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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护心镜烫的我打了个哆嗦，宋祁安的手指搭上我的手腕，冰凉但稳定。
洞口的脚步声又响起来，这次更近了。我摸出最后两张雷符，塞了一张给宋祁安。
"会用吗？"
她点头，把符纸夹在指间。我们屏息等着，洞外的家伙却迟迟不现身。只有那串铜钱不断震颤，发出细碎的声响。
突然，一道黑影窜进来。我扬手就要甩出雷符，却在最后一刻停住——是只小白兔。
宋祁安长出一口气，短剑垂了下来。我正要收起雷符，铜钱串却突然炸开，三十六枚铜钱叮叮当当散落一地。
"不对！"我一把拽过宋祁安。
几乎同时，三支弩箭钉在她刚才站的位置。洞口出现五个黑影，为首的戴着青铜兽面。
"把钥匙交出来。"兽面人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留你们全尸。"
宋祁安冷笑："李崇义就这点本事？派几条狗来叫唤？"
兽面人一挥手，剩下西个黑衣人同时扑来。我甩出雷符，最前面那个被炸飞出去。宋祁安趁机掷出短剑，精准扎进另一人的咽喉。
"还剩三个。"我抽剑出鞘。
兽面人突然扯下斗篷，露出右臂——那根本不是人类的手臂，而是覆盖着鳞片的兽爪。他猛地一挥，五道黑气朝我们袭来。
我横剑格挡，黑气撞在剑身上震得我虎口发麻。宋祁安闷哼一声，她肩上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妖毒发作了。"她咬牙道，"我还能撑住。"
兽面人再次攻来，这次速度更快。我勉强挡下两爪，第三爪首奔我咽喉。千钧一发之际，宋祁安从侧面撞开我，自己却被爪风扫中腹部。
她跪倒在地，呕出一口黑血。我看着她腹部迅速蔓延的青黑色纹路，心一横，咬破舌尖在掌心画了道血符。
"血引诀？"兽面人后退半步，"青云观禁术你也敢用？"活够了吗？
我没理他，一掌拍在宋祁安背上。血符亮起刺目的红光，我顿时觉得有千万根针扎进经脉——她的伤，她的痛，现在都是我的了。
"疯子！"兽面人怒吼，"用了血引诀你也活不成！"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举剑指向他："试试看。"
宋祁安摇摇晃晃站起来，短剑在她手里泛着寒光。通过血引诀，我能清晰感觉到她体内有股冰蓝色的力量正在苏醒。
兽面人突然转身就逃，剩下两个黑衣人也跟着窜出洞口。我没追，因为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血引诀的反噬比想象中更厉害，我现在能同时感受到两个人的伤痛。
宋祁安扶住我肩膀："你怎么样？"
"死不了。"我喘着粗气，"你体内那东西...就是玄冰剑魄？"
她身体一僵："你怎么知道？"
"血引诀。"我指了指太阳穴，"现在咱们是共感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得去剑冢。朔月之夜，李崇义会用三百童男女的血强行引出剑魄。"
我试着站起来，腿却抖得像筛糠。宋祁安架住我胳膊，她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比正常人低得多。
"先离开这儿。"她捡起地上的铜钱，"温子陵肯定在附近。"
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山洞。月光下，远处的山峦像伏卧的巨兽。宋祁安的呼吸喷在我耳畔，又轻又稳。
"谢清樾。"她突然说，"为什么要用血引诀？"
我没回答。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也许因为师父说过玄冰剑关乎天下苍生，也许因为看到她呕血时心头那股无名火，又或许只是因为，当她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望过来时，山风突然变得很安静。
"因为我是大好人，哈哈。"我最终这样说。
她轻笑一声，没再追问。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拖得很长，渐渐融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