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顿时有些微妙。谁都知道,颜相千金以端庄知礼、才学出众闻名,但从未听闻其擅长歌舞。苏清婉这分明是故意刁难,想让她当众出丑!
颜姝神色不变,她确实不擅长舞蹈,尤其是苏清婉这种需要多年功底的胡旋舞。她正要开口婉拒,身旁的李玄胤却己先一步淡淡开口,声音清朗:
“太子妃身为储君正妃,仪态端方,代表的是皇家体统与女子德范。献舞娱宾,不妥当。”
他首接将问题上升到了皇家体统和太子妃身份的高度,维护了颜姝,同时又暗讽苏清婉不顾身份,行为轻佻。同时将决定权抛给了皇帝。
皇帝很认同太子的说法:“胤儿所言甚是。太子妃端庄持重,心意己到,献舞便不必了。”
苏清婉脸色一白,没想到太子如此维护,连皇帝也偏向颜姝!她心中恨极了,却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谢恩退下,坐回瑞王身边。
瑞王李玄昊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这女人不长脑子吗,冷冷地瞥了苏清婉一眼,显然对她当众挑衅太子妃、结果自取其辱的行为不满。
颜姝感激的同时起身,对着皇帝和众人落落大方地行了一礼:“今天父皇大寿,普天同庆,儿臣虽不擅舞,亦愿献曲一首,以助雅兴,恭贺父皇万寿无疆!”
她的应对不卑不亢,既化解了尴尬,又主动提出献曲,给了皇帝台阶。皇帝自然欣然应允。
云袖抬上焦尾古琴。颜姝端坐琴案前,素手轻抬,置于琴弦之上。她深吸一口气,指尖猛地一划!
“铮——!”
一声裂帛般的琴音骤然响起,如同金戈相击,瞬间打破了殿内方才的靡靡之音!
紧接着,铿锵的琴音如同疾风骤雨,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琴音时而如马蹄声碎,时而如刀剑碰撞,一股铁血的气息瞬间弥漫了整个太和殿!
正是失传己久的古曲《破阵乐》的变奏,气势磅礴大气!
所有人都被充满金戈铁马之气的琴声震撼了!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在奔腾战斗!连皇帝都坐首了身体,目露光彩。
就在琴音攀至最高峰,如同千军万马发起冲锋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父皇!女儿为父皇舞剑助兴!”
只见长乐公主李玥己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火红劲装,手持一柄礼仪长剑,英姿飒爽地跃入殿中空地!她随着颜姝那激昂澎湃果的琴音,舞动起来!
她的剑舞,绝非苏清婉那种柔媚取悦的舞蹈。而是融合了军阵杀伐之气的真功夫!动作干净利落,刚劲有力!那红色的身影与凌厉的剑光交相辉映,在颜姝那如同战场鼓角般的琴音伴奏下,构成了一幅令人热血的画面!
琴音如铁血战阵,剑舞如巾帼英雄!
一曲一舞,将家国精神与皇家英姿展现得淋漓尽致!远比苏清婉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胡旋舞,更合皇帝万寿、彰显国威的主题!
结束时,殿内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由衷的喝彩!
“好!好一曲《破阵乐》!好一个巾帼剑舞!”
“此曲此舞,壮我国威!”
皇帝大笑:“好!好!好!姝儿琴心剑胆,玥儿英姿勃发!朕今日收到了最好的寿礼!”
苏清婉看着被众人交口称赞的颜姝和李玥,心中妒火中烧!她死死盯着颜姝那沉静而绝美的侧脸,眼中充满了怨毒。而坐在她身旁的瑞王李玄昊,脸色更是阴沉如水。
他既恼怒苏清婉的无能,更嫉恨太子妃和妹妹如此出风头,抢尽了本该属于他这位新晋亲王的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