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行，听你的。”
赵明无奈地笑了笑，顺从地将手插回羽绒服口袋。
他装作不在意地望着橱窗里的新品，余光却偷偷观察着黛玉。
只见她盯着旁边一对挽着胳膊的情侣，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购物袋的带子。
就在赵明以为她又要开始 “毒舌” 时，黛玉却突然往前一步，轻轻挽住了他的胳膊。她的动作有些僵硬，声音也低得像蚊子哼：“等人少了再让你牵，可以不？”
赵明的心猛地一跳，差点没控制住脸上的笑意。
他强装镇定地点点头：“没问题，都听你的。”
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忍不住想低头多看几眼，却被黛玉一个白眼瞪了回去：“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葡萄吃！”
“饿不饿？”
赵明赶紧转移话题，指着电梯口的指示牌，“西楼有自助烧烤，带你尝尝鲜？”
黛玉跟着赵明走进烧烤店，看着桌上的烤炉一脸疑惑：“这次怎么不是火锅了？”
“换个口味嘛。”
赵明熟练地拿起盘子，“跟上次的自助火锅一样，想吃什么随便拿，我烤给你吃。”
然而现实很快打了赵明的脸。
他烤的肉不是焦了就是没熟，黛玉嫌弃地皱着眉：“得了吧，还是我来。”
只见她拿起夹子，动作麻利地翻动着肉片，不一会儿，的香气就飘了出来。
赵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感叹：“你这手艺，不去开烧烤摊可惜了。”
“那是自然。”
黛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想当年在贾府，我连烤鹿肉都……”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闭上了嘴，耳根却悄悄红了。
吃完烧烤，赵明拉着黛玉来到五楼电影院。
他贴心地买了冰红茶和爆米花，又掏出两张电影票。
黛玉看着票面上的价格，忍不住咋舌：“一百多块？够买好几斤猪肉了！在家用电脑看不一样吗？”
“这能一样吗？”
赵明笑着说道：“你看周围，来的都是成双成对的，这叫约会！和在家看完全是两种感觉。”
说着，他趁黛玉不注意，轻轻牵住了她的手。
“你怎么又牵我手了？” 黛玉吓了一跳，想挣脱却被握得更紧。
“你看人家都牵着手呢。”
赵明指了指周围的情侣，“我也是你男友，当然得享受男友的‘特权’了。”
黛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不少情侣都亲密地牵着手，更有甚者，女生还在男友脸上亲了一口。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小声嘀咕：“真是不知羞，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不再挣扎，反而悄悄往赵明身边靠了靠。
赵明感受到她的动作，心里乐开了花。
他低头看着黛玉泛红的耳根，觉得这一百多块的电影票花得真值。
“我们要看什么电影？”
她突然转头，杏眼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像藏着两汪清泉。
赵明晃了晃手中的电影票，故意压低声音，嘴角勾起坏笑：“《山楂树之恋》，一部能把人看哭的年代爱情剧。记得备好纸巾，不然等下小花猫要变成小花脸了。”
“讲的是什么？和《芙蓉镇》小说讲的一样吗？”
黛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对那些被时代洪流裹挟的故事情有独钟，“该不会又是穷得叮当响，还要被命运按在地上磋磨的苦命鸳鸯？”
“差不多的时代背景。”
赵明带着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影院特有的冷气混着爆米花甜腻的香气扑面而来，“男主在勘探队工作，家里有点背景。下乡时遇见了静秋，好家伙，一眼就陷进去了。又是送钢笔，又是教数学题，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人家。”
两人在影厅里坐下，黛玉把爆米花桶重重搁在膝头，塑料桶磕在膝盖上发出 “咚” 的声响，震得玉米粒都蹦了起来：“他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她的声音不自觉放轻，眼神里满是关切。
赵明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喉结动了动，语气也变得低沉：“没有。男主得了绝症，不想拖累静秋，就偷偷从她生活里消失了。等静秋好不容易找到他……”
他顿了顿，“人己经快不行了。临终前，他对静秋说：‘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是我会等你一辈子。’”
黛玉的睫毛剧烈颤动，低头搅动爆米花的手突然停住。
影厅的灯光渐渐暗下去，黑暗漫上银幕前，她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赵明，在电影院可以哭吗？我看不了这种故事。”
她想起在大观园那些绝望的日子，药石无医的恐惧仿佛又将她笼罩，“每次看完心里堵得慌，夜里总梦见自己在水里沉啊沉……”
“当然能哭，只要不大声说话就行。”
赵明往她身边挪了挪，手臂自然地搭在两人之间的扶手上，“要是忍不住，就靠在我怀里哭。”
“必须要在你怀里哭？”
黛玉猛地转头，耳尖通红，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难不成你这怀抱是专门为我开的‘哭泣收容所’？”
“那倒不是。”
赵明被她的反应逗得笑出声，“你靠过来，我才能第一时间给你擦眼泪、讲笑话，把我们家的小哭包哄得开开心心的。”
“登徒子！”
黛玉见他靠得很近，脸颊涨得通红，“早就算计好了吧？故意找这种催泪弹电影，就等着占我便宜！”
“天地良心！”
赵明夸张地捂住胸口，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明明是你先说看不了这种伤情的故事，我这叫未雨绸缪。”
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耳畔，“再说了，男朋友的肩膀，不就是给女朋友靠的？” “油嘴滑舌！”
黛玉别过脸，可嘴角却不受控地往上扬。
大屏幕亮起片头字幕时，她又偷偷瞥了眼赵明，见他正盯着自己笑，慌忙把脸埋进爆米花桶，假装专心挑选玉米粒。
“马上就要关灯了，别大惊小怪。” 赵明提醒道。
“拉灯干什么？”
黛玉立刻警觉地往旁边缩了缩，像只警惕的小兽，“黑灯瞎火的，你是不是就想趁机摸我的手？”
“偷偷摸摸像什么话？”
赵明堂而皇之地覆上她的手，指腹轻轻着她手背上的薄茧，“我可是光明正大地牵女朋友的手，谁敢有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