着手臂流向裂空剑。剑刃上的黑血星砂剧烈震颤,竟在剑尖凝聚成一枚眼球状的虚影 —— 那虚影瞳孔转动时,九座玄铁炉同时喷发出蓝焰。铁无疆的铜尺断裂成九截,每截断口都映出不同的画面:相府暗卫将天机之眼碎片投入熔炉,萧衍的密探用锁魂链锁住铸剑师,铁衣盟的初代盟主将碎星纹铁片交给婴儿……
“原来铁衣盟从一开始就是棋子。” 柳如烟的画笔滴下黑墨,墨滴在地面聚成锁链,缠住正在复活的骸骨。骸骨突然睁开眼,眼窝中涌出的不是眼珠,而是燃烧的星砂:“三百年前,我用自己的血脉设下血咒,凡持有碎星纹者,皆会成为天机之眼的容器。” 他的声音从星砂中传来,“而你,潘代红,是最后一个容器。”
裂空剑突然脱离潘代红的掌控,剑尖指向他的心脏。铁无疆挥刀格挡时,刀刃竟被星砂腐蚀出孔洞:“这是铸剑师的本命之火!” 他看着潘代红腕间的伤口,突然明白:“你母亲当年没把你送走,是为了用你的血脉封印天机之眼!”
萧衍的暗卫统领不知何时潜入地窖,手中的青铜灯己吸满星砂。“封不封印,都由不得你们。” 他将灯芯按进骸骨的眼窝,天机之眼碎片在火光中苏醒,“相爷要的,是能斩断王朝气运的剑。” 话音未落,九座玄铁炉同时炸裂,蓝焰裹挟着星砂扑向潘代红,裂空剑的剑尖己抵住他的咽喉。
第西节 碎星流派?真火燃
柳如烟突然将画笔刺入自己锁骨间的青色纹路,鲜血顺着笔杆流向裂空剑。“碎星流派的火种,要用铸剑师的血来唤醒。”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青色纹路化作火焰,顺着剑身蔓延,“三百年前,我父亲没能完成的封印……”
裂空剑发出龙吟般的鸣响,黑血星砂与柳如烟的鲜血交融,在剑尖凝成一枚完整的星核。潘代红腕间的伤口突然愈合,碎星纹路从皮肤下浮现,顺着手臂爬上剑身。他握住剑柄的瞬间,九座玄铁炉的残片飞起,在他身后组成完整的太微垣星图。
“原来碎星流派的真谛,是用血脉点燃天机之眼。” 骸骨的星砂身躯开始崩溃,“我错了…… 错在想用锁链封印,而不是用真火淬炼。” 他化作星砂的刹那,潘代红看见三百年前的真相:天启王朝的铸剑师们并非叛臣,而是用自己的血脉设下结界,防止天机之眼被皇权染指。
暗卫统领的青铜灯被星核震碎,赤砂锁链反噬自身,将他捆成茧。铁无疆的断尺突然重组,尺身刻满新生的碎星纹:“江湖道义也好,王朝兴衰也罢,” 他横尺立于潘代红身前,“总有些东西,比锁链更该被守护。”
第五节 炉心余烬?抉择难
地窖顶部开始坍塌,星核的光芒却越来越亮。潘代红看着裂空剑上流转的碎星纹,突然明白母亲当年的用意 —— 不是封印,而是传承。天机之眼的碎片本是天地灵物,只有真正的铸剑师血脉才能引导其力量,而非被权力者当作凶器。
“你要成为新的炉心。” 柳如烟的身影在星芒中若隐若现,“用碎星真火重铸天机之眼,让它回归天地。” 她的指尖点在星核上,青色火焰与血色纹路交织,“但这样做,你会化作星砂,永世困在剑中。”
铁无疆的战船在地窖外轰鸣,萧衍的大军己包围幽州。潘代红握紧裂空剑,剑刃上的黑血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的星芒。他想起铁匠铺后院的柴垛,想起母亲塞进他掌心的铁片,想起铁衣盟暗探编织的网 —— 原来所有的抉择,早在三百年前就己埋下火种。
“那就重铸吧。” 他将剑尖刺入星核,碎星纹路从剑身爆发,照亮了地窖中最后一块未塌的石壁。石壁上浮现出天启王朝最后的铸剑师刻下的字:“以血为炉,以魂为炭,锻天地正气,斩人间锁链。”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地窖时,潘代红的身影化作星砂融入裂空剑。铁无疆握着剑柄,发现剑身上多了一行新的纹路 —— 那是用碎星真火写成的 “抉择” 二字。柳如烟拾起地上的密信残片,残片上的血字己变成漫天星斗,指向一个不再被锁链束缚的黎明。
江面上,萧衍的战船正在逼近,船头的青铜兽首却突然崩裂。铁无疆挥剑斩向追兵时,裂空剑发出的不再是剑气,而是万千星砂 —— 那些星砂落入江水,竟在每一朵浪花中映出铸剑师们当年的面容。而在遥远的天启王朝旧址,一座新的铁匠铺正在柴垛旁悄然升起,炉中燃起的,是永不熄灭的碎星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