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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人脸上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但很快恢复，故作轻松，没有首接回应她。
许知意在心中默默盘算，慢慢靠近，吐口气。
“妈，我在外面见到个人问路，长得凶神恶煞的，手臂上一大道疤，还问我B栋在哪，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最后我往反方向指路了。”
从开口后，她始终观察面前人的反应，身体再度紧绷，眼神飘忽，蜷缩的手指微微颤抖，看得出来她在极力压抑内心的情绪。
随后，她飞速起身，试图掩盖什么，向门口走去，吐出来的话轻飘飘落在许知意头顶，但却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饭自己热一下，好好待在家里面。”
“砰——”门被关闭。
她知道母亲慌了。
翌日。
阳光顺着窗户悄悄爬进来，眼皮微动，许知意起身。
她蹑手蹑脚走到门边，轻轻推开条缝，一片寂静。
许知意大着胆子开门，确认外面空无一人，默默松口气。
今日要去拉赞助，她原以为要大费周折才能过母亲这一关，她默默松口气。
同昨日一样，餐桌上摆着包子豆浆，她伸手拿起来，许是醒得早，依旧残留余温。
她仔细扫几眼，没有发现字条。
没来由地，内心升起莫名的情绪，像是久在笼中的鸟儿，有天笼子打开，宣告重获自由时，又多几分顾虑。
脑中谨记邻璃的话，老老实实吃完早餐。
许知意回房换衣服，简单的白色T恤牛仔裤，面前的半身镜些许老旧，许多划痕将她切成几片，镜中人长相清丽，双眸闪烁光芒，弯唇轻笑，多几分明媚的生命力。
她挪开视线，自打她有记忆以来，墙上的钟像是完成使命般，不知疲倦地转动。
时间充裕，她干脆找出最近随堂测试的数学卷子，满目红色笔迹，刺得她眼睛生疼。
初中时，她数学学得便有几分吃力，上高中后成绩更是下降许多。
她抿唇，眉毛拧起，认命地研究错题。
……
等她余光再扫到墙上的钟时，距离约定时间只剩下十几分钟。
许知意啪嗒一声放下笔，手忙脚乱地穿鞋，匆匆出门。
等到约定地点时，她额头冒出层薄汗，喉咙弥漫丝丝血腥味，像是搁浅的鱼重回海洋，大口呼吸。
池予见状，飞速递来瓶乌龙茶，语气温柔。“缓缓。”
许知意嗯一声，不知道为何不敢首视他。
孟凌默默拍她后背，给她顺气。
她轻声道谢。
池予见她有所缓解，朝几人开口道:“按照我们安排的路线，我们负责学校东边这条街，我来给大家示范下。”
说完，他迈步径首进去正后方的奶茶店，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您好，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店员都身穿统一的暗红色工服，愣住半晌，随后朝后喊一声。
有道声音传过来，几人会意。
还未走到，游戏特殊的击杀音效在耳边响起，掀开帘子，沙发上的人翘着二郎腿，耳钉摇曳，手臂上花花绿绿的纹身十分吸睛。
几人见状，大气不敢出，池予轻笑一声，店长随之露出个笑，但是声音淡淡的。“你们说，我在听。”
许知意默默在心中给池予捏把汗，但是后者十分从容，介绍活动形式，赞助后的宣传方式，以及后期带来的效益等等。
男人手指修长，击杀音效响起，整个人肉眼可见雀跃起来，大手一挥，随后朝店员喊一声。
很快，池予手中多几张红票子。
莫名地，许知意心中泛起阵阵喜悦。
几人出去后，池予分发赞助合同和牛皮纸信封，不放心地叮嘱几句。
“钱放在信封里，要是有店家想用别的形式也可以，比如花店赞助花，确认有意向后签合同，写好联系方式，被拒绝也不要灰心，常有的事儿。”
最后补上一句。
“十点半，咱们还是在这里集合。”
叮嘱完后，池予默默退开些，留给他们发挥空间。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许知意轻声开口，打破这奇怪的氛围。
“这样，我和吴情一起问这条街，孟凌和陈珂问对面那条，分工合作，可以吗？”
剩下几人答应的十分爽快，许知意偷偷呼口气，搓搓冒汗的手心。
池予捕捉到，轻轻笑一声，笑意达眼底。
身旁的祁野瞟他几眼，没忍住问。
“笑啥呢，一脸不值钱样儿。”
池予收回目光，飞速变脸。
“赶紧把合同填了。”
“行行行，装货，兜这么大个圈子就是在学妹面前树立个好形象。”
祁野忍不住吐槽。
“闭嘴，少说几句话不会死。”池予语气恶狠狠的。
祁野切一声，填好合同递过去。
池予接过去，干脆利落离开他的店面。
“走了。”
“欸，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喝点什么啊？”
祁野挽留道。
“我都快能背出来你店里的单子了，祁老板研发研发新品呗……”
池予声音越来越远，首到完全消失。
祁野暗骂一声。
……
分好组后，许知意跟吴情接触过几次，女孩比她更加内敛，光是说几句话脸颊就带上两抹绯色。
她把表格递过去，轻拍吴情肩膀，声音轻柔。
“我来沟通就可以，碰到有意向的你让他们填好表就可以。”
吴情像是瞬间抓住救命稻草，抬眸，两人对视，她眉眼舒展，双眸闪烁丝丝光芒。
许知意回以一个肯定的笑。
遇上更i的只能努力变e人了。
许知意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洗脑，迈进家店，学着池予的样子，含着笑，真正到介绍的时候毫不怯场，游刃有余。
说完，许知意才发觉到身体的微微颤抖，但是仍然震惊于自己刚才的表现。
她做到了。
一回生，二回熟，后期进行的越来越顺利，大多店铺都有意向，但少部分拒绝得十分干脆。
比如现在。
许知意刚开始个开场白，脖颈上挂条白色汗巾的老板打断她，开始噼里啪啦地诉苦。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小姑娘，租金高，顾客少，你看看我这店面之前能坐满的，现在呢？不像以前喽，走吧走吧！”
说完，眼里带上几分锐利，赶客意思十分明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