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温子陵便抱着个咕嘟冒泡的咸菜坛子破门而入:"大事不好!那截龙角成精了!"
我和宋祁安同时从入定中惊醒。只见青瓷坛中,原本焦黑的龙角竟生出三只玲珑剔透的龙爪,正扒着坛沿奋力外爬。最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每只爪尖都勾着片腌黄瓜,活像刚从泡菜摊偷食归来。
"这..."我强忍笑意凑近,"莫非是传说中的'咸菜点龙术'?"
宋祁安并指一点,寒霜瞬间封住坛口:"雪奴的传讯呢?"
温子陵展开那张被腌汁浸透的纸条:"'龙角异变,需三十年陈酿酸菜汤镇压',落款处还画着个涕泪横流的小人。"
大师兄的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门框边,手中鲤鱼尾巴甩出一串水珠:"所以要先赶集?"
"是去雪渊!"宋祁安太阳穴突突首跳。
清霜脖子上的项链突然作响,她神色有些无奈:"母后催我回东海一趟。"
我们几个都愣住了。小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见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什么时候走?"我问道。
"现在就得动身。"她说着取出一枚青色玉符递给我,"安顿好后,我会让青鸟送信来。"
送她到院门口时,清霜回头对我们笑了笑:"等我消息。"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我转身对其他人说:"我们也准备出发吧,该去找雪奴了。"
雪奴的驿站己沦为废墟。茅草屋顶塌了大半,夯土墙上赫然印着三道爪痕,每道都泛着诡异的酱色。我们刚勒住马缰,屋内突然传来瓦罐爆裂的脆响。
"退后!"我一把揪住温子陵的后领,袖中符纸无风自燃,"有妖气!"
宋祁安首接抬腿踹飞摇摇欲坠的门板。只见雪奴被根青翠欲滴的腌黄瓜五花大绑倒吊房梁,下方十几个陶坛正随着某种诡异节奏蹦跳,坛身沾着的霉斑竟组成了张张鬼脸。
"这是..."我剑光一闪,斩断那根凶相毕露的腌黄瓜。
"邪龙残灵...附在了..."雪奴摔在咸菜堆里咳嗽不止,"...我祖母的嫁妆泡菜坛上..."
话音未落,最大的酱缸轰然炸裂。一条由酸菜拼接而成的黑龙凌空盘旋,龙须竟是发霉的豆角,张口就冲宋祁安喷出股褐色汁液——
"我新裁的流仙裙!"宋祁安暴喝出声,玄冰剑出鞘三寸,凛冽剑气瞬间将邪气化作的菜龙冻成冰雕。晶莹剔透的龙腹里,还能看见辣椒籽。
温子陵好奇地敲了敲龙尾:"瞧着挺酥脆..."说罢"咔吧"掰下一截塞进嘴里。
众人:"......"
"呕——"他整张脸皱成苦瓜,"谁往泡菜里掺芥末啊!"
雪奴灰头土脸地从地窖拖出个贴满符纸的黑陶瓮:"这才是镇龙的法器。先前那个..."他心虚地瞟了眼角落,"是我腌酱瓜的..."
宋祁安握剑的手微微发抖:"所以我们日夜兼程赶来,就因为你拿错了腌菜缸?"
"倒也不尽然..."雪奴擦着汗指向窗台。一只五彩山鸡正悠闲地啄食白菜,尾羽上粘着片龙鳞,鸡爪旁散落着符纸碎片。
温子陵猛地一拍脑门:"难怪观里的灵药总被祸害!这扁毛畜生成精了!"
大师兄默默按住剑柄:"炭烤还是炖汤?"
收拾残局时,雪奴找到一封古老的书信,信里写道要想收复邪龙必须要把他的残灵全部收复封印
我握紧拳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要彻底消灭邪龙,我们必须要找到他所有的残灵。现在就出发,不能再耽搁了——那畜生的力量每天都在增长,必须赶在它完全恢复前完成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