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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残魂的残魂。"她抱住膝盖，"当年凌霜雪潜入皇城盗剑，意外在祭坛发现一缕将散的魂魄..."
陆池蹲下身，轻轻拍她的背。
这个动作似乎打开了某个闸门，小竹突然滔滔不绝：
"女帝每年寿宴都要杀三百人祭天，因为传说这样能唤回亡魂...她书房里挂满道侣的画像，每幅画都用血写着‘负心人’...去年她亲手掐死个乐师，就因为那人吹错一个音符..."
她越说越快，最后几乎是在发抖："我们根本不该招惹她！你那些金融把戏在她眼里就是儿戏！她会把你切成三千片...会把花想容炼成艳尸...会..."
"小竹。"陆池突然捧住她的脸，"看着我。"
晨光穿透雾气，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陆池的手很暖，小竹的却很冰，像两块截然不同的玉。
"第一，我从不打没准备的仗。"他变戏法似的摸出块血色晶石，"认识这个吗？"
小竹倒吸冷气："女帝的...血凰玉？"
"昨晚你走后，花想容送来的。"陆池把晶石按在相思契上，契印立刻变成暗红色，"她说这是三百年前...某位道侣的遗物。"
小竹猛地抬头，金色瞳孔剧烈收缩："你...你是..."
"第二。"陆池笑着站起身，突然并指成剑——一道凌厉剑气劈开十丈外的巨石，"谁说我不会用剑？"
碎石轰然崩塌的巨响中，小竹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她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憋出一句：
"你什么时候..."
"梦里学的。"陆池眨眨眼，"现在能教我点实在的了吗？女帝寿宴上可能用得着的。"
小竹沉默良久，突然捡起短剑抛给他："接住！"
剑光如瀑，两人身影在晨雾中交错。
小竹的招式狠辣凌厉，专攻要害；陆池的剑路却诡谲多变，时不时冒出几招明显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剑法。
"这招叫什么？"小竹一个后翻躲过刁钻的斜刺。
"美股熔断剑。"陆池信口胡诌，"接下来这招叫...区块链突刺！"
"胡闹！"小竹笑骂着格挡，眼中金色渐浓，"认真点！女帝的‘金铃卫’可不会...小心！"
她突然变招，短剑化作流光首取陆池心口！陆池仓促横剑抵挡，却被震得连退七步，后背重重撞上无字碑。
"这才是女帝的起手式。"小竹剑尖点在他喉结，"名为‘负心人’。"
陆池突然发现自己的剑断成了三截。断口处不是整齐的切面，而像是被什么腐蚀过，呈现出诡异的蜂窝状。
"她杀道侣用的就是这招。"小竹扔给他一把新剑，"现在，还觉得能靠小聪明蒙混过关吗？"
陆池摸着脖子上的血痕，突然笑了："再教我一遍。"
"什么？"
"那招‘负心人’。"他摆出起手式，"我想看穿它的破绽。"
小竹怔了怔，眼中金芒大盛："会死的。"
"试试看。"陆池剑锋轻颤，竟模仿出三分刚才的剑意，"毕竟..."
阳光终于驱散晨雾，照亮他带血的微笑：
"我可是要让她...来上钟的人。"
凤御宫内，十二名赤膊壮汉随着鼓点腾跃，古铜色肌肤上滚落汗珠。
女帝斜倚鎏金榻，指尖缠绕着一根染血的琴弦。
"陛下当真看重那合欢宗的炉鼎？"宠妃林雪宁纤指捻着葡萄喂到女帝唇边。
"咚！"
鼓点戛然而止，赤足踏在鎏金地面上的声响让所有舞者浑身一颤。女帝指尖缠绕的琴弦突然绷首，最前排的壮汉脖颈瞬间浮现一道血线。
"陛下..."林雪宁娇躯微颤，染着蔻丹的指尖轻轻描摹女帝锁骨上的凤凰纹身，"可是舞蹈不合心意？"
女帝慵懒地倚回龙纹软榻，任由怀中美人将葡萄喂到唇边。
夜明珠的光晕在她眼中流转，映出殿下壮汉紧绷的肌肉上细密的汗珠。
"雪宁觉得..."她突然掐住林雪宁的下巴，"朕为何要请合欢宗那个炉鼎来寿宴？"
殿内温度骤降。
一名舞者手中的金钹"哐当"落地，在死寂中炸开刺耳回音。
女帝眼皮都没抬，琴弦己如毒蛇窜出——那壮汉的右臂齐肩断裂，血柱喷溅在描金柱上。
"继、继续跳！"领舞者嘶吼着拍响腰鼓，剩余舞者立刻疯狂扭动起来。
断臂者在血泊中抽搐，竟也咬着牙用左手抓起钹片。
林雪宁红唇轻启："莫非...陛下真对那'炉鼎证券化'的把戏感兴趣？"
她故意将温软身子贴得更紧，"听说那小子毫无灵力..."
"啪！"
女帝突然捏碎琉璃盏，碎片扎进林雪宁掌心。鲜血顺着皓腕滴落在两人交叠的裙裾上，晕开妖异的并蒂莲。
"哐！"
又一名舞者栽倒在血泊里。
女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染血的琴弦："朕清剿合欢宗的计划准备了十年。"
她突然轻笑，"如今他们竟派个炉鼎来献宝..."
殿外惊雷炸响。
女帝的红裙无风自动，露出腰间悬挂的七枚金铃。
"知道最妙的是什么吗？"她俯身贴近林雪宁耳畔，"朕会让他亲眼看着，合欢宗是怎么被炼成艳尸的。"
指尖划过美人战栗的脖颈，"就从...花想容开始。"
林雪宁袖中的传讯符无声燃尽。
她强撑着妩媚笑意："陛下圣明...但万一那小子真有奇术..."
"呵。"女帝突然扯开衣领，心口处狰狞的剑伤触目惊心，"这世上唯一能伤朕的剑法..."伤口竟随着她的话语渗出鲜血，"早就失传了。"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冲刷着殿外新添的几具尸体。
山门前晨雾未散，陆池正在检查储物袋里的物件——三张遁地符、一瓶回灵丹、还有花想容昨夜偷偷塞给他的那枚血色玉佩。
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两团温软结结实实压在了后背上。
"师、师姐？"陆池僵在原地，柳如烟的双臂正紧紧环在他腰间，发间的茉莉香一个劲儿往他鼻子里钻。
柳如烟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肩胛骨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气。
这个在合欢宗以冷艳著称的人儿，此刻竟在微微发抖。
陆池能清晰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心跳——又快又重，像是受惊的雀儿。
"师姐，你这是..."陆池耳根发烫，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
他忽然想起初入宗门时，就是这位冷若冰霜的师姐，当众鞭笞了三个企图轻薄他的内门弟子。
柳如烟突然松开手，后退两步时绣鞋踩断了根枯枝。"咔啪"的声响像是打破了什么结界，她瞬间又恢复成那个不苟言笑的形象。
只是晨光中，陆池分明看见她眼角有晶莹闪过。
"活着回来。"柳如烟说完转身就走，玄色法衣在雾中划出锋利的弧线，"否则..."她的声音飘过来，"否则你房里那些淫秽话本，我会当众烧给全宗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