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寒鸦着在大军的上空盘旋,不断发出难听的呱叫,郝龙腾拿起一张大弓对准了那只寒鸦,不曾想那寒鸦根本不害怕,竟然飞到了帅旗上。
“真是晦气!”郝龙腾一箭射去,那寒鸦躲闪不及就被身寸了下来。
江寒笑道:“将军好箭法!”
“唉,这箭法我乃是平庸之辈,国舅切莫夸奖,只是此行我总感觉心神不定,不知为何。”郝龙腾将弓给了他的左右。
江寒拱手道:“将军劳苦了,这太古河周边天气本来就十分,将军过惯了京中干燥清爽的日子,来到这里或许是水土不服吧。”
“但愿吧。”郝龙腾将马掉头,对着无边无际的大军喊道:“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必胜!必胜!必胜!”士兵们士气震天。
郝龙腾满意的点了点头,挥起佩剑:“兄弟们随我出发!”
“必胜!必胜!必胜!!”一个个士卒都激动的看着郝龙腾,建功立业就在此刻了!
大军南下,气势恢宏,仿佛万千天兵天将一举下凡,步伐之整齐,震得大地都在战栗!郝龙腾率先策马,其余众将也牢牢跟随者,江寒就在郝龙腾的身后。
江寒心中哀叹,郝龙腾忠义天地可鉴,就可惜不能为自己所用,着实可惜……
龙城,且说景浩然还在和手底下的将士痛饮,景浩然哈了一口气,瞧着周围众将:“你们说这云家兄弟携家中老小前去投奔江寒,他们是不是傻子啊?”
“何止傻!这是痴,是呆,是笨,是愚啊!!”景浩然坐下第一大将刘敬,摇头笑道,“他们作为主公的军师,竟然投奔外地那是自取耻辱,试想主公将江寒的老父都杀了,这龟孙子还一声不响,哈哈……我要是他,肯定会找一块豆腐!~”
“找豆腐干吗?”景浩然玩味的看着他。
刘敬神秘的左右一瞧:“撞死呗!”
众人哈哈大笑,之后又有一个胖子来到了景浩然的身边:“主公,末将有一事不明。”
“说!”
“为什么还将肖品和陆游的尸体送回去,这成为我们的战利品不是更好么?”
刘敬插嘴道:“贤弟你就不知道了,咱景浩然将军是什么人啊,那是堂堂的硬汉子,铁打的霸王,何须用尸体作为战利品,那尸体就是给江寒的威慑,给了他他方才知道我主公的仁义,霸气和强大啊!”
听了刘敬奉承的话语,景浩然乐得哈哈大笑:“知我者,刘敬也,来来,大家干!”
碗落酒毕,景浩然对着大家说到:“我啊,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什么好消息?”刘敬将耳朵凑了上去。
“朝廷的郝龙腾大伙儿可知道,此人天生神力,本来是南伯离手下的一个马夫,然而在一次行动中郝龙腾救了南伯离一命,于是南伯离知道了郝龙腾的勇猛,让皇城中最好的武师教他修行,不出三年,修为就达到了天阶巅峰,是一员虎将!”景浩然擦了擦嘴,将手帕在手中这贴起来,放在一边。
“主公为何要提此人?”刘敬十分不解。
“今次得到消息,郝龙腾亲率七十万大军直袭郓城,估计这次黄岐和江寒都要玩蛋了!”景浩然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之色。
“不过,这样的话,那大人您……就可能有危险了!”
“什么危险?”景浩然冷哼一声,“我都想好了,这伙人都是北方精兵,来到我南方估计会水土不服,而我大可以乘他们交战的时候,一举偷袭这两人的后方,做最大的受益者,我二十三万大军就可以扩充到三十万,或者四十万,乃至五十万,到死后在一统南方诸反王,以对抗北方朝廷,些许年后大可以扫平天下,让这天下都姓景!”
刘敬拍着大腿笑道:“好!我看那云家兄弟也想不出此等妙计,主公果然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来给万民造福的啊!末将愿意誓死追随主公左右!”
“哈哈!”景浩然摸着胡须大肆笑了起来,得意的看着四周,仿佛天下一家在他手里了一样。
倒是另外一头,大军接着夜色南下,在郝龙腾手下的几位将军手中,已经了解了不少龙城的暗哨,凡事看见活着的人,一缕杀无赦。
睿智,霸道,残忍这是江寒默默给景浩然的评价。
这支军队白天休息,只在晚上前进,为的是打景浩然一个措手不及,在第四天,军队终于来到了龙城外五十里处。
郝龙腾看了看天色:“还有一个时辰就是黎明,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吼!”全军沸腾了!
铮的一声,郝龙腾拔出了剑,指着前方:“进攻!!!”
随即七十万大军铺天盖地犹如密集的蚂蚁一样,四面八方围向龙城,云梯也第一时间驾起,郝龙腾身先士卒,徒步城墙跑到了城头开始斩杀士兵。
那些士兵如何能敌这一凶横的大将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郝龙腾一一斩杀在刀下,郝龙腾精通十八般兵器,此时舞得是长刀,他左挡右砍,士卒们那是一片片倒下!
“哇哇哇!!”郝龙腾一声怪叫,一跨十步,来到了城门下,将一个守门的校尉一刀切成了四段,让周围人目瞪口呆。
“开门受降,否则屠城!!”
郝龙腾喝道,双眼瞪得滚圆,然而他却感到了身后一阵凉意,他连忙想右一躲,不曾想一把长枪刺向了自己!
“郝龙腾,我和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什么要杀我手下,妄图开我城门!!”景浩然喝道。
“笑话,你一叛军,有资格跟我说话么!?”郝龙腾抚摸了下爆炸般的胡须,大刀已经横砍景浩然了!
然而景浩然没动,身后诸将却杀向了郝龙腾。
虽然郝龙腾身负天阶巅峰,但是面对如此多的将士也十分艰辛,更何况自己还是深陷敌城!,然而正在他思量的时候,江寒提着狼牙棒杀到!
从城墙上跳下来的江寒,身上浸满了鲜血,显然已经经过了一番杀戮,他跳下来的瞬间,抓住了一个士卒,扔向了景浩然。
景浩然冷眼看了那名士卒一眼,紧接着一枪刺向了士兵一震,士兵震成碎片!
“国舅,你来啦!”郝龙腾喜道,虽然听说国舅周恭会些武艺,但是没想到如此厉害,他当即乘着胜头追赶下去,将一敌将首级斩下。
景浩然却听到了“国舅”二字,欢喜道:“兄弟们,那是皇帝老二的小舅子,杀了他,我们就能要挟无数的封地,无数的金银,无数的美人儿啊!!”
景浩然手下的军人犹如被打了鸡血一样,纷纷拥向了江寒,妄图取其性命。
然而江寒倒是不急着打斗,左躲右闪将这些人引了开去,城市爬上了城门,将支持城门的巨链子一棒子打碎,顿时城门大开,七十万朝廷军犹如狼入羊群一样,左右攻杀,胜券大握!
然而自开门之后,郝龙腾就没有再见过国舅,郝龙腾和景浩然大战了三百回合,且不分胜负,另外他七十万大军进城绞杀了十万的士兵,只损失了五六万,大胜!
景浩然仓皇逃窜,然后江寒建议郝龙腾去往天险都,全天下最难攻下来的都城,四面环水,水外高崖,然而交通四通八达,是古今第一奇城,拿下它就相当于拿下了一个国家!
然而江寒携着手下赶往了禹州城!
云溪子断定,景浩然必然去禹州城,因为禹州城离了龙城近,且不说天险都交通交错,光是路程就是禹州的三倍之多,以他们两兄弟对景浩然的了解,断定景浩然会派大军赶往天险都,引郝龙腾上当,他在天险都布下了天罗地网,而自己只身一人会去禹州城,以掩人耳目。
平日里景浩然虽然糊涂的很,但是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他却精明的要命,因为他很怕死!
江寒来到了禹州城,发现城外有两座土坡,似乎是新垒的。
“两位先生,可知道这土坡是何来历,怎我当初没有看到?”江寒道。
云溪子看了云中子一眼,朝着江寒叹道:“不瞒主公,这是禹州城两万士兵的坟墓,一万人一个巨坑……”
江寒浑身战栗,他蹒跚走到了土坡面前,跪在中间:“弟兄们,安心睡吧,我会还天下一个太平……”
“主公……”云溪子嘴巴里无味交陈,十分复杂,但是他还是跪在了江寒身边,“主公,时间不早了,该去寻找那景贼了。”
“走罢,有些事情看多了伤感,不看也罢……”江寒苦笑道。
江寒三人进了禹州城,城中的荒凉让江寒心惊胆战,满城的血迹,而且人烟罕至,死了多少人啊……这里!
一些幸存的人在托运尸体,一车一车的拉到外面。
这时候有一个老者看到了江寒,也许是江寒的人皮面具早就撕掉的缘故,老者扯着嗓子沙哑道:“是少主公!是少主公!!”
这时候,幸存的人都拥了过来,江寒成了沙漠中的甘露一样。
“乡亲们……就剩下这点儿啦?”江寒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围,人数还不足一百人。
“少主公,那景贼饶我们性命,让我们处理这满城的尸体……如今在城外已经有了四个万人坑了,在城中却还有大片的尸体,都半个月了,尸体也发臭了,这城……就好像是一个死城一样,人间修罗场啊!少主公,救救我等吧……”老者哭道。
江寒扶着了老者:“景贼马上就要灭了,我发誓拿下它的头颅,放在沉闷口祭奠这死去的十万百姓!!”
“呜呜呜……”周围依然是哭声不断。
江寒却感到一丝奇怪的气息在府衙高楼中若隐若现,江寒告别了众人,大步跑向了城楼,那气息也随之越来越浓。
突然,江寒感到身后一阵罡风,他猛转身,用狼牙棒架住了来犯的人,竟然是刘敬拿着景浩然的长枪。
“江寒,果然是你!!”刘敬哇哇大叫,对着江寒疯狂扑杀,但是江寒全部都防御住了,惹得兵器交接声连连。
江寒狼牙棒一震,将其震开了数米:“我问你,景浩然何在!”
“你也配直呼主公的名字!?”刘敬枪势如龙,捣想江寒身体各处。
江寒冷笑一声,狼牙棒雄浑挥舞,犹如一个战神在跳战舞一样,舞姿霸气,棍棒凌人!江寒招招尽全力,战的刘敬连连败退,好不凄惨。
江寒买了个破绽,那刘敬以为机会来了,欲借势狂攻,却不曾想,江寒一个狼牙棒大回旋,将刘敬下盘大乱,自己却箭步向前,狼牙棒抵着刘敬的胸膛,顶在墙上,离地半米!
“说!不然将你开膛破肚,五脏挖出!”江寒冷冷道,浑身冒着杀气!
“你不配!”刘敬瞥了江寒一眼。
江寒大手一张,那刘敬的上身盔甲就被扒下,露出了结实的胸肌,江寒袖子落下了一把匕首,被江寒抓住,他顺势将匕首刺在刘敬的肚脐上,一用力,刀子扎进去了半寸!
刘敬浑身冒冷汗,心道江寒来真的脸面说到:“慢!慢!等一下!我说!”
江寒收起匕首,看着他。
“在城楼后面,本来我们打算在这里安顿下,不想你来了,他正上马,准备逃往别处!”刘敬赔笑道。
“卖主求生,死不足惜。”江寒残忍一笑,接着击碎苍穹高高举起,一下子将刘敬的脑袋打成了一滩肉酱。
江寒冲着天空吹了一下口哨,一条红色的鬼影迅速跃上几十丈高的城楼,江寒坐了上去。
原来一路上,烛龙一阵跟随者江寒,烛龙很聪明,一直保持着一里路程,没有被谁发现。
“两位先生,你们速会中州,让军师与各将军将所有的士兵都出阵,杀入天险都!”江寒道。
云中子道:“全部?”
江寒道:“对,包括马夫,还有炊事兵,所有的!”
烛龙跃下了城楼,几呼吸间就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