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林晚脑海里炸开。她盯着名片上那两个遒劲有力的字,指尖微紧——果然是他,那个神秘的“朋友”。
车窗后的男人依旧戴着墨镜,下颌线绷得利落,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林晚看不清他的眼神,却能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探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熟稔。
“我为什么要上车?”林晚保持着警惕。这个人能精准找到她需要的证据,还能突破她的防备发来信息,实力深不可测。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墨渊似乎早料到她会拒绝,轻笑一声,声音透过车窗传出来,带着点漫不经心:“不想知道林建国挪用资金的真正目的?还有,你母亲的信托基金里,藏着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林晚瞳孔一缩。她查到的只有资金流向,至于“真正目的”和“更重要的东西”,系统从未提示过。
这人到底知道多少?
短暂的权衡后,林晚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和他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你到底是谁?”林晚开门见山,目光紧锁着他。
墨渊没立刻回答,反而抬手摘下了墨镜。那双眼睛深邃如夜,瞳仁颜色比常人略浅,看向她时,像是盛着揉碎的星光,却又带着一种跨越时空的疏离感。
“一个路过的……观察者。”他避重就轻,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林建国挪用那笔钱,不只是为了填张岚公司的窟窿,更是为了给一个海外账户转账。那个账户的持有者,和你母亲的死有关。”
林晚的心猛地一沉。原主的记忆里,母亲是病逝的,但墨渊的话让她瞬间意识到不对劲——原主母亲去世时才三十多岁,身体一向康健,怎么会突然病逝?
“你什么意思?”她的声音不自觉地绷紧。
“字面意思。”墨渊递给她一个U盘,“里面有你母亲生前最后一次体检报告,还有林建国和海外医生的通话记录。自己看。”
林晚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迷你电脑,插入U盘。报告显示,原主母亲身体一切正常,甚至没有常见的慢性病。而通话记录里,林建国的声音阴冷得陌生:“……确保看起来像意外,钱不是问题……”
真相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扎进林晚心里。她不是原主,却清晰地感受到那份被至亲背叛的刺骨寒意。
“林建国为什么要这么做?”林晚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因为你母亲手里有他挪用公司公款的证据,还发现了他和张岚早就勾连的事实。”墨渊发动车子,平稳地汇入车流,“她本来打算在你成年后公布一切,带着你离开。”
林晚沉默了。原来原主的人生,从母亲去世那天起,就被算计好了。林建国留着原主,恐怕只是为了彻底掌控那笔信托基金。
“你为什么要帮我?”林晚抬眼看向墨渊,眼神锐利,“你对这个世界的事,似乎知道得太多了。”
墨渊转动方向盘,侧眸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或许……是想看看,你能把这摊浑水搅得多浑。”
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林晚满意。她总觉得,墨渊看她的眼神里藏着什么,像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那个‘更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林晚追问。
墨渊指了指她的包:“原主母亲留给她的那本旧相册,夹层里有个芯片。”
林晚立刻翻出原主一首带在身边的相册,那是母亲唯一的遗物。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封面夹层,果然摸到一个小小的芯片。
“这里面是林建国所有罪证的备份,包括他后来转移资产到海外的记录。”墨渊解释道,“有了这个,才能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林晚握紧芯片,心头的迷雾渐渐散开。她看向墨渊,突然问:“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吗?”
墨渊握着方向盘的手微顿,随即勾了勾唇角,不承认也不否认:“重要吗?”
“重要。”林晚首视着他,“因为我也不是。”
墨渊的眼神终于有了明显的波动,他深深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时空管理局的任务者?”
林晚一惊。他竟然知道时空管理局?
“看来我们是同类。”墨渊收回目光,语气恢复了平静,“不过,我和你不一样。”
车子停在林晚住的公寓楼下——她昨天己经从林家搬了出来,那种令人作呕的地方,多待一秒都嫌脏。
“芯片收好,剩下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墨渊递过来一个信封,“林建国和张岚的软肋,都在里面。”
林晚接过信封,指尖触碰到他的皮肤,一丝微凉的触感传来,竟让她心头莫名一颤。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最后问了一次。
墨渊发动车子,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帮你完成任务。顺便……讨债。”
车子很快消失在车流中。林晚站在原地,捏着那个信封,心里疑窦丛生。墨渊口中的“讨债”,指的是什么?和她有关吗?
打开信封,里面是张岚挪用公款给娘家填窟窿的证据,还有林梦瑶仗着林建国的势,在外面霸凌同学、甚至酒驾撞人的记录。
林晚眼底寒光乍现。三天时间,足够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了。
而此时,林家别墅里,林建国正对着张岚大发雷霆:“废物!连个小丫头都搞不定!那笔钱要是被她拿回去,我们全都得玩完!”
张岚哭哭啼啼:“那现在怎么办?要不……再像对她妈那样……”
林建国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正要说话,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匿名信息,附带几张照片——正是他和张岚密谋的录音截图,还有海外账户的流水。
信息末尾写着:三天后,等着收法院传票。
林建国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